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老婆是黄小姐
    范三和赖皮强面面相觑,看向段老八,只见段老八密集的眨着眼睛,搞不懂他又要干什么,只好停了下来。


    其实段老八精得很,罗耀祖说要和黄小姐结婚,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能光听一面之词。等牛树礼回来了,问一问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要是真有那么一回事,那主犯也不是他们。没有那么一回事的话,也不会得罪牛树礼。


    罗耀祖刚才还兴奋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这夜长梦多啊,牛树礼回来后,不信他这套说辞该咋办?唉!听天由命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耀祖的手脚全麻完了,血液不通感觉已经肿胀起来。还好段老八他们生了一堆火,否则这又冷又麻的,搞不好会大病一场啊。


    远处隐隐约约响起鞭炮声,应该是城里的百姓守岁放的,段老八他们几个头枕着膝盖,似乎已经睡着了。罗耀祖慢慢挪动身体,想寻找钉子或者什么尖锐的东西,看能不能把绳子给弄开。只是这时,那牛树礼回来了。


    “弟兄们,醒醒,先吃点宵夜。”牛树礼手提着个袋子,袋子里装的是刚才潘丽她们一桌桌子上的糖果,以及一些年糕之类的。


    段老八揉了揉眼睛,问:“这么早就散场了啊?”


    “散个屁,第三场才刚开始,那陆天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戏时眼睛却总瞟向旁边的黄小姐,第二场黄小姐不在了,他也没心情看,借口说要回家守夜,带着老婆走了。还好走了,否则我还没得脱身呢。”牛树礼,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拿出水果点心。


    “那黄小姐下个月就要和这个人结婚了,陆局长怕是没有戏了。”段老八拿起一块年糕就往嘴里送,故意拿花丢给牛树礼。


    牛树礼一愣,回头看了一下罗耀祖,又看了看段老八,说道:“谁说的?”


    “人家新郎自己说的呗。”段老八用下巴尖指向罗耀祖。


    “哈哈哈!就他,给黄小姐提鞋差不多。”牛树礼大笑着,但立刻又想到,上次去捉共匪,可是亲眼看见黄元梅和罗耀祖钻同一被窝的,便改变语气问:“是不是真的?”


    罗耀祖有些得意,看来黄元梅这张牌不错,牛树礼也被吓住了,连忙说:“那还有假,下个月二十八黄道吉日,快把我放了,到时请你去喝一杯。”


    牛树礼站了起来,捏着下巴来回走了几步,到了罗耀祖面前,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兄弟,放不了,都怪你命不好,别怪我心狠手辣的,吃点东西,吃饱了送你上路。”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被镇住了吗?怎么还敢这样?罗耀祖不知所措,慌张的问:“我怎么…怎么命不好了?”


    牛树礼抓起一把盐水花生,一边剥壳喂给罗耀祖,一边慢慢的说:“我原本不想杀你的,把你捆来打上一顿消消气也就过了,没想到你是黄小姐的未婚夫,我要是把你放了,那黄小姐不会放我过,所以,你死好过我们几个死。”


    范三他们几个,听了这话恍然大悟,说道:“对呀,刚才我们就差点把它放了,辛亏段哥说要等你回来,否则可就大事不妙了。把他杀了,扔到抚河里,即使是做不了毁尸灭迹,那也是死无对证啊。”


    千算万算,算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罗耀祖身子都软了起来,无奈的说:“看来真的是命不好,都还没有洞房花烛夜,就要奔赴黄泉路了。”


    “给我整块年糕,那硬饼也来一个。”就算是死,那也要做个饱死鬼,过鬼门关的时候也有点力气啊。


    吃着年糕,嚼着硬饼,罗耀祖却像鸭子吞糠,难以下咽。许久,问了一句,“一会你们谁负责动手啊?”


    几人互相看了看,搞不懂罗耀祖临死了问的却是这种无关紧要的话是什么意思?


    停了片刻,段老八才说:“放心,牛队长动作很麻利的,不会让你痛苦的。”


    罗耀祖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故作玄乎的说:“我倒不是怕痛苦,是看你们几人如此不同心,埋下祸根啊?”


    “怎么就埋下了祸根?”四人异口同声,追问着。


    “想想看,在谁对我动手这事上,你们就已经犹豫不决,都不想负主要责任。我死了以后,我老婆肯定会调查,万一查到你们头上了,你们当中必定会有人为了自保出卖其他人,这是不是埋下祸根啊?”罗耀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几人的神情变化。


    “少在这里离间我们了,我们是警察,怎么可能查到我们的头上?”牛树礼说这话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自己曾经抓过罗耀祖,说不定第一个就被怀疑。


    罗耀祖趁热打铁,展开了那三寸不烂之舌,“就算是不查,那你们当中也会有人自己供出来。你们几个人的身份地位财富都不相同,没钱的人会帮有钱的人保守秘密吗?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帮保守了,那也肯定是要有所好处,好处给得了一时,给得了一世吗?再说了,以后的日子这么长,谁敢保证你们不升官发财啊,到时同在官场上,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斗不过的人会不会把这事当做一个把柄?”


    这一长串的话,那几个人说得一愣一愣的,首先是范三和赖皮强就已经开始松动,他们只不过是穷乞丐一个人,好处没看到,犯得着冒这风险吗?


    看到了几人沉默,罗耀祖又说起来,“所以说你们把我杀了,一点都不值得,一个铜板都得不到也就罢了,还要提心吊胆过一辈子。”


    “可是把你放了,那黄小姐也不可能放了我们啊。”


    “我不把你们说出来,黄元梅怎么又会为难你们呢?”


    “可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不会说出来?”


    “你们原本是要杀我的,现在不杀了,等于是救了我一命,都救了我的命了,我怎么可能把你们说出来?”


    这逻辑让人听得找不出什么毛病,但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