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 抓君阁
    “六皇姐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九皇子看着六公主的背影问。


    “可能水喝多了,话说回来,”魏禧看向一边说着“好热”一边故意用银票扇风的九皇子,“你居然赢了这么多钱?”


    “他使诈!”十一公主气得小脸通红。


    九皇子迅速将银票藏到衣服最内层:“哪里使诈了,猜石子在哪个碗里这么简单的问题,明明是十一妹眼神不好。”


    “恭喜啊,你以后流落街头也饿不死了。”魏禧称赞。


    九皇子:“你是夸我还是咒我……”


    魏禧:“你们七哥呢?”


    九皇子:“父皇叫他去摘月楼等着,也不知道说什么,神神秘秘。”


    “笨死了!肯定是讨论七哥的婚事,你没看见今晚那些闺阁小姐的眼神吗?七哥冲哪边笑哪个方向就脸红一片,筵上还有好几家小姐向我打听七哥是哪位皇子呢。”恋爱专家十一公主上线。


    “假以时日,我也可以。”九皇子小小的镜片反射出大盛的光。


    魏禧语重心长:“玄岐,我还是资助你九十两吧。”


    九皇子条件反射:“好啊好啊!等等,什么意思?”


    十一公主捂嘴偷笑:“意思就是,和九哥刚才的愿望相比,发大财这种愿望居然变得靠谱多了。”


    “你们!莫欺少年穷!”九皇子的豪气帅不过三秒,“不过……福表姐你说话算话啊~”


    十一公主:“……”


    三人正说着往外走,不远处一个太监含着身子垂着头小跑而来,魏禧认出是七皇子身边那个太监,他告诉三人七皇子今夜有事不能陪同了。


    九皇子惊呼:“七哥不会真的去陪了哪家小姐吧!见色忘义重色轻友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我们识人不清啊!”


    与此同时,魏禧脑内响起系统的声音:


    【高级任务——查明昙台谋杀之事】


    【任务进度已更新】


    魏禧心中一动,向九皇子和十一公主推说自己身体不适,也匆匆离去了。


    留下不明就里的两人面面相觑,猜测着魏禧离开的原因。


    “你说,福表姐是不是也有些喜欢七哥啊?”


    “你说,福表姐下次见面还能想起来九十两吗?”


    “……九哥,咱这情商也别想着成为下一个七哥了,这辈子,就这样吧。”


    “???”


    “咦,不过仔细想想,十一妹如果愿意给我养老的话,这辈子就这样也行啊!”


    “……我现在就想给七哥送终。”


    ……


    急急出宫的魏禧,让雪泥拿着玉牌去刑部打听一下,是否有了君阁的踪迹,她则先去向六公主买点商城物品,以防万一。


    约莫一个时辰后,魏禧在国公府等来了雪泥带回的消息——刑部已经锁定了君阁的藏身范围,正带兵封锁西桥坊,但更具体的行动涉及机密部署,不能告知。


    西桥坊多半是民居,路边有许多菜坊食摊,巷道交织复杂,气味纷扰,会干扰兵犬的判断,还有一条通往城外的水道,水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隔绝气息,这无疑给抓捕君阁的行动增加了几分不确定性。


    魏禧又问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公府盯着魏漪的踏冬:“挽风院那边怎么样?”


    踏冬道:“没什么特别的动向,第一天老夫人去看过一次但被我们用重病的理由强行拦下了,二小姐那时想大声哭冤,被小侯子用袜子堵住了嘴,之后倒是老实不少。”


    魏禧道:“继续盯着,尤其是今晚,里面的一只蚊子也不能飞出去。把乌邈叫进来。”


    飞鸿闻言立刻明白了魏禧想干什么,焦急地阻止道:“郡主可是想去西桥坊?万万不可啊,刀剑无眼,何况那个害您坠崖的犯人,连魏公子也不是他的对手,万一您又受了伤,奴婢们如何向太后交代?”


    魏禧道:“我就远远地看着,带齐护卫不会有事的,即便受了伤,也不会有人因此惩罚你们,放心好了。”


    飞鸿脸色一白:“郡主,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魏禧打断:“行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意已决,别浪费时间。”


    之前在回国公府的路上,魏禧查看乌邈的成长树时,发现他在林叔的指点下改用了重锤做武器,这两天虽然在练一些基础功,但他还是给魏禧提供了不少成长积分,点击领取后,立刻就有400积分到账。


    听到要外出时,乌邈仍旧选择携带侍卫统一分发的刀具,虽然他挥刀的架势被林叔调侃为砍不死人但绝对能砸死人,但毕竟重锤他还不太熟练,他不敢拿郡主的安危练手。


    魏禧将飞鸿和雪泥都留在了府里,带上几个林叔口中“矮子里面拔高个”的侍卫出发了。


    和系统花了150积分解锁了西桥区和周围几条街道的地图,魏禧坐在乌邈肩头,研究着地图指引众侍卫七拐八绕、飞檐走壁,潜入了邻近西桥坊、靠近城墙的西门坊的一座废弃宅院中。


