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003
    1.


    我没有在意系统的欲言又止。


    我在房间里摸索了半天,成功找到了吹风机和定型啫喱水。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鼓捣了半天,终于把那妥帖的短发弄成了蓬松的尾端翘起的帅气的发型。


    这才是主角样!


    做完这一切,我开始探索这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住房。房间不大但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不需要我额外添加。


    奖励自己吃了一碗面,我瘫在床上玩手机。


    系统看了看时间,适时提醒:“你该进入模拟空间上课了。”


    我才刚来第一天,辛辛苦苦了这么久,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我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说吧。”


    我仰躺着闭上双眼,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嘴角带着微笑,一副安详的模样。


    系统也没催我,只是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我被越前龙马吊打的视频。


    它是懂鼓励的,我满怀怨恨地从床上爬起来:“今年的最佳系统必定是你。”


    系统:“诶嘿。”


    根据系统的解释,等一下我的身体会进入模拟空间——这样可以充分锻炼到我自己,我只需要带好网球就可以了。


    准备好后,我和系统说了一声。这时,一道白光闪过,待光芒散去,我已经来到了一个室内网球场里。


    “砰砰砰——”


    网球发出悦耳的敲击声,我寻声看去,我的那位老师已经就位。


    他正对着墙壁击球,哪怕只是简单的挥拍,由他做起来都是那么的优雅,仿佛是在弹奏音乐。


    看到我来,他停下动作,网球砸到墙壁上,弹回时听话地落在了他的手心里,他冲着我弯眼微笑。


    我被暴击了,要不是顾忌着有人在场,我甚至想要捂住胸口:“他怎么那么好看!”


    系统让我注意重点:“这就是你基础课的老师,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这名字好耳熟。


    系统:“就是你网球部的部长,也是你要打倒的NO.1。”


    我:“?这就是你说的名师指导?他不就是一个中学生吗?”


    系统很不满我的怀疑:“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人家挂名立海大教练的。”


    行叭,怀着对系统的不信任,我姑且接受了。


    等等!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统,我记得他在住院?”


    “模拟空间,一切皆有可能。”系统颇为自豪,“我按照他现在的水平建模,再把他的意识投入进来。他只会当这里是梦境,甚至身份我都给他安排好了,网球场的新手教练。”


    瞳孔地震。


    我觉得自己需要缓缓:“你的意思是,这不是数据,而是真实存在的人?他会有记忆?”


    系统理所当然地释放电子音:“对啊,这样一来,升级和攻略两不误。”


    我:“……今年的最佳系统必定是你。”


    2.


    总而言之,我准备先和幸村精市打一场。


    系统:“?”


    我想看幸村精市到底有多厉害,我的进度才会是负数。不对,我记得他生了重病,大半年没打网球了,实力应该下降了很多吧。


    幸村精市应下我的挑战,眼角眉梢都可以看出他的兴奋。


    想到他的重病,我不禁对系统说:“他好可怜啊。”


    系统神情古怪:“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我:“?”


    3.


    “到此为止吧。”


    一分钟后,幸村精市脸色不改、温和地说出这句话。


    我顿时喜极而泣。我从未想过,短短的一分钟能对我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除了发球,我一个球都碰不到,别说碰了,我看都没看到球在哪儿,甚至发球也老是失误。


    我还以为会要这样经历六局,幸好对方主动打断了单方面的碾压。


    我抱着网球拍到角落里缓和情绪,并对系统发出质疑:“这就是你说的他现在的水平?他住院哪来的这种水平?”


    系统不以为意:“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进度是-100%,而不是-∞?”


    言下之意就是这进度还是按照他住院水准的进度。


    “你这战力设置有问题啊。”我不信,“他一个重病大半年没打网球的人,怎么能有这种水准?”


