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005章
    姜乔一路恍惚。


    她的“父亲”也是正统的华夏人?


    这辈子活了十八年,她对此为什么毫无印象?


    ……


    姜清曼的悬浮车驶进东区,在栋复古的城堡面前停下。


    古堡占地面积极大,整体呈椭圆形,分为上、中、下三个区。


    中区的中央,一座圆塔高耸入云,在整群建筑里彰显着威严的地位。


    轰。


    金色雕缠枝鸢尾花图案的大门缓缓洞开,水银流光倾泻而出,富丽堂皇的大厅像画卷一样展开。


    明亮如白昼的水晶吊灯下,齐肩黑发的中年男人一袭长衫。


    他就坐在那里,面前是半个厅大小的光屏。


    此时,他一边转着右手食指的鸢尾花宝石戒指,一边背对着大门看光屏。


    光屏上,正在上演屠杀,那是——


    高度畸变的怪物群狩猎人类!


    “啊啊啊救命啊,我不想死……”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死吧!要死就一起死!”


    ……


    鲜血滴答流淌,将黑色的土壤染成了暗红色。


    尸体的血肉腐烂,田野里斜插的尽是森森白骨。


    整个画面,骇人的像地狱。


    加上逼真的全息投影,那种身临其境感,恐惧的让人浑身瘫软。


    姜清曼皱眉,稍稍站到姜乔身前。


    她低声说:“这是去年炼狱黑星的畸变攻击潮,只是全息投影。”


    姜乔没说话,脸白的皱了皱眉。


    姜清曼见她神情不好:“就是投影不用怕。”


    姜乔摇头谴责:“浪费浪费太浪费……”


    那么平的田,那么肥的地,不拿来种菜,插什么骨头架子。


    可耻!


    姜清曼:“???”


    什么浪什么费?


    “炼狱黑星,”背对着两人的男人缓缓开口,“畸变异种的天堂,人类的炼狱。”


    “每年,有5%濒临畸变的返祖者,驱逐到炼狱黑星。”


    “每年,20%的瑕疵人会被送到炼狱黑星,充当异种食物。”


    男人依旧没转身:“姜乔,你想去炼狱黑星?”


    姜乔张口就来:“想……”


    吐出一个字,她赶紧改口:“想都不想。”


    她遗憾的瞥着攻击潮里的广袤土地,按耐住骨子里翻滚的躁动和垂涎。


    好可惜啊……


    姜清曼忍不住道:“父亲,测试结果是分化中心出的,没人想分化失败。”


    男人缓缓转身,月光宝石的鸢尾花戒指,折射出一抹冷光。


    下刻,姜乔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狭长乌黑的丹凤眼,极致的凉薄,迫人的犀利,像一把毫无温度的薄薄冰刀!


    姜乔心脏猛地一跳,慢慢低下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姜仲的目光,只在姜乔身上停留了半秒,接着就落到了她抱着的小花盆上。


    “你种出了绿色的叶子。”这是肯定句。


    姜乔还是那说辞:“它自己长的,不是我种的。”


    出奇的,男人竟勾起嘴角笑了。


    他说:“从现在起,就是你种出来的。”


    姜乔皱起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仲重复强调:“你种出了绿色的叶子。”


    太耐人寻味了,姜乔不得不多想。


    她试探说:“我返祖值0%,分化失败,不可能会种植。”


    姜仲并不在意:“五天后,联邦基因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团队会到达首都星,届时才是你的正式测试。”


    听闻这话,姜清曼神色一振:“父亲,是您邀请的吗?”


    她又对姜乔说:“姐姐,你再测一次。”


    只要测试出返祖值,哪怕只有1%,分化就不算失败。


    姜乔心却在下沉:“如果测试下来,我的返祖值依旧是0%呢?”


    她并不认为再测一次,数据就会和分化中心不同。


    姜仲站起身,即便已步入中年,可他看上去仍然很年轻俊美。


    颀长的体魄,带来很强的压迫感。


    他无比自负:“分化只会成功,姜家没有失败的基因。”


    言下之意,不管测试如何,她姜乔的个人档案上,一定是“分化成功”四个字!


    姜乔诧异,她的这位父亲如此手眼通天?


    哒哒哒。


    “不仅会成功,”他朝姜乔步步逼近:“你的返祖血脉是帝王,天赋是种植。”


    这话一落,姜乔震惊了!


    连返祖都能操控,姜家这么厉害?


