第45章 第一次感到害怕
    沈流光急匆匆赶回来,洛桠和明观守着奉霖青。


    洛桠正要给奉霖青敷药,见到沈流光,笑了笑,说:“回来了啊。”


    沈流光点了点头,伸手拿过洛桠手上的药膏,说:“师兄累了许久,还是我来吧。”


    洛桠也不推辞,沈流光慢慢掀开奉霖青的衣服,胸前的血窟窿实在吓人,好在,已经止血了。


    明观看着沈流光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嫉妒,疯了吧,自己。


    虽然说自己觉得沈流光和那个女孩子很像,可是沈流光是男孩子,而且自己也没有见过他的模样,这吃的是哪门子的飞醋?


    明观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情绪,但有一个念头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生长,他想看一看面具下的面容。


    就在明观胡思乱想的时候,洛桠端过来一碗汤药和几粒药丸,放在桌子上 。


    “等药凉了喂他喝下去吧。”


    “嗯。”


    洛桠想抬手拍一拍她的肩膀,但是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收了回去,只是说:


    “别太担心了,有师父在,霖青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我相信何长老”沈流光又转头看向他们二人,说:“两位师兄忙前忙后许久,想是也累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我们不…”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你有需要传音给我们即可。”


    明观刚要说话,就被洛桠制止了,沈流光略微颔首,随后起身送他们二人出门。


    路上,明观一脸不解,询问道:“你为何阻止我说话。”


    “把空间留给他们吧。”


    “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就是你想的那个怪,流光都已经那样了,你看不出来吗?”


    “我觉得很正常,你要是受伤了我肯定比她现在还担心,再说了,流光可是男孩子,怎么能…”


    “明观,见色起意的很难算爱情,所以啊,你也不必太过于惦记那个姑娘。”


    明观脸色一下子潮红,拿了箭矢就要扎在洛桠身上。


    “好端端的,你扯开话题做什么,还非得惹我不快。”


    洛桠赶紧跑了,连连认错,两个人就这样你追我赶,倒也让明观忘记了自己心中异样的感觉。


    沈流光见药水差不多了,打算喂给奉霖青喝,但是他现在毫无意识,根本喂不进去,沈流光想到奉霖青之前给自己喂药,闭了闭眼睛,端起药碗,然后又放下了,太苦了!


    沈流光决定放弃这个方法,想了想,将簪子戴在自己头上,用法术把药喂进去了,能用法术解决的问题,何必辛苦自己呢?


    拔了簪子,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奉霖青,他好像白了许多,刚开始看见他,被他身上的气质吸引,现在,他的长发中和了气质,跟那个人不太像了。


    沈流光想着想着,慢慢睡着了,没有灵力护体,她也是会累的。


    岩浆翻滚,人间生灵涂炭,各大仙门合力围剿自己。


    奉霖青领着仙门众弟子,伸张正义。


    “你为祸人间,致使百姓民不聊生,你在各大仙门滥杀无辜,沈流光,你简直心狠手辣,你该死!”


    沉如初,洛桠,明观,所有她相识的人纷纷举起利刃,屠杀魔族。


    “尊上!”


    萝卜!转过头,却见仇婳用鞭子抽打萝卜,仇愿一箭射穿他的喉咙。


    “什么碎片,我告诉你,你永远也不会得到,你妄想通过我复活你的玉儿,做梦,你和她,地下相遇吧!”沉如初恶狠狠的说着。


    魔族亡了,自己被那帮正义的人关起来了,每日酷刑加身,不见天日,也有人会吸食她的灵力,可那个人是仙门啊,是正义的啊,他怎么也可以吸食别人的灵力呢?


    “啊!”沈流光突然惊坐起,额头上满是薄汗,好疼,梦中的疼痛感太真实了,她成为魔尊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害怕,那么多人,扛着正义的旗子,让魔族血流成河,让自己每日生不如死。


    沈流光喘着粗气,呼吸急促,她努力的安抚着自己那颗加速跳动的心。


    看见床上的奉霖青,沈流光指尖轻颤,杀了他,脑海中的念头跳了出来,是他,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靠着自己教给他的招式,输给他的灵力,亲手把剑刺入自己体内。


    沈流光太害怕这种感觉了,她可以死,但她绝对不能被别人这样折磨,沈流光把手伸向奉霖青的脖子,不断缩紧,沈流光眼中带着狠戾,你该死的,都是你。


    奉霖青呼吸困难,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闷哼一声,唤回了沈流光的理智,她赶紧收回手,连忙用灵力缓解奉霖青的不适。


    随后她走到外面,天已经黑了,她坐在石凳上,抬头看着月亮,听见一声吱呀的声音,转过头,闻墨也出来了。


    闻墨见沈流光额头上有冷汗,嘴唇也泛白,整个人不自觉的有些抖动。


    闻墨走上前去,摸了摸沈流光的头发,像安抚一个小孩一样。


    “担心霖青?”


    沈流光摇了摇头,说:“何长老说奉霖青一定不会有问题,他医术高明,我信他。”


    闻墨坐在她身边,听到她这样说,笑了笑,笑容很温柔,语气中带着嫉妒说道:


    “你可从没夸过我这位师父,你倒先把别人的师父夸了一遍,既然不是担心,那是如何了?可别说没事,我可不是瞎子。”


    沈流光攥紧了手指,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没什么,一个小小的噩梦罢了。”


    闻墨听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笛子,看着沈流光努力不让自己颤抖,看来,这个噩梦对她来说过于可怕了。


    “我吹笛子给你听可好?”


    沈流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我不想头疼。”


    闻墨用笛子敲了一下沈流光的脑袋,假装生气道:“我就说你对我有意见,你师父我这笛声,多少人想听还听不到呢,你去问问各大大仙门,谁不知道我的笛声天下一绝,就你这臭小子不识货。”


    沈流光用手掏了掏耳朵,嫌弃的看着闻墨,说:“你吹吧你吹吧。”


    话音刚落,闻墨的笛音就响了起来,袅袅悠悠,可观可感,在静谧的夜色里,笛音温柔婉转,直击心灵的最深处。


    沈流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睡的很安稳,闻墨收了笛子,给她布下结界,阻挡了扑面而来的凉风,又去屋里拿了床被子,轻轻的给她盖上,自己却去了灵渠山。


    自己可以用笛声安抚她,可谁又来安抚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