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准备
    在早晨中醒来,迟宁轻靠着门,看着外边的人陆陆续续进来。自己则去换衣服,梁恩听迟宁说过不让大家帮她换衣,所以梁恩也没有进去,而是去了小厨房找左万中看他做了些什么饭菜。


    迟宁昨天晚上好像和大家说了好多,但想想觉得是在做梦吧,毕竟最近也才刚回来。


    她坐在小圆凳上,拎拎茶壶,却听不见水声,哼唧道:“梁恩,没有水了,我好渴啊!”


    梁恩从左万中那儿刚端回早茶以及莹白紫花汤,听到迟宁的话,急忙将食物放下,准备取一盏热水。


    迟宁注意到,挥挥手道:“梁恩,别去了,歇下吧,这儿有汤,喝口就不渴了。”说罢,迟宁去端桌上的莹白紫花汤,不顾形象,嘴直接贴上碗边,一口汤入喉,总感觉身上轻飘飘的。


    梁恩含笑道:“那可不妥,总是要喝的,小姐再此处,梁恩马上就回来。”


    迟宁总觉天气太过闷热,往日再热些,就不愿意再动一下。


    迈着晃悠悠的步子往院外走去,那乌黑的头发散在腰间处,阳光直洒,烫的迟宁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悠悠然就走了出去。


    待梁恩取水回来,看迟宁不在房里,出去寻她家小姐。


    迟宁的双脚不受控制,一路走到太学庭院柳树处,想再睡一会儿,去了昨日所等待时的屋房,听着柳树枝叶沙沙作响,感受吹过来的风,迟宁不知不觉中入睡。


    再次睁眼,梁恩在一旁为趴卧于桌案的迟宁用绣扇轻轻扇着风,外面有“吱-吱-”的声音传入耳朵,好似又伴有“咚-咚-”的声色。


    梁恩见迟宁醒来,递上茶水,迟宁将其喝下。


    迟宁揉揉脸,声音带有一丝哑意道:“梁恩,我们在哪儿啊?”


    梁恩又再次拿起那绣扇为迟宁扇风:“小姐中暑了,取水的工夫儿就到太府院偏处这儿来睡了,看来是对那棵柳树喜欢得紧,果真如小姐所说,再一来啊,那秋千便有了。”


    迟宁听到“秋千”二字,感到心喜,可周围都被风屏所遮住,别说秋千了,就连那棵柳树的影子也看不见。


    迟宁就此要起身出去一探究竟,被梁恩所拉住:“小姐莫急啊,还没更衣,你就到这儿了,幸好那时人不多,可现在学子们都进院子来了,就这样出去,叫人家在外面说闲话,最后夫人知道了,对小姐百害无一利。”


    迟宁听到这些话,人顿时如同皮球泄气一般,不过说起来也是如此,自己觉得没什么,但被人看去,也是给迟家丢脸,真正的迟宁若是回来,对她名声也不好,“不能坏了颜面!”


    梁恩为迟宁递上衣裙,轻拉风屏离开后从外紧紧关闭,迟宁将系带系好,衣裙,轻转两下,觉得没有不妥后,打开风屏,风屏外梁恩端着梳发的木匣等待着,见迟宁准备出来,自己则先进去,后将风屏又拉起来。


    迟宁心急了,愤愤道:“梁恩,我还没看见呢,你又给拉住了。”最后一句小声嘟囔着。


    梁恩如今比迟宁大两岁,她被小妹妹的样子给逗笑了。轻按迟宁的肩膀;“小姐,那秋千是你的,也是不会跑的。”


    梁恩从匣中取出银梳为迟宁打理那浓厚的头发:“我们一会儿再去看也不迟呢,现在梁恩先帮你梳理好,一会儿也玩得开心。”


    梁恩家中有个姊妹,还有一个弟弟。十六岁,却因为家中实在不能养活三个孩子了,只好把年长的梁恩卖身契当奴,可让梁恩高兴的是小姐的稚气可爱,自己每个月领些月钱,将钱给爹,两个孩子又都能去上学。


    先将那乌黑的头发编为两条龙骨辫,后将丝带穿过,将辫子折起来,丝带系紧成为蝴蝶结,多余的彩带稍微剪定,其他的任其坠下,从后乡看,形成两个圈。红、橙丝带交织。


    衣裙为鹅黄色,齐胸裙摆,系带为暖橙色,配上全京上好鞋铺的定制绣鞋。


    主打就是一个温婉明媚阳光的大家闺秀。


    迟宁冲梁恩说道:“这下好了吧,姐姐。”说罢,便开始笑。


    梁恩闪过一丝惊讶:“不敢接受小姐这称呼,会被责罚的。”梁恩将东西收回盒中。


    迟宁嗔怪道:“好姐姐,谁敢责罚你,我给你顶着。”迟宁挽着梁恩的胳膊,梁恩嗤笑一声:“到时候你走了怎么办?”


