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便到了千层秘境开启的日子。
桑含章站在入口处,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蒋书被一些弟子众星捧月般地围在中间,虽然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一点也看不出三天连掉三阶灵力的样子来了。
想来是蒋青松出了不少力,为他女儿拿来了多一个名额。
蒋书自然也看见了桑含章,但是现如今她是不敢轻易上前去挑衅的。
如今的桑含章神秘莫测,上次的对战令她心有余悸。仿佛一闭眼,就是桑含章一波又一波地、慢悠悠地收割她的灵力。
桑含章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懒懒散散地抬头,对方却迅速收回视线。
“胆小如鼠,我上辈子是怎么掉入这个女人的陷阱的?”桑含章自言自语道。
不待她多想,千层秘境的入口很快开启,三三两两的弟子结伴进入。
大多数弟子选择了组队,桑含章形单影只的一人便有了些突出。
不过她不在意,抬头神情坚定地往前走。
牛羊才成双成对,有实力的强者往往都是独行。
她渐渐往深处走,离开了人群,进入了一个水源洞。
像是进入了一片冰天雪地,周遭的空气迅速冷冻,桑含章抱紧双臂,打了个寒颤。
迈着脚步,继续往前走。
前方一株彩虹色的灵草随风摆动,周身的光芒和其他灵草有所区别。
桑含章一眼就看出了那是灵琉草,传说中百年只出现一次的灵草。
据古籍记载,灵琉草拥有特殊的治愈能力,治疗伤病一绝。更可以令死人的白骨长出新肉,令伤口瞬间愈合。
但是灵琉草之所以珍贵,还在于其身边守护的灵兽。往往灵草的旁边,会有专门守护的灵兽,防止有心人取得灵草。
“唔!”一声长叫划破天际。
桑含章顺着声音看去,果真一只威风凛凛的灵兽正懒洋洋地趴在角落处,手掌百无聊赖地抓空气中的苍蝇。
这是一只六阶灵兽,雀山兽,以桑含章的灵力显然打不过。
“啪”的一声,苍蝇的尸体四分五裂,在地板上留下难看的血痕。
桑含章看了都觉得痛。
但是机会难得,她实在是不想放弃灵琉草。
心头一个计谋逐渐成型。
桑含章放下长发,披散在肩前,纤长的手指交织,做出飞鸟的形状。
轻点着脚步,桑含章慢慢靠近灵琉草,雀山兽愤怒地看了她一眼,手掌排在石块上,瞬间石块便碎成了灰尘。
纵然心里打着鼓,桑含章还是转了一个圈,裙摆飞扬,随后跳了一曲霓裳舞。
美人翩翩起舞,无疑是一场美景,雀山兽也看得逐渐入迷,手掌拍打起节奏来。
有机会!
桑含章眼角带着笑意,继续跳着舞。
古籍上说,雀山兽最好看美人的舞姿,还是活脱脱的“颜控”。因此,桑含章投其所好,跳了一首霓裳曲,果真吸引了雀山兽的注意。
脚步轻转,桑含章借着舞姿,偷偷捏了一个法诀,将灵琉草收入囊中。
谁知雀山兽如此敏锐,转头便发现了灵琉草早已不在原地。
“吼!”它愤怒地朝着上空嘶吼了一声,随即迈开双腿,朝桑含章奔来。
桑含章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迈开脚步朝外面逃,却撞上了蒋书等人。
眼看就要被追上,桑含章连忙跳到了墙壁高处,雀山兽一时半会跳不上来。
蒋书他们紧随其后,几人都站在高处。
“你拿到了灵琉草?”蒋书开口质问道。
桑含章不打算搭理她,连个眼神都未给她,只是低头看着猛烈撞击墙壁的雀山兽。
蒋书还没怎么样,她身边一直奉承她的粉衣弟子倒是先忍不住了,一开口就是熟悉的道德绑架,“既然你将蒋师姐伤得如此之重,将灵琉草作为赔罪,说不定蒋师姐能够勉为其难地原谅你。”
桑含章看向蒋书,显然她也是这样想的。
看来还没被自己打怕啊,既然还敢提出这种要求?
桑含章轻笑一声,语调微微上扬,声音里满是嘲讽,“有些人啊,实力不强,脸皮倒是挺厚的。”
这番话指示意味不可谓不足,瞬间,蒋书的脸便一阵青一阵白的了。
粉衣弟子也有些忍不住,指着桑含章直接破口大骂起来,“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蒋师姐那是看得起你,才要你给的灵草!”
桑含章双手抱臂,睨了她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世上真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她尚未回话,墙下的雀山兽越来越恼怒,不断撞击墙壁,竟真的直直将墙壁撞出了一个口子。
墙壁倒塌下去,身后猛地传来一股推力,桑含章直直摔倒在雀山兽面前。
她回头看,蒋书迅速转身离开,嘴唇上上下下,吐出“等死吧。”几个无声的字,便扬长而去。
桑含章咬咬牙,拿出长剑,打算和雀山兽殊死一搏。
她脚尖轻点,还未躲避开来,雀山兽便发狂地顶着巨角向她冲撞而来。
桑含章单手握住长剑,打算给雀山兽一击。
凌厉的剑意袭起飓风,下一秒,雀山兽便在桑含章面前倒了下去。
“看来,我又救了你一命?”
熟悉的嘲讽语调传来,桑含章翻了个白眼。
怎么又是这位爷?被他缠上,可不比和雀山兽对战麻烦。
桑含章默默无语,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水源洞的地板结了冰,单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可真是不容易。
桑含章动用了双手双脚,在地板上像一只笨拙的熊,看上去颇为滑稽。
“噗。”温予怀忍不住笑出声,惹得一旁的重山目瞪口呆。
殿下为什么会笑?他不是只有在杀人不眨眼的时候才会笑吗?!殿下到底是不是被眼前这个女人下咒了!
听见笑声,桑含章心里的怒火更甚,她好不容易站起来,走到温予怀的面前。
心里又羞又气,桑含章一时忘记了温予怀有多么危险,她没有好气地指责温予怀,“笑什么笑,没见过人摔倒啊?”
“嗯。”
温予怀轻轻颔首,短短一个字,充满了无限嘲讽。
“喂,你差不多得了。”桑含章眼角青筋跳了跳,出洞口的时候狠狠撞了一下温予怀。
温予怀眼里闪过一丝痛意,随即砰”一声,直直晕了过去。
桑含章:“……”
他是在碰瓷吧,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