    两人相距半米,男人身上强烈的压迫感倾轧过来,雄厚如山岳。


    他一抬下颌:“未来,你姜乔会是人类的领袖,返祖者的救世主。”


    他伸出手,食指轻抬姜乔下巴。


    冰冷的鸢尾花宝石戒指,碰触到姜乔的皮肤,激的她一个轻颤。


    她就听他充满野望的说:“姜家,会是你最有力的后盾。”


    不!


    不是后盾!


    她会是他的傀儡!


    刹那之间,姜乔什么都明白了。


    她这生物遗传学上的父亲,是个十足的野心家!


    于是,姜乔后退半步,侧头躲开了他的手。


    乌发黑眸的少女,微微一笑:“但是,我已经公布了分化数据,覆水难收。”


    现在,全联邦都知道,姜乔是个分化失败的瑕疵人。


    哪知,姜仲不以为意:“首席团队到来之前,我会以姜家家主身份发出宣告。”


    宣告?


    姜乔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姜仲下一句就是:“宣告公布的分化数据错误,我会公布新的、正确的测试数据。”


    “金牌研究团队亲自测试的数据。”


    咚!


    姜乔心脏落进冰窟:“这是愚弄公众,践踏法规。”


    姜仲居高临下,眼神审视又轻蔑。


    “公众都是乌合之众。”


    多傲慢的话,多狂妄的口吻。


    一股寒意上涌,姜乔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这个父亲,半点都不是慈父!


    她不能任他摆布!


    姜乔深呼吸,将所有的情绪掩藏好。


    尔后,她微微低下头,乖巧应了声:“我知道了,一切都由您安排。”


    姜仲很满意。


    他俯身打量花盆里的五彩绿萝:“植物就该长成绿色的。”


    话到这里,姜仲示意两人可以离开了。


    姜乔抱着小花盆旋身,待走到那扇金色大门前。


    她驻足侧,瞳眸黑浚幽深回望。


    高大的男人,齐肩的垂顺中长黑发,倨傲的凤眸,恣睢狂妄的根本就不适合穿长衫。


    她喊了一声:“父亲。”


    在姜仲看过来时,姜乔冷声道:“你不适合这件衣裳。”


    姜仲表情意味不明:“我也觉得不合适。”


    说罢,他在姜乔注视下,慢慢扭动一圈鸢尾花戒指。


    下刻,儒雅的黑色长衫退去,变成白色的西装。


    齐肩的中长发,也像褪色了般,从黑色化为琉光金色。


    他那双丹凤眼,到没太大的变化,但若细看就会发现,深色的眼瞳也不是黑色的,而是极深的褐棕色。


    姜乔黑瞳微缩了下,心里没有失望,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


    如她所料,居心叵测的试探罢了。


    走出圆塔那扇金色大门,姜乔眺望下区白色鸢尾花海的落日。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低声问:“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清曼眼底飞快掠过嘲讽:“你不是看到了吗?”


    一直以来,他们的父亲就是那样一个“人”。


    姜乔翘了翘嘴角:“曼曼说的对,不期待才是最正确的。”


    姜清曼偏头看她,乌发黑眸的纤细少女,笼罩在柔和的余晖里,脸上没有受伤的表情。


    她暗自松了口气:“姜家的繁盛全靠特殊返祖者的父亲,但它不值得期待。”


    姜乔若有所思:“特殊返祖?他的返祖是什么?”


    姜清曼意味深长:“姜家从来没有女主人。”


    “啊?”姜乔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们……不是……我们是……”


    谁孕育的?又是怎么出生的?


    兄弟姐妹间还是亲的吗?


    姜清曼低笑了声,捻起她一撮黑发卷指尖:“我亲爱的姐姐,你我当然是亲的。”


    姜乔被这信息量炸的晕乎乎,怎么被姜清曼送回自己房间的也不知道。


    一反应过来,保姆机器人已经唠叨半天了。


    “乔乔,你饿不饿?你渴不渴?”


    “乔乔,你累不累?要不要进营养舱躺一会?”


    ……


    姜乔打断它:“我什么都不需要。”


    她环视一圈,房间是宽敞的大平层,左边摆着床和营养舱,右边是活动起居室。


    剩下的区域,全是纵横交错的种植台。


    合成土壤里,长着五彩斑斓的进化种植物,浇灌器正滋滋喷洒着水雾。


    恢复了从前的记忆,姜乔恍如隔世。


    十八年来的记忆,像是精心编写好,再插进大脑。


    从前总沉睡的自己,也有股说不上来的陌生感。


    她洗了把脸,收拾了心情,将带回来的小花盆重新整理。


    剪切的五彩绿萝,叶子三两片,折腾了半天,这会还活的很精神。


    姜乔冷酷无情的掐掉彩色叶子,提着断茎往外扯。


    笔芯粗细的藤茎,一寸寸刨拉出来。


    断茎、气根、叶结、根须……


    最后竟是——


    白色的、嫩嫩的芽点!