    宅院位于附近地势最高的地带,院里有颗强势嵌入墙壁、几乎快把楼房拱塌的巨树。登上树冠,不仅横贯西桥坊的那条河道一览无余,更是天然的遮掩屏障。


    亥时一刻,西桥坊不同街巷响起了几声犬吠。


    虽然在西桥坊的百姓听来这只是正常的野犬入夜打架,但地图在手的魏禧看得很清楚,这是搜查的犬监在传递信号,那几只狗在呈一种包围的姿态一点点从西桥坊外围深入搜索——地图不能标记人,但可以标记野兽,魏禧选定兵犬设置为在当前地图上显示的野兽,自然就拥有了一幅“模拟雷达图”,知道兵犬的行动,也能大致推测出捕役们的位置。


    亥时三刻,兵犬已经全部搜查完了外围,继续深入,有百姓陆续被吵醒。


    亥时五刻,越来越多的百姓醒来,各家的灯火被点燃,映照得西桥坊在一片黑暗中格外明亮。包围圈越来越小,捕役们不再顾忌打草惊蛇,直接闯入居民家中地毯式搜查。


    随着一阵陡然加剧的犬吠,魏禧地图上的代表狗狗们的红点突然快速移动起来,四面八方的红点朝着一个方向汇聚包围。


    出现了!


    然而那个包围圈上很快有几个红点消失了,就像钉子撑破了气球一样,包围圈上的一个点朝着一个方向迅速拉长。


    他突破了。


    剩下的红点如同接收到了新的指令,很快重整队伍,沿着青鱼街迅速追赶出去。


    果然在往这个方向逃!


    魏禧立刻下令:“除了乌邈,其他人即刻从桑梓巷抄近道去往杨柳岸,守住西桥坊青鱼街与青柳河的交叉口,协助捕役拦截逃犯,别让他从水里逃了!”


    “是!”


    十几名鸦青色衣袍的精选侍卫如风一般踏墙而起,蹿将出去。


    其他护卫都走了,乌邈愈发紧张,生怕自己一个人保护不好郡主,他精神高度集中地注意着周遭一切风吹草动,粗壮如柱的手臂护在魏禧身周,以防她踩空从树上掉下去,右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来了。”


    魏禧一句话吓得乌邈差点拔出刀来,他顺着魏禧的视线看向青柳河,几息之后,他听到远方官兵的喊杀声从细微变得清晰,犬吠的频率越来越快,有几个模糊的影子在飞檐走壁。


    乌邈惊讶极了:郡主竟比自己这个习武之人更加敏锐,竟能察觉这么远的动向?他心中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对郡主的崇敬之意飞速上涨。


    魏禧自然无暇顾及乌邈头上已经变成红色的好感度,她死死盯住红点飞速挤进去的那条巷子口,终于她听到了一声中气十足的“站住!”。


    一个黑影随之跃出。


    早已守在那个地方的魏禧的侍从一拥而上。


    黑影显然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设伏,避让慢了一拍,被侍卫一刀看在小腿上。


    双方缠斗起来,因为侍卫的目的是拖住他,还时刻防备着他靠近水岸,黑影几次三番都没能甩掉他们。


    而官兵捕役也很快追了上来,一群人加入了战局,很快将黑影制服在地。


    魏禧松了一口气:“乌邈,快带我过去。”


    乌邈很快带魏禧赶到河边,捕役们没见过天禧郡主,自然是上前准备驱赶,却听身后的大人一声喝止让他们退下。


    官服男子上前,匆匆上前拜礼:“在下西城兵马司指挥李观,与刑部联手围捕钦犯,不知郡主在此,惊扰凤驾,请郡主恕罪!”


    众官兵闻言大惊,除了制住黑影的人,其他人也纷纷行礼。


    魏禧挥挥手:“李大人不必多礼,先确认犯人的情况吧。”


    “郡主说的是!”李观一把揪下了黑衣人的头套面巾,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方形脸,“哼,胆敢刺杀皇室宗亲,不想活了,带走!”


    “慢着!”魏禧快步上前,难以置信地盯着至少四十岁的大叔“君阁”,“没有易容吧?”


    李观立刻猜想郡主可能认得君阁的脸或某些面部特征,右手如闪电般抽剑刺向钦犯面门,后者侧脸立刻出现一刀血痕,鲜血溢出浸染了小半张脸。


    李观道:“郡主,没有易容。”


    “你到底是谁!君阁人呢!”魏禧厉声道。


    胡茬大叔轻蔑地笑了两声,不说一个字。


    魏禧大怒,向李观发难:“你们就是这么追捕犯人的?”


