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之前在调查证据?”
顾姒默认,不答反问:“那你知道什么?”
“......”
“如果我说我知道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些,你会怎样?”
顶着顾姒明显不相信的眼神,姜深假笑,假装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我对于探案系列感兴趣,虽然我不读书,但是不影响我想要解决问题的那颗赤子之心。不信你看。”
顾姒的眼刀子扫过姜深,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很可能小命不保。
“行行行。”姜深举手作投降状,“我说。”
“......有意思?”
“还挺有意思的。”姜深想起她刚刚寒森森的眼神,莫名心情愉悦。
“有病。”顾姒这次是真在骂姜深了。
出乎意料的,姜深领悟到了这一点,好心地解释:“我没病,我发誓。”
姜深伸出四个手指发誓。
“......”顾姒觉得他真有病了。
姜深:“......”
二者眼神交汇,精神共通。
算了,不想解释了,有病就有病吧,多少在顾姒同学心里他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之前调查的方向是从督查局内部入手。”
督查局,将军府的下属机构,负责维持整个帝国正常运转。主要人员是督员和探员,督员负责治安管理,探员负责破案侦查,一旦出现违法行为,相应区域出动人员负责抓捕善后,依据事件严重程度决定是否送往北霁区。
它与家族同享治理权,且具有优先级。不过家族负责维持辖区内正常的经济体系运转,而督查局则配备探员以维持社会治安体系运转,二者互不干扰。
姜深找出那张白纸,在顾佑承名字下方加上“督查局”三个字。
“你应该知道,督查局的人员组成,是由家族子弟、白民、平民三者组成。”
“虽然在名义上是如此,但白民追根溯源,基本上是来自都是不同家族的子弟,所以在该层面上,不存在彻底的家族利益无关者。”
顾姒表示了解。
“因此,胥考的存在则给予了平民和白民中有能力的人进入督查局的资格,同时减少了浑水摸鱼的家族子弟进入,以此避免统治阶层完全由家族控制。”
“与此同时,胥考的存在也是一种限制。通过胥考,平民可以进入统治阶层;对应的是,不通过胥考,几乎是不可能进入督查局。”
“而顾佑承,没有经过胥考。他从右圃区搬到左棣区,直接跨过胥考成为了一名探员。”
顾姒抬眸,感到一丝意外。这些可不会轻易让他们知晓,姜深是怎么知道的?
姜深继续说:“既然胥考对于人员有了限制,家族也不可能轻易放权,而且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于是每年入职督查局的人数上有了限制。家族内有固定的相应名额,胥考的名额数也是固定的。你猜,顾佑承的名额从哪里来的?”
“苏家?”顾姒的第一想法,毕竟
“当然不是。”姜深竖起食指否定了她。
“那个时间点上,顾佑承和苏芷兰还没认识呢?”他卖了一个关子,“你再猜猜?”
顾姒:“......说不说?不说我先回宿舍了。”
“诶诶,别这样,我说还不行嘛。”
顾姒居然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姜深的委屈。
他在委屈什么?
“是阮家,将军府的阮家,那个上一代全部牺牲的阮家。”
瞧见顾姒惊讶的眼神,姜深很满意。
“是不是很惊讶,我刚知道时和你一样惊讶。如果我的方向没错,这就意味着阮家引狼入室,亲手葬送了家族的一代子弟。”
“你说怎么会这么巧?两大帝国虽然一直有所摩擦,但一直相安无事,即使有战争也会有先兆,怎么就突然发生了宿鹤岭之战呢?此后更是直接进入摩擦不断的阶段。”
“不是还没定性吗?”顾姒不是想为顾佑承辩驳,只是她觉得仅凭一个人怎么可能引发这么大的连环反应。
他摸了摸裤兜,掏出两颗糖,塞给顾姒一颗:“试试。”
姜深接着说:“所以我才想要调查,无论真相是怎么样的,顾佑承在其中一定担任了某一环。我的直觉告诉我54号案件与宿鹤岭之战有关系,而顾佑承成为探员又和阮家有关系,现在更是和苏家紧密相连。”
“如果写成小说,他一定是大男主剧本,但每一个大男主的成功都有无数的垫脚石啊。”
姜深惆怅地说:“或许顾佑承确实只是在混乱中获得了一场机遇,可是我想知道这场混乱的形成原因。”
闻言,顾姒剥开糖纸,想也不想塞进口里。
“......”
清凉的薄荷流心在整个口腔中炸裂开,更炸裂的是顾姒。
怎么是薄荷糖,居然还是流心的!
