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开坛做法(一)
    “秋生和文才呢?”


    九叔没看见两个徒弟,觉得奇怪。


    “他们就在楼上我的房间里,秋生早上去米铺买米时正好遇见了我表哥,刚才表哥送吃的来,怕碰见秋生问东问西,索性让他和文才一并躲在房间里了。”


    “在你的房间?”


    “文才要泡澡,我们这里只有我的房间才有浴缸,所以文才下午就在我房间里休息。”


    “那真是麻烦任小姐了。”


    九叔恍然大悟。


    “不麻烦,”任婷婷摇手,“九叔道长,你还是上楼去看看他们吧,好像文才的伤势有点反复。”


    “怎么会反复,我去看看。”


    “我带你去。”


    大厅里留下方仲和任发二人。


    “方天师,你刚才说开坛做法?”


    “飞僵只能消灭,不能收服,必须要开坛做法!”


    任发大惊,话都说不清楚了:“天,天师,那是我爹!我……我不能让你们……伤害他!我只是想,想换个地方葬他。”


    “任老爷,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了。”


    “一旦让飞僵大发神威,四处杀人提升功力,就算警察派出一只小分队来,也无济于事,到时候等道教协会出面,就不是开坛做法的事了。”


    “等事情解决后,任老爷你去找当时的风水先生,他肯定在当时做下了手脚,破坏了这一块的风水,让这块风水宝地变成了蜻蜓点水穴,为的就是让你们任家后患无穷。”


    任发摇摇头:“方天师,能不能再缓缓,容我再想想。”


    “来不及了,任老爷,今晚必须解决!”


    看着方仲坚决的模样,任发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


    任婷婷的房间里,九叔听文才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又仔细检查了下文才的身体,才舒了一口气:“幸亏当时你用定身符定住了文才,重新换了糯米水泡澡,否则以文采的身体,这会可能已经变成半尸半人了。”


    “虽然买米一事是你的失职,但是用符箓这事也算将功抵过了。”


    “等会,你哪来的定身符?”


    “还一次用了五张这么奢侈?”


    “你背着我到底还昧下了多少符箓?”


    “师父!”


    秋生一脸委屈,“我怎么会做昧下符箓的事!”


    “这五张定身符是我下午在房间里自己画的,我还画了好多定身符和隐身符,虽然这些只是一品下阶的符箓,但也花了我不少功夫。”


    “你等着。”


    说完秋生就跑到自己的房间,把剩下画好的符箓一股脑都拿了出来,全部递给九叔:“你看。”


    九叔望着手上的符箓有些发呆,如果这些真的是秋生下午画的,那画一品下阶的符箓,对秋生来说,不就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秋生画符的天赋何时已经强到如此地步?


    “是我冤枉你了。”


    “师父,我已经非昔日阿蒙,你可千万别再拿老眼光看人了。”


    九叔微微一笑:“你进步,我很高兴。”


    “不过,也别吹牛,这些不过是一品下阶的符箓,你的成功率高自然是好事,还是要更加勤奋才行。”


    “九叔道长,刚才方天师说开坛做法是什么意思?”任婷婷终于找到机会问。


    “字面意思。”九叔面无表情。


    “开坛做法?”


    秋生倒是吃惊了,“师父,方天师想收了任老太爷?”


    “如果他能收服倒也算做了件好事,只怕今日此事难以善了。”


    九叔摇头:“我刚才心神不灵,掐指算了算,总觉得今晚会有意外发生。”


    “师父,你掐指算一算的本领强不强?”


    九叔眼睛一瞪:“反正比你强。”


    “我都不会,你当然比我强了。”


    秋生不怕死道。


    “准备下东西,尤其带上你昨晚画的北极四圣化煞真符,也许能派上用场。”


    “师父,开坛做法要用的法器都齐全了吗?”


    “既然是方天师说要开坛做法,他肯定带全了,我们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他一个人能行?”秋生表示不信。


    “他毕竟是紫袍天师,如果连飞僵都收服不了,你觉得,凭我们能收服吗?”


    “九叔道长,收服的意思是什么?”


    任婷婷忍不住再次问道。


    “飞僵刀枪不入,不死不灭,只有用秘术消灭,才能绝此后患。”


    任婷婷大惊:“那我爷爷他……”


    “任小姐,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你要弄清楚,现在这个已经不是你爷爷了,他没有思维,他只是一具尸体,还是一只杀伤力极强的飞僵。”


    任婷婷知道九叔说的没错,但是从心里上还是接受不了,她可怜兮兮望着秋生。


    “你可以待在房间里,不要去现场看,可能会好些。”


    任婷婷咬着牙,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去现场太危险了,如果可以,连任老爷都在房间里待着是最好的,万一飞僵发狂起来,你们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任婷婷想到了被弄毁的房间,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他是自己的爷爷,可他又已经不是自己的爷爷。


    半个钟头后,方仲、九叔、秋生和任老爷站在房子前的空地上。


    地上已经摆好了香案。


    香案上放了各种法器,有黄纸、红笔、黑墨、真刀和木剑,还有一个小香炉,上面插着三只香。


    方仲一身紫色道袍,带着道士的方巾,手持一把百年桃木剑,神情严肃。


    待点燃香火,方仲冲着此地拜了几拜,又在地上用桃木剑画了一个阵法,洒上了黑狗血。


    在方仲的示意下,九叔到了楼上,用红绳把任老太爷牵了出来。


    任老太爷还是和昨晚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圆睁,脸色铁青,牙齿外露,很是吓人。


    任婷婷紧张地站在自己的屋内,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一切,她还是听从了秋生的意见,没有出去。


    当任老太爷被带到阵法处时,能明显感觉到任老太爷的身体在不停颤抖,好像遇见了什么大事一样。


    连他身上贴着的符箓都开始无风自动。


    方仲拿起桌子上的铃铛,开始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