    主藤一上一下两个芽点,掩藏在合成土里,丝毫不为人知。


    姜乔眸光微闪,这两个芽点,才是畸变森蚺强烈渴求的原始种。


    当时是怎么催种出来的,姜乔目前还没弄明白。


    不过,她清楚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姜乔将芽点修剪成两小段,喷了水先湿润。


    绿萝这种植物,好养易爆盆,爬墙做造型会很好看。


    以防万一,姜乔换了个带隔绝气息的防虫罩合金小花盆,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等到填土的时候,她却皱眉了。


    星际联邦主流的种植技术,倾向于用合成土壤。


    有营养没病菌虫卵,还能分解很环保,所以受大众追捧。


    然,分化后的姜乔十分嫌弃。


    华夏人人都会种田,这让姜乔份外想念真正的土壤。


    她渴望手指插进土里的微微潮湿感,也怀念赤脚淌过大地的柔软凉爽。


    更想看到,嫩芽顶破细土,在大片土地上肆意生长的景象。


    繁荣,又生机勃勃。


    想着那些,姜乔目色逐渐迷离,呼吸加重,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薄红。


    她只觉骨头缝里,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


    呼呼呼。


    好热。


    某种满溢的谷欠望,像憋困在堤坝的洪涝,找不到突破口,磨的姜乔暴躁。


    “哔,”保姆机器人唤醒,“检测到超标的雌性荷尔蒙……”


    “缺少数据无法解析……”


    “建立异常日志,日志上报中……”


    姜乔猛然回神:“别上报。”


    保姆机器人电子眼弯成担忧波浪:“乔乔,你生病了。”


    姜乔灌了杯冰水,将心头灼烧的欲望压了压。


    她一抹嘴巴说:“我没生病,我只是想……”


    她脸色尤为苍白,但眼睛亮若灿火。


    ——“种田!”


    对,她就是想种田!


    从怀念真正的土壤开始,就像是点燃了一把燎原的火。


    噼里啪啦,一发不可收拾!


    热烈的种植欲,每段基因每个细胞,都在呐喊着渴望着。


    姜乔一刻都等不了,飞快调配了营养液,均匀的喷洒在湿巾上。


    随后,她将两小段绿萝放上去。


    没有土壤,根茎又太短,只能暂时这样先养出叶子来再说。


    合金小花盆底部加厚,形成很浅的圆盘状,刚好可以放置绿萝。


    姜乔调整了光照湿度参数,打开防虫罩,就不管它了。


    那两段绿萝芽点,要不了多久就会长成新的翠绿叶子。


    种好绿萝后,姜乔索性将种植台里的合成土全扔了,将那一堆进化植物水培。


    翻土丢弃、清洗种植台、调配营养液……


    姜乔面无表情做这些的时候,脑力里转动的飞快。


    眼下,对她对不利的,无疑是姜仲。


    他的野心太大了,企图将她打造成会种植的人类救世主。


    这背后,他是不是知道点华夏,姜乔暂时没法探知更多。


    哗啦啦。


    姜乔往种植台里,倾倒营养液。


    想要解决的话,第一步,她需要远离联邦权利中心,必须离开首都星范围。


    第二,她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个地方要远的联邦鞭长莫及,还要有土地,供她苟上一波先发育起来。


    目标明确了,不过要达成第一步,她得准备人脉、渠道,以及大量的钱!


    该怎么做呢……


    姜乔思索起来,手下机械的修剪枝叶。


    咔嚓,咔嚓。


    一夜时间过去,早上六点。


    保姆机器人定点打开光屏,贴心播放早间新闻。


    新闻:“这里是联邦早间新闻,既昨日星际最后一株原始种植物死亡……”


    “最新数据显示,返祖畸变呈直线上升趋势。”


    “联邦种植协会发言,为了人类未来,协会正在积极研发绿色系进化植物……”


    “研究表明,绿色系进化植物,对返祖基因存在轻微的抚慰作用……”


    “任何种出绿色进化植物的公民,都是人类功臣……”


    ……


    姜乔走路发飘,小脸惨白惨白的。


    她从五彩缤纷的植物海洋里爬出来,房间里已经没东西可种了。


    这些进化植物一晚上就能长成原始森林,但不结果不能食用,水培的再多,与姜乔而言都是隔靴搔痒。


    姜乔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要土!


