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前面刚答应朱允熙不得打扰,下一秒就带人前去拜访,这不让人逮着把柄挨揍吗?
听到这话,姚广孝飞弹没郁闷,甚至更高兴了。
“对对对,修仙者讲究清身静气,不喜打扰,这一点也对上了!”
“既然他不让人进去,那咱们就等着他出来!”
姚广孝激动的难掩喜色,言语间要转身。
朱棣一脸茫然,“和尚,你搞什么去?”
“陛下,臣决定出山,先去收拾点东西,等会咱一块回去”
朱棣:……
好家伙,以前自己百般方法,他丝毫情面不给。
结果一个朱允熙,给他乐的东南西北都找不到,是谁不讲原则?
不过这样也好,姚广孝如果出山,那便是他的左膀右臂!
不过很显然,朱棣想多了。
虽然姚广孝决定出身,但并不代表他愿意继续为朱棣任劳任怨。顶多是有问题的时候,愿意与他出谋划策。
至于他出去干什么呢?
这几天,姚广孝带了几壶水,还有一堆馒头,啥事也不干,就专注地待在瓯宁王府附近。
守株待兔!
不怕自己没耐心,就怕朱允熙他不出来!
最多的也就只有朱元璋,每天蒙着脸,出去的倒是十分平凡,回来时更是大包小包。
自从老朱知道朱允熙的厉害,生活他们的生活条件蹭蹭往上涨。
送钱的,送物资的,反正就往门口一放,也没进瓯宁王府不算坏了规矩。
“乖孙,猜我今天买了什么?”
朱元璋笑眯眯,乐呵呵,倒也不叫人嫌弃,反倒多了些烟火气。
调息完毕,朱允熙缓缓睁眼,配合的笑道:“什么?”
“今天我买了些菜苗种子,我看过了,后院有块花坛空空的,正好可以拿来种菜!”
“这么大个院子,虽说有了那些木头人,但他们没血没肉的总是少了些生气。”
“到时候我把菜一种,然后去林子里搞几头野兽回来,养点鸡,兔子,野猪之类……”
朱元璋的嘴就如泄洪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谁知道他有多喜欢现在的生活?
年轻时候是贫穷命,当了皇帝是操劳命,能够像现在这样种田养鸡,那是何等美滋滋?
关键是,还有乖孙陪伴,这辈子简直了!
“也是,您操劳一辈子是该享享福,做点喜欢的事。”
“这个瓯宁王府足够大,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但是有一点,到时候你养的那鸡若非到我院子,可别怪我把他的毛。”
朱允熙半开玩笑,却把朱元璋逗得更乐呵,“若它真闯进去了,不是它不识好歹,是想着给你补身子,看老爷子我把它炖成一锅汤。”
虽然只有两人,但也自得其乐。
也正是其乐融融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朱允熙眉头微蹙,“这才安静几天,就有人试图打破规矩?”
“没事,我去将人赶走就是。若是来者不善,咱就给他两刀。”
朱元璋步履匆匆,嘴里还有些埋怨,“那个闲得出屁的。”
可大门一开,一个朴素的身影映入眼帘,唯有那脸蛋尤为俏丽水润,令人见之动容。
朱元璋微微一愣,思绪飞速运转,突然反应过来,“你,你是胡善祥?”
胡善祥连连点头,神色中万般期待,“老先生,不知瓯宁王可在?”
“有什么事直说,我替你转达。”
胡善祥抿着嘴唇,踌躇片刻,最终扑通跪地:“小女是特地来报恩的,愿为殿下为奴为婢,侍奉此生!”
好家伙,这丫头还挺执着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朱允熙。
很显然,虽没有亲自前来,但凭借敏锐的听觉,朱允熙也知发生何事,只是淡漠的摇摇头。
无论是自己还是朱元璋,两个都不是普通人,身边跟着个丫头不合适。
朱元璋心领神会,摆摆手,“咱殿下说了,无需报答,你赶紧走吧,他不喜欢被人打扰。”
说着,便直接将门关上。
回去时,朱元璋还不忘调侃两句,“好乖孙,我看那女子长得水灵又重情。你身边又没个伴,要不收了?”
“到时候再给老爷子生个俊俏的重孙~”
老朱又开始抽风了……
“老爷子,我既习修仙之道,便已经脱离这些凡尘情爱,又怎会沾染其中?”
“再说了,我有万古寿命,她拿什么相伴?这么个大好年华的姑娘,应该有更好的追求方向,何须在我这蹉跎青春。”
朱允熙倒是个通透人。
“唉,不解风情啊~”
一直等到晚上,风吹的人有些发冷,天上云层密布,总感觉是要下雨。
果不其然,半夜下起了小雨,直至清晨才有所停歇。
朱元璋大早上的穿着斗笠,身上挂着又是刀又是叉,菜苗子已经种好,又得了昨夜细雨滋润,接下来就该找点鲜活的小动物。
谁知刚打开门,却发现胡善祥居然还跪着!
昨夜细雨淋湿了她的衣裳,倒是将人衬托的犹如出水芙蓉,更加楚楚动人了,就连他一个老头都有些心生怜惜。
“你怎么还在这?”
“胡善祥已无处可去,只想长伴殿下左右,如若不得成全,死也要死在这里。”
朱元璋一时语塞,真不知她是死缠烂打还是倔强。
“哎哟我说你,小姑娘家家,天子都不为难你,凭着姿色你再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行,咋还赖上咱殿下了?”
朱元璋双手叉腰,又不好意思强行动粗。
姑不姑娘倒无所谓,主要是这份情谊,的确是有些触动人。
思来想去,解铃还须系铃人,老朱直接跑到朱允熙的院子,将人叫出来。
“乖孙,你招的桃花还在外面跪着呢,自己出去解决去,那丫头都挡着我出门的路了!”
朱元璋傲娇的撇着脑袋。
“那就跪着吧,时间长了便会知难而退。”
朱允熙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有自己的打算。
于是啊,老朱从早看到晚,看着胡善祥精致的脸泛起惨白,看着她身子摇摇欲坠,如若柳扶风。
看着她晕倒……
就连朱允熙也颇为无奈,只得轻叹一声,
“真是够倔的。”
下一刻,便有几个木人走出府门,如同拖一具尸体般将其拖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