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号,我是086号。原定时间被上方强制更改压缩,现需要你那边紧急调出应对措施。”
那边并未及时作答,只听到几节硬物碰撞的“砰砰”声,紧接着是一长串诡异的电流滋响,期间穿插着几道极其不规律的尖锐机械鸣叫。
“87号,你在听吗?”
“对方已断线,现在是录音留档时间。”冰冷的自动回复女声响起。
“87号,我知道你肯定会反对我接下来的行动,但是,没有办法了,这边的信号已经受到干扰开始紊乱,如果不这样做,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请原谅我对你隐瞒。”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即使我……”他话语停在半空中,久久不能开口,直到自动回复再度响起。
“电量不足,留言存档即将在三秒后停止。3、2、1。滴——”
长久且单调的忙音在漆黑狭窄的空间响起。
他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吞下了刚才差点要吐露的心声。
……
江饶是在一片嘈杂的铃声中醒来的。
她挣扎着将手伸出床被,在床头柜处来回横扫了半天,这才摸到冰凉的手机。
她眯着一只眼睛,昏昏沉沉地划开手机屏幕。
一瞬间的明亮让她双眼微刺痛,她忍不住合眼缓了一会儿,这才皱着眉再度看向屏幕。
赵阳雪给她发了一连串的消息外加好几个微信电话,江饶迷糊地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地看着消息。
“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呢!车都要到你家楼下了!!”
赵阳雪疯狂输出,“孙教练现在已经在磨刀准备杀人了,你注意点吧!”
江饶揉着眼睛,杀人?杀什么?她喜欢吃豆沙包,还有雀巢的那个脆脆鲨小长条。
蓦地,她意识到了什么,瞪大双眼,“噌”一声从床上弹跳而起。
她手指略微颤抖地翻过武术训练微信群聊天记录,这才看到孙教练前几天发的消息,当时她忙着打游戏,只是轻瞥了一眼大概时间,便再度投入到网游中。
直接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再看看时间,她还有五分钟时间搞定好一切顺便瞬移到学校门口,当即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
我的亲娘嘞……
……
江饶原本飘逸柔软的长发乱成一团,嘴上叼着早上余稚斜给她点的半个包子,一边手上抓了书包,另一边抓了外套,穿了双便捷的板鞋,一侧鞋带还混乱地散开着。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看到武术馆的那刻恨不得直接倒在地上等善良的同僚拿支架把她运过去。
或者她直接匍匐前进也行,这双腿是实在跑不动了。
“迟到十分钟。”
孙教练皱着眉头看向魂魄已然飘出体内的江饶,“全车人都在等你,车上一共有三十个同学,你以为你只耽误的只是十分钟吗?你耽误的是整整三百分钟,五个小时,也就是5/24天……”
江饶痛苦抱头,师父,你别念了。
她脸色惨白,一脸虔诚且愧疚,“教练,都是我的错,是月亮惹的祸,我等下立马化身仆人玛丽,您叫我干嘛我就干嘛,保证把即将表演的同学们伺候地似东南西北朝皇帝出征。”
“别贫,”教练笑骂了她一声,“赶紧滚上车。”
“遵命。”
江饶逃荒似地跌跌撞撞上了车,径直一屁股坐在赵阳雪旁边,瘫痪在座椅上,虚脱地似刚参加过大型战争。
“我早在一小时前就给你打电话了,你昨晚去偷牛了?怎么一点也没听见。”赵阳雪递给她一瓶水。
江饶痛苦地合上双眼,接过那瓶清凉的水,并未急着喝,而是将瓶身往她额上一搁,让身体的燥热逐渐熄冷。
她想回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该如何向赵阳雪解释,她其实有个倒霉debuff,不管如何一天总要倒霉那么几次,今日的倒霉是听不见电话声响呢?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直接把她往精神病院送。
江饶咽了口矿泉水,选择转移话题。
她一脸严肃地拍拍赵阳雪肩膀,“今天的表演加油!”
赵阳雪:“……”
“还有空给别人加油呢,”教练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咬牙切齿阴森森道,“那天校庆表演时候我看你不是恢复挺好的吗?今天你也别单纯以为自己就是去看看的,随时准备好上场。”
“不要啊——”江饶惨叫一声,教练已经潇洒挥手自兹去,并不理睬她的痛苦。
教练不愧是教练,打了预防针后就一定会上一记强力针。
江饶握着剑站在一旁的准备区,面色略发白,心乱如麻。
其实经过上次校庆,她已经不再回避武术套路,这段时间练习也打心里十分认真,然而……
又开始了。
那股莫名其妙冒出的恶心感。
她吃力地咽了口口水,却发现咽喉处仿若突然肿胀起来,所有气息过去,只觉得一阵似刀剑切过嗓子眼般疼痛。
而手腕感觉更加怪异,她垂眸看过去。
手臂光滑白皙,并无异常。
然而她却觉得仿佛有什么滚烫的物体紧紧钳住她的手腕,不允许她有任何行动。
心跳在极短暂的时间内由平静蹿升到快速且剧烈,她略微喘气,企图通过不断深呼吸来调整自己身体这股异样。
无济于事。
然而随着前面表演的结束,身体的难受愈发强烈。
到底是怎么了?
