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这么大事你竟然不说?
    楚泽头一下子就疼了起来。


    朱标果然知道了。


    刚才还昏昏欲睡的朱雄英,在听到自家老爹的名号之后,瞬间精神起来。


    紧接着朱雄英脸上的兴奋就散了去,满脸惊慌地朝楚泽看过去。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求救。


    楚泽的头一下子就不疼了。


    他侧过身,用手撑着下巴,好笑道:“怕了?”


    “能不怕吗?”


    他偷跑出去,还被绑架。


    他爹都等了一夜了,火气不知道有多大。


    现在回去,不挨收拾才怪。


    楚泽好笑。


    心道怕的应该是自己好吧。


    不过他还是摸了摸朱雄英的头,安慰道:“放心,你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顶多受个罚。


    “那、读书笔记……”朱雄英接受安抚之后,便眼巴巴地望着楚泽,眼里充满了期待。


    楚泽呵笑一声,留给他一个冷酷的侧脸:“想得美。”


    “咱都被绑架了,先生还忍心让咱看书?”朱雄英满脸震惊。


    楚泽侧头:“嗯,所以你可以休息几天,咱给你多宽限三天,一个月零三天之后,咱让你爹收读书笔记。”


    朱雄英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楚泽让他写就算了,竟然还要他爹来收。


    简直太可恶了。


    他决定了,在回到楚府之前,他都不会再理先生了!


    马车轮碾压在石板路上,发出毂辘辘的声音。


    朱雄英兀自生着气,楚泽心里想着事,马车里一片安静。


    直到马车外传来赵四的声音。


    “老爷,到了。”


    该面对了。


    楚泽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起身走下马车。


    朱雄英跟在楚泽身后,瑟瑟缩缩地踩着他的步子,往楚府里走。


    楚府里灯火通明。


    不止楚泽一夜未眠,楚府的下人也是如此。


    蓝若嫣更是如此。


    昨天掌灯时分,朱标忽然到来,向来温和的脸上,难得地布满阴云。


    整个人看起来威严又危险。


    像是正压抑着怒火的猛兽。


    但这个猛兽的眼里,更多的却是浓重的担忧。


    他上来就问楚泽去了哪里。


    蓝若嫣哪里知道?


    她只知道楚泽入了宫。


    之后去了哪里,她就不知道了。


    然后朱标就来了。


    朱标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之后,朱标就一直坐在楚府大厅里,他带出来的人进进出出,个个脸色严肃,头顶压着阴云。


    连带着整个楚府上下,都变得小心翼翼。


    直到最后,连蓝玉都来了。


    两人见面之后,没说两句话,将所有人遣退,单独说了很久的话。


    他们说了什么,蓝若嫣并不知道。


    但等他们说完,蓝玉的眉间,也聚起了愁云。


    而楚泽却一夜未归。


    蓝若嫣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直到楚泽出现,蓝若嫣的心情再也压抑不住。


    她快速冲到楚泽面前,担心地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焦急道:“楚泽哥哥,这一夜你都去了哪里?担心死人了。”


    楚泽连忙扶住蓝若嫣。


    “没事,咱这不是回来了吗?”楚泽一眼就看到蓝若嫣眼底的青黑,道,“一夜没睡?”


    蓝若嫣摇了摇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楚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站在台阶上的朱标,还有他身侧的蓝玉与黎星。


    两人都站着没动,目光复杂又担忧。


    楚泽拍拍蓝若嫣的肩膀,然后绕过她,朝朱标走过去。


    朱标看着他,又看了眼朱雄英。


    他瞪了眼朱雄英,才对楚泽道:“先进去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罢,他率先转身进去。


    朱标转身之后,蓝玉连忙朝他挤眉弄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泽满脸无辜地回望过去。


    黎星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一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示意楚泽赶紧进来。


    依他看,朱标的心情很不美妙。


    楚泽这次怕是要糟。


    楚泽没说话,只回头与朱雄英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沉重地往台阶上迈步。


    进了大厅,楚府的下人都被遣了下去。


    只剩下朱标等人。


    以及蓝若嫣。


    朱标坐在在主位上,看到楚泽与朱雄英进来,他眉头一压,冷声道:“雄英,跪下。”


    朱雄英怂兮兮地跪下。


    身体笔直。


    就是头一直缩着。


    时不时望向自家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讨好。


    楚泽站在中央,干笑一声,问朱标:“那什么,要不咱也跪一个?”


    他不出声还好。


    楚泽一出声,朱标心里的火就止不住地往上冒。


    他没好气地瞪了楚泽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咱?”


    弄丢皇孙的事,他就不追求了。


    但先是无故封闭应天城门,接着又私调巡防营。


    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吗?


    真要追究起来,楚泽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朱标气得不轻。


    此时看楚泽是哪哪儿都不顺眼。


    要不是他一直的道德标准让他做不出出格的事,他现在很想揍楚泽一顿。


    楚泽默默缩脖子。


    “那这不也是情况所迫嘛。”楚泽小声辩解。


    朱标冷笑:“情况所迫你有时间去找应天府尹,还有时间去调巡防营的人,就没时间通知咱是吧?”


    再怎么说,他还是丢失的人的爹呢。


    这小子就这么瞒着?


    楚泽更理亏了。


    他再次干笑两声,连狡辩的话都不敢说。


    难道要他说,咱不通知你,就是怕你生气,把咱活剥了吗?


    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自寻死路的事,他才不干呢。


    “说啊,怎么不说了?平时你不是挺能说吗?”朱标气呼呼地端起茶杯,喝了口冷茶,拿眼斜睨着楚泽。


    楚泽默默低头不敢接话。


    朱雄英见楚泽如此,男儿的担当,立刻冒了出来。


    他抬起头,看向朱标,但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有些怂:“爹,这事也不怨先生,先生也是为了找咱才……”


    “你闭嘴。”


    万他还知道是因为他。


    朱标一记眼刀子横过来:“你的事咱回去再跟你慢慢算。”


    骂完朱雄英,朱标又看楚泽,问:“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这事闹的动静太大,就算他压了,父皇迟早也会知道。


    楚泽要不想好应对之想,就等着被父皇拿鞋底子抽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