    她要种水稻种粮食种绿油油的菜!


    保姆机器人担忧的围着转:“小乔乔,你是不是还没好?”


    姜乔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盯着机器人的圆桶肚子眼睛唰就亮了。


    “嘟嘟,”她腾的坐起来,“你的圆桶肚子填点土,很适合种几颗生菜啊。”


    机器人惊恐:“小乔乔,嘟嘟的肚子不能种东西!”


    它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幽怨的说:“小乔乔,你上星网去模拟种植社区里种吧,嘟嘟帮你建账号。”


    姜乔挑眉:“我可以玩游戏了?”


    保姆嘟嘟嘀咕:“乔乔昨天十八岁了,未成年权限已经解除了。”


    姜乔也不磨叽,直接爬进营养舱,接上星网端口。


    《模拟种植》是近年来最火爆的全息社区游戏。


    它完全模拟了蓝星和星际的自然生态,可以任意修改参数,在各种环境下种植。


    且模拟的种植结果,在现实也完全有效,只要生态条件能达成。


    姜乔一进游戏,直接选默认的黑皮成男角色。


    输入ID时,她停顿了会,想了想才敲上三个字。


    【ID:种花兔】


    一阵旋转,她再站定时,已经脚踩肥沃的大地。


    绵细的土壤,在脚趾缝里挤涌出来,承托着脚心,全息的真实感,让姜乔满足叹喟。


    有土!


    她挽起袖子,直接选择蓝星和星际生态混合的地狱难度。


    至于种子,原始种的水稻、小麦、玉米、辣椒、生菜、番茄……


    全部都要!


    同样的作物,星际进化的种子也来一份!


    《模拟种植》的地狱难度种植,系统都会在游戏社区广播。


    元老级种植玩家,南棒族高在元冷笑一声,直接就在社区论坛里发贴开嘲。


    #蓝星和星际生态混杂种植,哪来的NC新人@种花兔#


    【疑惑.jpg,现在种植门槛这么低吗?有手就会?】


    【种植协会说了,只要种出绿色系植物,什么条件协会都答应,就是想当联邦最高行政秘书长,现在那位都得让贤!】


    【@南棒大佬,绿色系植物大佬肯定种的出来!】


    【哇哦,@种植协会赶紧把南棒大佬请回去!】


    ……


    高在元得意的笑了笑,谦虚的回复了两句。


    【南棒:没有没有,我只种出了白色的大白菜。】


    【南棒:不过,为了全人类,我已经着手种绿白菜了,应该会是第一个种出来……】


    高在元正飘飘然间,冷不丁一黑白熊猫头像的用户发言了。


    【食铁兽竹贰:妈的,最烦装B的人!】


    【食铁兽竹贰: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


    图片加载出来,不是别的,正是畸变森蚺攻击下下,姜乔抱着嫩绿新叶的画面。


    乌发黑眸的少女,站在鲜血和尸体里,手里捧着嫩叶新叶。


    猩红是死亡,嫩绿是生命,浓墨重彩的在她周围绽放。


    【食铁兽竹贰:@全体都睁大眼睛看看,谁才是第一个种出绿色植物的?是我女神!】


    高在元气极反笑,不过华夏族姜乔的事,他那天也去分化中心官网蹲守了。


    不仅如此,他还在祖传的文献典籍里,找到了和华夏有关的支言片语。


    【南棒:一个返祖值0%的瑕疵人,也拿来当女神?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南棒:祖传典籍为证,古蓝星时期华夏是南棒的附庸,图片.jpg】


    一张残破发黄的古董纸张图片,字迹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到“华夏、南棒、属国”等字眼。