她立即吐回糖纸上,整张脸皱在一起。
“说我阴谋论也好,都无所谓,大概求个心安?”
姜深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顾姒,就看到了她的表情。
“......”
“啊哈哈哈哈”,少女一脸恶心地表情不知怎么逗乐了姜深,脑子里关于案件的内容一扫而空,全是少女的表情在反复播放。
“......”顾姒直直地盯着姜深,脑海中闪过了几十种做掉他的方式。
“哈哈...哈哈哈”,感受到浓浓的杀意,姜深笑声渐渐消失。
哦豁,感觉要完,他闪过这个念头。
在顾姒动手前,姜深双手环抱在胸前,作拒绝状,一脸警惕:“你这,我这,我也不知道你不吃薄荷啊。”
“我的错,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诉你是什么味道的,我保证。”姜深再次举起四根手指发誓,他都快忘了今天发了多少次誓了,总觉得要是上天有灵,自己总得被劈一次。
“......”
顾姒气呼呼地坐下,口中满是浓烈而刺激的薄荷味,就像冬日的冰雪一样冷入骨髓,刺激着神经清醒,却又无比痛苦,偏偏眼下还无法通过喝水把这股味道压下去。
她手指不自觉的攥紧衣摆,眉眼间满是不耐。
即使顾姒过去多次尝试过薄荷糖,她依旧难以接受它的味道,那种清凉的刺激感不亚于自己花费数十个小时破解密码打开门,结果被告知可以直接轰门的感受,情理之中,却带着直来直往的鲁莽。
可能与生俱来她就与薄荷糖势不两立吧。顾姒对于其他薄荷制品都持保留意见,唯有薄荷糖,从第一颗到刚刚那颗,顾姒完全不愿意碰。
姜深瞧顾姒则更是像极了三花猫,它也不喜欢猫薄荷,也会在碰到的时候焦躁。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记得为了留住那只小没良心的在家,以免被人捉去绝育,他还特地问养猫的朋友该怎么办,朋友肯定以及确定地告诉他可以用猫薄荷吸引它,顺手给他塞了一把。
结果当姜深回家时,三花猫看到他立马跳开了,此后更是两天没有回家,直到他扔掉猫薄荷后才回归正常的作息。
回想起那只同样冷淡的猫猫,再和顾姒一对比,姜深唇角一扬,面上透露着点点笑意。
继秦清之后,他应该是第二个让顾姒炸毛的人了吧。
一旦将顾姒代入三花猫,他觉得少女哪哪都透露着傲娇,即使他们暂且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仅仅是合作关系。
如果顾姒知道姜深内心的想法,一定会赞扬他的自知之明。
姜深微微摇头,不去想那只三花吗,而是记起自己好像有盒水蜜桃味的糖果,放在了宿舍。他拿来想送给顾姒,希望她会喜欢,不会像猫猫一样生他的气,到时候再哄回来可不容易。
行动派姜深决定说干就干,觉得多待在档存馆的每一秒都是对顾姒的不礼貌,立即对顾姒说:“你等等我,我去拿个东西,你先了解一下其他有关54号案件的资料,我会宿舍接个东西,很快就回来。”
姜深遵从内心的欲望,动手rua了一下顾姒,感叹果然和三花一样的触感。
趁着顾姒还未动手,姜深几步跨上窗台,一只手扶着侧边框,回头挑衅一笑。
素色的窗帘恰好随风扬起,少年像一只灵巧的猫蹲在窗台上,鬓角的发丝勾勒出风的轨迹,阳光穿过宽大的校服,投射出他劲瘦的腰部。
少年独有的朝气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眼角的泪痣是如此光彩夺目。
顾姒耳边响起了一句话:“午后的阳光正好,少年穿越时光只为我而来,即使将要离去。”很难有人不为他而吸引,即使是顾姒,也不能。
“等等。”她想叫住姜深。
少年却随即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少女的视线中,像是怎么也捕捉不到的精灵。
少女盯着空荡荡的窗户,怅然若失。
她要说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她想说这是二楼来着。
与之相匹配的是一声惨叫。
顾姒从窗户口出往下探了一眼,没见到血溅当场的画面,又比划了一下高度,随后关上打开的窗户。
她放回卷宗,整理好资料下楼,锁上档案馆01号的门后,去办公室找到了秦清。
一系列过程中,除了第一眼,再没有看倒下的姜深一眼。
她内心极其平静,步伐极其平稳,不仔细瞧都无法发现加快了步伐,路上与其他同学相遇,甚至打了招呼。虽然她可能只是颔首表示了一下,但顾姒觉得自己是打了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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