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陆晏州的话一落,就有人控制不住的嘲笑。
笑声过后又有片刻的静寂,他们在观察陆晏州,见他并没有反对后,于是嘲笑开始明目张胆。
“陆少和文大小姐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邱意浓算什么啊,一个小穷鬼,怎么妄想和文小姐比。”
“对,文小姐多漂亮,和陆少多般配,站在一起跟幅画儿似的。人家放着漂亮登对的未婚妻不碰,想上你?怎么救了你,你还反咬一口。”
“普信女真恶心!脸真大!下头女!”
陆晏州一句话就把所有箭矢通通对向了她!
邱意浓听着他们的奚落嘲讽,看着陆晏州认同她们对她的奚落嘲讽。
她一下想起第一次跟陆晏州发生关系时,是在20岁那年,她冒雨回陆家,身上湿透,遇到两个小混混想对她图谋不轨。
就在绝望时,陆晏州来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陆晏州会撑着伞在那附近,那时一度让她误以为他是在接她放学。
他救了她,把她带回月牙湾,给她擦药,让她以后放凶一些,谁欺负她就欺负回去。
如果不敢还手,那就告诉他,他必然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别人一点委屈和欺辱。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给她讨回公道,要对方跪地求饶。
那时她以为她是整个景城最幸福的女孩儿,在他吻她又脱她衣服时,她没有拒绝。
她的喜欢,她的爱,让她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
她已经认定他。
画面一转,是他领着众人诬陷她、用言语侮辱她、欺凌她。
何来保护。
【我对我未婚妻从一而终,你算什么。】
她对他来说算什么!
【年轻的身体谁不喜欢?】
她想起来了他说过的这句话。
她明白了。
那些温情、那些怦然心动、誓言和花言巧语、他抱着她时的悸动、她靠在他怀里时的喜悦、二合一时的销魂畅快、他吻她时的小心翼翼……
都不过是他的钩子,要她心甘情愿打开双腿罢了!
记忆的皮肉被他用刀子一片片的撕下,连筋带骨。
她迎视着他黝黑薄凉的视线,张唇:“那就祝福陆少和文小姐,祝你们白头到老,恩恩爱爱。过去是我糊涂,现在,我认输。”
她所有的波涛起伏都在”我认输”三个字上。
她承认她的一败涂地!
更默认了他的新感情!
她不再跟他争论什么。
陆晏州的眼神蓦然一暗!
周身气场更是寒骏!
“投降了?”
邱意浓:“不,我输在我识人不清,我永远不降。”
说这话时她忘了父亲,也忘了陆晏州曾经说过半年两百万的话。
她只是她自己。
陆晏州的眼神愈发雾暗冷戾,似要把她拆了入腹!
方离是笑容逐渐扩大,他觉得爽快极了,“邱意浓,你承认勾引麦克又诬陷我,还不要脸的说陆少非礼你是吧?来,给我俩道个歉,给陆少跪下鞠躬。”
啪——
邱意浓把自己桌子上所有东西都砸向了方离,包括她的水杯!
方离疼的大叫:“你、你被开除了,你特码的!”
邱意浓的声音不大不小,分明软弱却又暗藏竹子般的韧气:“垃圾货色!”
她拿了自己的小包,转身下楼。
这份工作又没保住。
……
很快陆晏州的身影在楼下停车场的光晕中逐渐清晰,那凛冽的眉眼,以及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夏磊也不敢靠近。
这是又出事了吧!
保镖拉开车门请陆晏州进去,陆晏州瞄了一眼公司大门口方向,未上。
“陆……陆少爷?”
他收回视线,转身。
方离狗腿似的笑:“您不是说要给我奖励?”
陆晏州点了一根烟,在青烟袅袅里,他淡道:“上车。”
方离上车,摩拳擦掌,期待又兴奋。
搞不好给他一套房,下辈子就不用奋斗了!
关门时,陆晏州道:“给他留一口气。”
保镖:“是!”
他上了夏磊的车,坐进车里便闭上了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