    迟宁又暖绵绵道:“不会!我和姐姐一起约定,我一直在。”说罢、迟宁轻摇梁恩胳膊甜甜地笑。


    梁恩只好任此:“好,走吧,小姐,不是要去荡秋千吗?”梁恩站起来推开风屏,阳光射在地砖上,略带有温度,那只手停在半空中带着温热感。


    梁恩将迟宁拉起,两人走向外面的光来下,好似入舞会般。


    迟宁看向柳树,果真有秋干就在那儿了,七彩绸带做为吊绳,木材是迟立挑选的,请人打磨平,但又怕划伤皮肤,又垫上丝绸,秋千在风中轻轻晃着,丝绸尾端也随风晃起一阵白。


    迟宁飞奔穿过中庭来到秋千处,头上的丝带和发丝一起在光下,反射变得耀眼,衣襟裙摆因为奔跑有所飘动。


    迟宁轻荡着腿道:“姐姐,过来帮我一下。”迟宁已经坐好,等待梁恩的助力。


    秋千悠一下荡起,迟宁的笑声更加欢乐。


    迟立从庭外走进,看到迟宁欢乐模样:“宁儿玩得可开心?”


    迟宁听到迟立的声音,秋千晃动的速度渐渐停下,梁恩在一旁回迟宁道:“当然开心,父亲现在可忙?”


    迟立在距离柳树一米处看着迟宁:“父亲想和宁儿说件事,你现如今回来,确实是辛苦,可学业不可废,父亲觉得你应该去和圆儿一同听课了。”


    迟宁立住脚,使秋干接近完全停下:“父亲所言,宁儿已听,宁儿愿续学业。”


    迟立看到事几乎办妥露出和蔼的笑:“宁儿今日就去看看吧。”


    随后,见迟宁点头,便带着她从后廊处进入,司业清点来的学子数量,见迟立前来行拱手礼,看身旁还有个女孩,便知晓她就是前些天从胡洲归来的二小姐迟宁,向迟立示意,让他们在后位坐下。


    迟立与迟宁交待着:“宁儿,在此好些学习,与其他学子相处和善,父亲还有事情要做,不能陪着宁儿学习了。”


    迟宁露出标准性笑容:“父亲莫担心,宁儿定不负父亲所寄托。”


    迟立又补充道:“圆儿也在,此时应正在路上,你们好做个伴儿,你若有何不晓,便问圆儿。”


    说罢,迟立与司业打招呼,缓缓走出学堂。


    迟圆已过及笄三年,有时自有提亲之人送祝礼定金。


    可迟圆没时间去管理那些事,迟立与蒲芰只好轮流为女儿分忧,迟圆自始至终没好好想过有一天要嫁出迟府。


    只因她认为此时不应懈怠,她想去远方,诗情画意之地,不愿草草将自己困在这院中过完一生,那比黄鹂在笼中的痛苦不减半分,想飞,想自己飞,但目前也只是想而已,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去。


    随后一袭清绿进入,凌莞跟在其后,女子略带疲惫,看到迟宁在后处,便也去了。


    迟圆向来不缺礼数,与司业行礼,到迟宁身旁轻声问好:“妹妹来得早,现今可有经书?”


    司业在前已将经书交给迟宁,迟宁将其取出:“有了,多谢姐姐关心。”


    迟宁觉得迟圆脸色并非平常直觉告诉她应该有事发生了,可迟圆还能顾及迟宁的状况,随后迟宁便问道:“圆姐姐,今日可有事发生,为何眉头紧皱?”


    迟圆轻捏衣袖后又松开:“今日范令所在的范府上府内与父亲正午约定在济生胡同相见,打算去涉猎。”


    迟宁听闻便知迟立为何离开了,想必是备些酒菜与人家会面:“可姐姐为何不悦呢?”


    迟圆笑盈盈地看着迟宁:“我们迟宁在胡洲与在夏京学生定是有所不同的,一般这样啊,要么是两位大人关系好,要么就是有事商量。”


    慢慢地笑容消散:“可是范府大人是将军,而父亲是一介文官,两人又有什么可谈呢…”


    迟宁听着,开始思考问题答案,迟圆自己喃喃道:“只能是婚事了。”转而看到迟宁那张不解的脸庞。


    迟圆又带上笑意说道:“可能是我的,但那范家公子和你同龄。说不定就把宁儿许配给小公子了。”


    迟宁心一惊,自己怎么开篇就要与人结婚啊,上天啊,你可不要这么戏耍我。


    迟圆见迟宁半信半疑,摸摸迟宁的手,含笑道:“我的傻妹妹,说什么都信啊!”随后叠在迟宁手上的手往下轻拍两下。


    迟圆看着人差不多齐了,司业要开始讲了:“要开始啦,专心一些。”


    时间其实在不同情况有不同的流逝方式。感兴趣的事,全神贯注,过得快一些,并且还想再经历。


    自己认为不打紧的事,自然经历时觉得没趣,觉得时间过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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