    李观登时冷汗浸湿了后背:“郡主,据可靠情报、百姓揭发和对椿象草、伤药购买记录的排查,钦犯确实逃进了西桥坊,其他区域都被我们五司和刑部的人封锁,他不可能逃出去啊!怎么会……”


    也不外乎他堂堂京官会对魏知来诚惶诚恐,毕竟五城兵马司虽是正六品衙门,管京城治安,但在皇戚高官遍地走的天京,实在是官小职微,基本上就是背黑锅的边缘型衙门。这位郡主背景太硬,他是万万惹不起的。


    而胸闷心慌的症状也迫使魏禧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她一边扶着乌邈喘着气,一边思考。


    君阁怎么会有同伴?魏漪的人?不,魏漪被控制住了,不可能知道朝廷的抓捕计划。


    那谁还会救他?君阁一家都在徐州私盐案中被满门抄斩了,当年和君家交好的世家要么一道死在了刑场,要么早已原调边疆,君阁自己也因身世原因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进了无名也只是例行公事地杀人收集朝廷情报。


    没人因为情谊救他,那么君阁的命对谁有价值?换句话说,谁在追他?


    稍微一清理思路,魏禧很快锁定了范围,当即道:“扒光这个人的衣服。”


    李观和官兵都听说过魏禧荒唐的事迹,但这也太荒唐了,都懵住了:“郡主你……在、在这吗?”


    魏禧:“检查他身上是否有狼形刺青。”


    李观也瞬间明白郡主很可能猜到了这人的身份,立刻吩咐属下照办。


    而当魏禧说出刺青时,胡茬男变了脸色,那种嘲讽的神态不复存在。


    这种变化自然也被魏禧收入眼底,她心道:看来不用等结果了,他就是“无名”的人。


    这次行动今天下午才定下,自己都是因为系统提示进度才知道,无名的人不知道准备得更早,他们放出这个炮灰当替罪羊,还给他身上涂了椿象草,这么着急,只能说明君阁确实还在西桥坊,他们在调虎离山!


    可是该怎么找到他,椿象草肯定是行不通了,或者能不能找到无名。


    本着赌一赌的心态,魏禧取出了随时携带的缚玖的绷带,放到兵犬鼻子下,兵犬嗅了嗅,疑惑地在魏禧身前踱步。


    魏禧收回了绷带。果然行不通,这绷带染了自己的血,还跟了自己这么久,不可能闻出缚玖的气味。


    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无名带着君阁逃走吗?


    “郡主!此人身上果然有狼纹刺青,居然是无名的人!”李观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度。几年前朝廷围剿“赤面阎罗断无生”,他们参与过的官员都知道狼纹刺青是无名的标志,这次行动居然抓到一个漏网之鱼,虽然只是小喽啰,但也不至于交不了差。


    李观于是更加不敢轻视这个郡主,命人将胡茬男押送回牢后,想问郡主是如何得知,却听她先一步开了口。


    “李大人,刺杀我和魏浥尘的钦犯还在西桥坊,立刻命令你们的人把守住各个街道、巷口,让南城兵马司和北城兵马司也调人过来,今晚决不能让人逃出去。”


    李观即刻照办,看着面前这个显然刚从宫宴上出来的郡主,浓艳的妆容带有盛气凌人的架势,一身如火的华服更衬得她难以接近,此刻她正皱眉怒视前方,目光从几个捕役身上扫过,好像在考虑拿谁开刀。


    李观便默默将一肚子的疑问按了下去,现在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


    而魏禧当然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夺命阎罗,她正在眼前的地图上将和无名有关联的非人活物设置为当前地图可显示物。


    她第一个设置的就是乌龟,毕竟那天狼面人盘得实在过于顺手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养了一堆来盘。


    结果刚设置完她就被居民区密密麻麻的红点吓了一跳。


    靠!谁家这么流行养乌龟啊!


    魏禧没注意到自己把心声说了出来。


    李观以为郡主在问自己,殷勤地解释道:“启禀郡主,民间一直有种叫‘龟甲斗’的玩法,类似斗蛐蛐的赌法。赌场主会养许多奇人力士,参与龟甲斗的赌客交上押金,如果力士三拳之内砸碎龟壳,则押金归赌场所有,反之赌客可赢得奖池中的金银。”


    魏禧突然想起狼面人递给自己的“寿”字乌龟上有疑似碎裂后长合的纹路,但这个龟甲斗普及性这么广的话,也佐证不了什么。


    难道就没有一种东西是自己接触过、和无名有关、且唯一的吗?


    无名,无名,无名……


    念着念着,魏禧突然福至心灵:


    “系统,在地图上显示‘金舌子虫’。”


    缓缓地,地图北方亮起了三个聚在一起的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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