江饶百思不得其解,这具本属于原女主的身体,到底在抗拒和害怕什么?
“她”不是很喜欢武术吗?在武术方面也颇具天赋,怎么遇到这场还不算比赛的切磋就惊慌成这副样子?
江饶抬眼看过去。
原本约定在对方武术馆内进行小范围的学习,但对方学校想着和省队交流的机会来之不易,这段时间又是比赛空期,便借了真正的武术套路比赛场地来模拟。
和那天在学校舞台上的反应完全不同,那时候虽然也有不舒服的感觉,但尚且能够忍受。
而现在,她的脸色愈发惨白,额角溢出发凉的细汗来。
手已经脱力到无法很好握住双剑,长长的剑穗贴在她指缝间,却让她感到一阵阵恶心。
她忍不住站在原地弯腰干呕了几声,眼眸微合,艰难地撑着。
“江饶,干嘛呢?到你了。”教练在一旁皱眉,督促了一声。
江饶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她微咬嘴唇,强行将身体的不适遮掩住,“……来了。”
赵阳雪在一旁不安地皱眉,江饶这是怎么了?在车上的时候明明都还好好的。
江饶魂不守舍地站上台,头微微下垂,只露出一小节消瘦的下巴和泛白的唇。
起势,扬剑……
直到听到一边长剑掉落在地的轻响,江饶才如梦初醒般睁开双眸。
她直直地盯着躺在地面的剑,剑尖如她混乱的心神般,还在不住颤抖。
脑海中某个极度相似的场景一闪而过。
稀少的观众、冷眼的裁判、头顶苍白刺目的灯光、摔碎的剑柄以及合眼快要失去意识的她。
还有那漆黑的房间,一闪而过的粗糙男人的手,贴上她的手腕……
“你叫啊,你不是喜欢这些?你挣扎啊,你不是挺厉害……”嘲讽的狞叫在她耳边如恶魔低语般响起。
江饶皱紧眉头,只手覆上自己冰凉的前额,感受那方传来汗水的濡湿。
“……对不起。”她仓皇地低头说了一句,随即捡起地上的剑,逃跑般离开了场地。
“江饶!”赵阳雪跑过来唤了一声,江饶勉强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
“哦,”江饶大脑空白了片刻,待回过神来时,她露出一个还算柔和的笑容,“呃……”
“就是早上吃太少了,刚才准备运动又不充分,就是……低血糖了一会儿。”
她怕别人不信,连忙佯装自己因为体力不支而踉跄几步,随即又带着开玩笑意图说了句,“唉,主要是咱教练一大早叫咱们来,也不说给点吃的补贴啥的。”
“哈哈,就是。”人群里面有个人接她的话顺口说了句。
“教练,人家要吃……”
“去去去,”孙教练面部缓和了许多,连忙把一旁起哄的人给赶开,“该干嘛干嘛去,赵古,你皮又痒了是不是?刚才表现很好?长鞭都打你自己身上了,这就是你水平?差点让别人笑话!还有你,孙和……”
教练骂骂咧咧地数落着一群人,江饶趁大家注意力不在放到她身上,悄然往角落移去。
她这招自然没有骗过和她朝夕相处的赵阳雪,赵阳雪端了杯温水跟了过来,“喝点或许会好些。”
江饶亲昵地蹭了蹭赵阳雪胳膊,却又听到她再度问了句,“真的没事?”
“唉,没事。”江饶豪放一摆手,随口瞎说了句,“昨晚其实熬夜了,今早又被惊醒,着急忙慌赶来,身体自然就不太舒服。”
“别担心了,诶,要到你了,你快去准备吧,我在这边给你摇旗助威!”
赵阳雪笑了声,“等下我表演错了你不能笑我。”
江饶心想你就是表演错了我也看不出来,当即慎重道,“不行,这是额外费用,得价钱。”
赵阳雪给了她一个头顶杀。
江饶“哎哟”了一声,随即眼泪汪汪地和赵阳雪告别。
赵阳雪一走,她的眼神再度落寞下来。
到底是为什么?
她从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中悟出一丝不对劲来。
这样关键的反应绝对不可能被一笔带过,她不知道为何的原因只有一个。
系统对她有隐瞒。
她眸色不自觉地加深。
却听到一旁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师妹。”
她抬眼看过去,是许久未与她有交际的林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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