    【南棒:我族传承悠久,除却亲近大自然的德鲁伊,历史可考,我族血脉也有种植基因。】


    然而,这话才发出去,立刻一条回复跳出来。


    【食铁兽竹贰:艹,出门没看黄历,遇上文盲了!】


    【冷知识:蓝星竖版古籍,是从右往左阅读的。】


    【食铁兽竹贰:南棒文盲,你再重新读一遍,到底谁是谁附庸?】


    【读超大声.jpg 南棒■附■庸■■华夏■■■】


    ……


    高在元真懵了,祖传古董书籍太珍贵了,他根本就没见过真迹,只能看看图片。


    所以,还真没注意阅读顺序。


    现在脸被一只黑白食铁兽扇的啪啪作响,高在元恼怒跳脚。


    他唰唰回复,在帖子里和食铁兽竹贰唇枪舌战,吵得不可开交。


    种植协会会长刚好在论坛溜达,目睹了这起纷争。


    他接连叹气:“返祖畸变危机已经火烧眉毛了,可这些人不好好研究种植,还在争这些有的没的。”


    身边助理连忙劝慰:“会长消气消气。”


    会长:“谁要能种出来,甭说当秘书长了,就是要统一全宇宙,我都肝脑涂地。”


    助理:“会长,您不必将责任都抗身上。”


    会长翻了翻帖子:“怎么能不抗?关乎全人类存亡的大事……”


    “华夏族的?这是姜家的……瑕疵人……”


    “哼,姜仲那小子走歪路,血脉一代不如一代。”


    种植协会会长还在吐槽,帖子里的纷争,以食铁兽竹贰一句话出结果了。


    【食铁兽竹贰:敢不敢报现实坐标,你大爷星盗竹贰马上开星舰来跟你掰扯!】


    “星盗”两字一出,高在元立刻怂了。


    他不敢透露真实信息,可就这么算了又憋屈得很。


    于是,他撑起最后的色厉内荏。


    【南棒:微笑.jpg,人不和动物计较。】


    【南棒:反正我话放这了,除我南棒族,谁都种不出绿白菜!】


    这话一落——


    “咻咻咻”社区里漫天烟花绽放。


    系统:“恭喜玩家@种花兔,成功种植出绿色的进化作物大白菜。”


    同时,一张白绿水嫩的进化白菜影像,在半空中投射了整整半分钟。


    南棒高在元:“???”


    种植会长:“???”


    其他人:“???”


    半分钟后,绿白菜的影像消失,立满全息角色的社区广场鸦雀无声。


    高在元嘀咕:“肯定凑巧,白菜也分品种,那种嫩黄嫩黄的绿,才是我南棒族的……”


    “咻咻咻”熟悉的烟花特效再次袭来。


    系统:“恭喜玩家@种花兔,成功种植出绿色的进化作物,大白菜变种高山娃娃菜。”


    袖珍型小株白菜,叶茎洁白,叶子嫩黄中带一点点的绿,一看就很水灵可口。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高在元。


    高在元咬牙:“也不过如此,那么多种子,只种出这俩。”


    咻咻咻,咻咻咻。


    系统:“恭喜玩家@种花兔……”


    系统:“恭……恭……恭……”


    ……


    这一瞬间,种植成功的绿色系作物,多到系统播报卡顿,投影也放不过来。


    所有人:“!!!”


    卧木曹,真大佬!


    “啊!”种植协会会长激动的大喊了声,“快快快,把种花兔给我找出来!”


    身边的助理慌忙摇人帮忙,一回头会长已经切到游戏里去逮人了。


    助理边加种花兔好友,边追上会长。


    哪知道,等两人循着ID坐标,找到种花兔的种植空间时,空间蓦地就暗淡关闭了。


    助理哀嚎一声:“会长,种花兔下线了……”


    看了眼好友列表,助理脸色更凄苦了:“嗷,种花兔设置拒绝添加好友。”


    会长咬牙:“给我蹲!今天蹲不到,明天接着蹲!”


    “除非种花兔不上线,不然我天天来蹲。”


    “我不信蹲不到人!”


    另一边,姜乔房间。


    她恍恍惚惚爬出营养舱:“嘟嘟,你喊我下线有事?”


    保姆机器人见她一副身体被掏空的苍白模样,电子眼担忧的都不亮了。


    “小乔乔,”机器人叹气,“清曼少尉在外面等着送你去上学。”


    姜乔懵:“???”


    送谁上学,你说清楚!


    机器人提醒:“乔乔你昨天才十八岁,本来就要上学的。”


    姜乔记忆回笼,捂脸滚回营养舱不起来。


    她瓮声瓮气哀嚎:“我三千多岁了,早毕业不上了!”


    机器人很有原则:“联邦规定,二十四岁以下公民必须接受教育,特殊身份比如清曼少尉除外。”


    “另外,上学期间禁止玩游戏。”


    姜乔:“……”


    哼,万恶的联邦阶级特权!


    “逃离联邦计划”——现在就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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