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怪你
    许言书慌乱的走下比武台,但一个不稳,踩到了自己的裙子,正当她以为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双手抱住了她,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许言书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好好看。


    洛桠以为这姑娘是因为比试输了,才这么着急忙慌跑下来,脸蛋绯红,怕是羞得,但怎么越来越红了,难道,生病了?


    正当洛桠想试一下她额头的温度,却被许言书一把推开,姑娘咬了咬唇,然后跑了,只留下他一头雾水,这姑娘,好奇怪,不过,好生漂亮。


    而这边,许言礼也已经赢了仇婳,看着仇婳面无表情的脸,许言礼不禁心想,好好一姑娘,怎么冷冰冰的?


    “承让。”


    仇婳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收了鞭子,立马转身就走,半点不带犹豫,许言礼呆了一瞬间,但很快回过神,走下台去,恰巧与沈流光对上视线,两个人又互相嫌弃的移开了。


    她若是再轮空,自己可就得打败奉霖青了,才能和她真正交上手。


    但好运不会一直光顾着你,下一轮,是明观的轮空,明观拿着抽到的轮空到处炫耀,惹得扶山南差点没忍住踹他。


    沈流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对手牌,得,欠揍的,这一瞬间,不仅许言礼忍不住偷笑,就连沈流光都已经想到那货要是输了,是不是会哭。


    比武场上,许言礼手握两把短剑,看着沈流光,面上满是不屑,道:


    “喂,沈流光,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沈流光甩了甩自己的发尾,漫不经心地说:“许言礼,你可得好好受着,毕竟,你姐姐让我教你重新做人。”


    “你!登徒子,你少提我姐姐!”


    奉霖青看着台上的两人,垂下眼帘,许言礼实力不低,流光不用灵力,单靠体术和咒术,也是需要一点功夫的,只可惜,许言礼已经被沈流光激得心浮气躁了。


    许言礼出手的招数与往昔无异,却多了几分狠戾,手中的短剑朝沈流光刺去,尖锐的破风声,响彻不停。


    沈流光躲过几招,随后凝神捏诀,幻出竹叶作为屏障,抵挡许言礼的攻击,许言礼短剑划破长空,发出呜鸣声,打散了沈流光的竹叶屏障,但沈流光却不见踪影,许言礼握着短剑的手微微颤抖,自己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沈流光踩着许言礼身后的石桩,墨发飞舞,穿着弟子服的她身姿笔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自信一张扬,面具更将她显得乖张肆意。


    “如何?不想被打下台,就直接认输吧。”


    许言礼听到此话,立即腾空跃起,双剑使出招式,直指沈流光。


    “只会躲着算什么?说到底,你也不过如此!”


    两个人的身影交缠在一起,他们的招式越来越快,许言礼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懈怠,呼吸急促,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沈流光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眼神中是嘲讽嘛?为什么她的呼吸还是那么平稳?


    这小子还得好好练啊,到时候倒是可以比试比试,但是现在,有点腻了。


    沈流光蓦然眼神一凛,一掌打向许言礼,许言礼毫无反抗之力,狠狠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言礼!”


    许言书连忙跑上比武台,半跪抱着许言礼,看向沈流光,眼神复杂,却还是没有说什么,这是比武,自己当初也说过了,不会追究,怪只怪,言礼技不如人了。


    洛桠检查着许言礼的伤势,再看向沈流光,这师弟,下手好狠,区区一掌,竟让这弟子心脉受损,怕是要修养好些时日了。


    沈流光看着一帮人围着许言礼,有一些弟子要着控诉的眼神盯着自己,甚至有点在说:“同门之间,何必下这种手,为了赢,不择手段…”


    沈流光手指蜷曲,这也能怪她嘛?仙门的人,果然不讲道理。


    “流光,”奉霖青拉过沈流光,眼中满是担忧“比武场有输有赢正常,你没有做错,不必在乎他们的话。”


    沈流光脸上有一丝难以置信,只是奉霖青看不见,沈流光转了转眼睛,随后勾唇笑道:“我可是伤了人的,奉霖青,跟我待久了,你连正义都没了。”


    “既然敢来比武,就应该预料到会受伤,你没有手下留情,却也没有要了他的命,我的正义,有我自己的标准。”


    “啧,大道理。”


    沈流光想转身就走,却听得闻墨在和沉长度辩论:“什么叫我家流光不顾同门情谊,我家流光刚开始基础天赋比不上许言礼一半,现在许言礼输了,你就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徒弟的问题。”


    “我徒弟能偷懒?胡说什么呢你?!他可是最认真的了,再说了,沈流光没有灵力,光靠咒术,能赢我徒弟?闻墨,你是不是给她想了什么歪门邪道?”


    沈流光&奉霖青:我(她)自己就是歪门邪道。


    “越说越离谱了,我家流光靠的是自己修炼以及我的训练,只能说我教导有方,师兄啊,你也该反思一下你自己了,再好的苗子给了你,你都不知道怎么教,行了,我还得恭喜我那徒弟呢,走了。”


    “你…闻墨!”


    就连沉如初,都罕见的在外人面前生气:“看来诸位师弟师妹是不懂何为比武了,受伤是常事,难道要像你们一样,小孩子间过家家嘛?”


    沈流光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什么要流下来了,沈流光撇撇嘴,然后禁闭双眼,暗骂自己没出息,仙门的人,最会做表面功夫了,然后看着奉霖青,示意他松手,顺了顺自己的发尾,然后直接转身,长发打到了奉霖青身上,沈流光停了停,没说什么就直接走了。


    寂隐峰,沈流光拿着酒坛,摩挲着它的坛身,酒香浓郁,勾起了她无限的回忆。


    “爹,娘,夫子今日说我不服管教,说我烂泥扶不上墙。”幼时沈流光可怜巴巴的说。


    江婉将手中的茶盏搁置在桌子上,不咸不淡地说:“你又犯什么事了?”


    “打了礼部尚书家的公子…”


    江婉一拍桌子,指着沈流光,喘不上来气,沈宴清赶紧给江婉顺气,给她递茶,然后佯装生气,说道:“沈流光,你怎么到处惹是生非,还不快点来道歉!”


    沈流光磨磨蹭蹭走上前去,然后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吓得刚从门口走进来的沈星辰赶紧跑进屋子,看他的傻妹妹是不是又被打了。


    沈宴清心疼的抱着沈流光,直说“我的乖乖,爹爹错了,爹爹以后不凶了,乖乖不哭。”


    就连江婉,也放下手中的茶,安抚的摸着沈流光的小脑袋。


    “是他踩我,他说我们一家都是莽夫 他先打我的。”


    “什么?!打我妹,你打赢了没有?哎呀,不管了,爹,你跟我一起,我们上门打人去”沈星辰走到门外,然后又探了个头进来,尴尬地说:“谁家啊?”


    江婉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抱着沈流光说道:“光儿乖,爹娘会为你做主的,但你以后不能直接跟人动手,落点伤口,爹娘心疼。”


    沈宴清也连忙附和:“对对对,这件事情不怪我们光儿,爹爹等会儿就去找那个先生,明日爹爹就去‘拜访’礼部尚书,好不好?”


    不好,要不是她惹是生非,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


    沈流光摘下面具,大口喝着酒,全然不知有人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