    系统说我孤陋寡闻,并举了和我对打过的越前龙马的例子:“你就当幸村精市是最终BOSS,他复健不到一个月,在全国大赛这样的最终对决上,像吊打现在的你一样吊打升级后的主角。”


    “哦,不对,主角比你强多了。”系统出于严谨的必要,拉踩了我。


    我在脑海里换算了一下战力:复健28的幸村精市吊打升级后的越前龙马,新手村的越前龙马吊打现在的我。如果我努力,说不定能和主角在一个水平梯队……那不还是被吊打吗!


    我原地躺下,决定当场摆烂。


    “振作一点啊世界!”系统安慰我,“你有一个优点是他比不上的。”


    我坐起身来:“请说。”


    系统:“主线任务没有时间限制,而你比他年轻一岁,只要比他多活一年,你就成功了。”


    我:“……”


    继续躺下。


    突然,我一个鲤鱼打挺,吓了系统一跳。


    “我想到了!”我颇为兴奋,“等我被组织找回去,我可以让组织绑架幸村精市,然后打假赛,要求他必须输给我,不然就把他杀了。”


    系统已经忘记没有这个设定了,顺着我的话问:“万一他宁愿鱼死网破呢?”


    我:“那我不就直接成了NO.1?横竖我都是赢!”


    系统:“倒也是啊。”


    “所以我现在的目标是成为NO.2。”我给自己调整了主线任务,“到时候我有多个办法成为NO.1。”


    系统也点头,随即它想起来,反驳我:“可是压根没有杀手这个设定啊!”


    4.


    我坚信我会被杀手组织找回去。


    所以我只要努力成为NO.2就行了。


    于是,我怀着无比的热情投入到这次的挥拍和击球练习中。


    幸村精市不愧是超战力的存在,教起网球来也通俗易懂,就是没有直接上手带我引拍。


    系统冷不丁地开口解释:“因为你在他的眼里是女性。”


    正在看幸村精市示范的我:“?”


    “我没有说吗?为了更好地进行攻略,在这种特定情况下会自动调整他人对你的性别判断。”系统的语气何其无辜。


    我的表情何其冷漠。


    已知:我加入了男子网球部,幸村精市是我的部长;在模拟空间里他以为我是女生,现实中他有记忆。


    求证:我什么时候会被踢出网球部?


    系统没有说话。


    我冷笑一声,继续跟着幸村精市练习。


    他将他的动作拆解后讲给我听,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他会用网球拍纠正我的动作。


    一套流程下来,我已经完全学会如何正确的漂亮的挥拍,接发球也可圈可点,勉强让幸村老师点头称赞。


    “接下来只要勤加练习即可。”幸村精市还不忘给我布置预习作业,“下节课我们进行步伐练习。”


    说完,他不着痕迹地皱起好看的眉头,似乎是在遗憾我太菜不能和他打一场满足他。


    我当即就下线。


    开玩笑,谁要找虐?


    出了模拟空间,我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我背起网球包,拉开大门,就想要去巩固练习。


    然而,当我看到前后的马路时,我愤怒了。


    凭什么我不是独栋别墅啊!!!


    5.


    再次回到房间,我决定打几把游戏宣泄我那无处安放的怒火。


    不是我吹,我的技术和意识吊打一般人,我轻轻松松就获得了几场胜利。


    我退出组队,发现有人给我发了好友申请,点开一看,是上把的对手被我虐惨了的对手。


    这个ID为“彻底击垮”的家伙,顶着红眼兔子的头像,头像中央还写着“冰冷的恨意”,看上去就很好欺负。


    于是我欣然同意他的好友申请,并在他的邀请下,solo几把,把他摁在地上锤。


    对方再次邀请我,这次我拒绝了,打字回复:“就你这水准,人菜瘾还大,赶紧找个厂子上班吧。”


    说完,我直接把他拉黑。


    果然快乐就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爽翻的我美美睡觉。


    全程看完的系统欲言又止。


    6.


    第二天一早,因为有晨训,我早早地就出了门。


    可能是顺路,我在路上碰到了拿着面包的切原赤也。对方主动放慢脚步,和我一起走。


    他惊奇地看着我的脑袋瓜:“入江,你这个发型好酷哦。”


    那可不,我用定型啫喱水搞了十几分钟,才搞出的海胆头。


    我甩了一下头发,用手将额前梳不上去的碎发往后一抹,整个人说不清的帅气与油腻:“这可是我特地找理发师做的,冷酷而不失霸气,霸气中还夹带着忧郁。”


    切原赤也非常捧场地亮出星星眼:“你在哪儿剪的,我也想弄一个。”


    我报了昨天的理发店的地址:“你直接跟他说你要纯狱风,他就懂得了。”


    系统:“住嘴啊!不要祸害赤也小可爱!他的标志就是海带头啊!”


    我:“你究竟是关心切原前辈还是关心他的发型?”


    系统:“海带头。”


    我:“?”


    切原赤也没有感知到系统的劝阻:“哦哦哦,纯狱风?这名字也好酷。”


    他很给面子的说下次去东京就剪。


    愉快地交流完发型问题后,切原赤也看我手里空空如也,很大方地和我分享食物。


    为了表达感谢,我主动开口挑起话题:“切原前辈,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昨晚没睡好?”


    或许是我提到了他的伤心处,他的表情陡然变得不忿,语气凶恶地说:“我昨天晚上打游戏时遇到一个单挑完后就把我拉黑的人,哼,技不如人就耍这种把戏。”


    我点头赞同,我平生最烦打不过骂不过就拉黑拒绝交流的,这样子我的乐趣都少了很多。


    “切原前辈你玩的什么游戏?加个好友啊。”


    正好我也在玩游戏,一个人玩总会显得孤独,游戏总要和朋友一起玩才好玩。


    切原赤也说了一个游戏名,确认我俩都在玩后,我很有行动力地拿出手机,打开游戏,问:“前辈的ID是?”


    他报了他的ID:“彻底击垮。”


    我顿住了,用一言难尽的目光扫视着切原赤也,“前辈的头像是不是一只红眼兔子?”


    “对,那个就是我。”切原赤也同样拿出了手机,“你叫什么?”


    我默然,这位切原前辈也太能颠倒黑白了,什么叫做技不如人!分明是我吊打他!


    但是为了我们和谐的前后辈关系着想,我关掉手机,微笑:“我想起来我以前的账号注销了,等我建好新账号就加前辈。”


    切原赤也不疑有他,还和我互换了邮件地址,约我放学之后一起去游戏厅。


    我欣然答应。


    7.


    结伴到了学校,我俩都要去网球部训练,躲在卫生间换好衣服后,我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去。


    一路上,碰到的人都说我发型很酷,我都尽可能地向他们展现我的魅力。


    小样,迷不死你们。


    到了网球场,照例做着基础练习,我问系统:“说起来,你昨天说那个体能训练模块,要十个成就点开启,那个成就点是什么?怎么获得?”


    系统:“成就点很好获得,在劣势的条件下,打赢一场比赛,获得一个成就点。”


    换言之,我要在劣势的情况下打赢十场比赛才能开启体能训练模块。


    我无力吐槽,我都能打赢了,还要体能训练搞什么?不过吐槽归吐槽,我还是没有与系统争论——毕竟对运动员来说,体能训练真的非常重要。


    所以我的当务之急首是先物色一个比我强不到哪儿去的对手,然后和他打比赛,多打几次,总会赢一次。


    我上哪儿去找这样一个人呢?


    可能是今早上的交情,切原赤也跑过来挨着我一起挥拍,他一边挥拍一边问:“你有没有觉得柳生前辈今天有点奇怪?”


    我心想我关注柳生前辈干什么?不过挥拍无聊,我还是顺着他的话朝着柳生比吕士看过去。


    柳生比吕士看起来很昨天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妥帖的发型,一样的椭圆的眼镜。


    我诚实回答:“没看出来。”


    “我怀疑这个柳生前辈是仁王前辈假冒的。”切原赤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看到现在仁王前辈都没出现。”


    我随口一回:“说不定是去哪儿偷懒去了。”


    早晚训练人不齐多正常,像立海大这样每天都来那么多人才不正常。要不是我菜,我都想去摸鱼。


    切原赤也犹疑了,毕竟仁王雅治确实是这样的人。


    “想知道还不简单?”


    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是假冒别人的话,首先要做伪装,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的发色都不一样。


    “你用网球把他的假发打掉不就可以了?”我出招,“你就和他打比赛,就算打掉假发也不会说你是故意的。”


    “这怎么可以!”切原赤也立即否决了这个提议,“我根本打不到他们任何一个人啊。”


    以他的实力,他的追身球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


    我:“……”


    你也是个菜鸡啊。


    不对,他是菜鸡,那比他还菜的我是什么?


    我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刚想给切原赤也支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过来的丸井文太幽幽地开口:“仁王他现在根本不用假发就可以骗过我们了。”


    不用假发?怎么可能,COS也要讲基本法啊!


    我不信,丸井前辈肯定是在说大话。


    “事实上,他们说的是对的,”系统委婉讲解,“仁王他有一个绝招叫仁王幻影,跟变身术一样,能幻影成任何人物。”


    我瞳孔地震。


    网球居然是这么玄幻的存在吗?


    8.


    照例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准备去休息室。途中,正和仁王雅治聊天的切原赤也向我挥手,说要和我一起。


    我提醒他:“我们不在一个教学楼。”


    切原赤也:“我会经过你们年级,放心好了。”


    好吧。我寻思淋浴间有两个,他又和我碰不到一起,就勉强和他结伴而行。


    到了休息室门口,刚打开门,我就和正摘掉假发的柳生比吕士四目相对。


    他看起来才洗完澡,头上还是湿漉漉的。


    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怎么会是寸头!


    等等,和我互换发型的不会就是柳生前辈吧?


    怀着那一丢丢的愧疚,我退出房间,并善良地带上了门,然后和切原赤也面面相觑。


    切原赤也迟疑:“那个是柳生前辈?”


    我沉痛点头:“看起来是的。”


    他恍然大悟:“我就说柳生前辈哪里怪怪的,原来是去剪了头发。”


    我更加沉痛地悼念柳生前辈的发型。


    过了几分钟,柳生比吕士再次出来时,我的目光上移,他已经戴好了假发。隔着眼镜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知道,他估计在想怎么灭口。


    为了缓解他的尴尬,我竖起大拇指,夸赞:“柳生前辈很适合寸头,走出去就连mafia都要抖一抖。”


    他看起来就很优雅,有一种奇妙的贵族与教父的混搭。


    系统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柳生走路再嚣张一点,亚久津见了都得给哥磕两个!”


    我:“亚久津是谁?”


    系统:“不重要。”


    不仅系统,切原赤也也赞同我:“入江说得对,柳生前辈比以往帅气很多!冷酷中不失霸气,霸气中夹带着忧郁!”


    我眉头一皱,这不是我早上的台词吗?


    问题不大,我和切原赤也一顿乱夸,夸得柳生比吕士推眼镜的手微微颤抖。


    他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继续硬夸:“更有教父气质了!”


    切原赤也继续附和:“没错没错!”


    柳生比吕士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他正经起来:“其实,我不是柳生。”


    切原赤也一拍脑袋,笃定地说:“你一定是仁王前辈!”


    “我不——”本想否认的柳生比吕士突兀地转了话头,“对,没错,我是仁王雅治。”


    切原赤也一脸“我果然没猜错”,兴奋地说:“我就知道!”


    我:“……”


    这一看就不是好叭!切原前辈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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