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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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回过神来满峥意识到两个人举止有多亲密,快速与晏嵘拉开距离。


    “遥控。”


    坐回位置上,满峥有些心虚。


    晏嵘将遥控递给满峥。


    满峥战略性喝饮料,右手去接遥控,都不敢看晏嵘。


    两人的手碰在了一起,满峥就像触电一般,手瞬间弹开。


    晏嵘刚好松手,遥控器掉到沙发上。


    两人同时去捡遥控,手又握在了一起。


    满峥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晏嵘收回手,让满峥捡走了遥控。


    “饮料没了,我去再拿两罐。”


    晏嵘找了个借口让两个人能够短暂分开,平息一下起伏的情绪。


    满峥嗯了一声。


    门一关上,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满峥是觉得太丢脸了,用抱枕捂住自己的脸。


    晏嵘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想到满峥的一系列反应,笑出了声。


    大概等了三分钟,晏嵘才再次进入影音室,晏嵘的心情已经平复了。


    屏幕上播放了一部老电影《怦然心动》,是治愈系的片子,评分高达9.1。


    “以前经常看电影博主推荐,说这部影片是纯爱战神级别的,现在难得有时间,一定要看看。”


    电影很快开始播放。


    男主的一些行为让人感到气氛,满峥是一个情绪带入特别强的人,会跟电影里面的主角共情。


    里面传达的理念,与满峥的理念不谋而合。


    爱别人前,要先爱自己。


    爱一个人不是一味地追在他的身后付出,迷失自我。


    只有自己在乎自己时,自己重视自己时,别人才会给你同等的尊重。


    两场电影看完,在影音室内待了四个小时,眼睛也有些酸涩。


    满峥打了一个哈欠。


    晏嵘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多钟。


    他道:“现在时间还早,你可以回房去睡一会儿,我准备晚饭,吃完了等太阳下山了我们再出去逛。”


    满峥:“我帮你一起做吧。”


    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拉开影音室的门,从昏暗的房间来到敞亮的房间,满峥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外面的强光,往后退了一步。


    晏嵘正好在他的身后,他退到了晏嵘怀里。


    晏嵘扶稳他问,“怎么了?”


    “没事,强光一时间不适应。”满峥道:“已经好了。”


    他准备去厨房帮助晏嵘做饭,被晏嵘推着往楼上带,“去睡觉吧,我做好喊你。”


    “让你一个人做饭怎么行?”


    晏嵘又不是他请的保姆。


    “去睡吧,你跟我进了厨房我也不放心,你好好休息,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便强行推着满峥上楼。


    满峥只好往楼上走。


    晏嵘在楼下提醒他:“关上阳台的遮阳帘,免得太晒。”


    “好。”


    躺在民宿的床上,满峥感觉晏嵘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明明只是协议关系。


    晏嵘现在这种用田螺姑娘报恩的行为,让他很有心理压力。


    从晏嵘妈妈那里知道晏嵘的遭遇后,他对晏嵘更多的是心疼。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峥下楼来到厨房。


    晏嵘正在清洗蔬菜,看他来了,问他:“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


    满峥来到晏嵘身边,帮他取菜板拿菜刀。


    晏嵘这次没赶他走,而是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晚饭过后,满峥帮晏嵘洗了碗。


    太阳正好下山,现在海滩上人不是很多。


    两人换上拖鞋散步前往海边。


    海风潮热,迎面吹来,带着海腥味。


    夕阳落在海平面上,漂亮极了。


    满峥和晏嵘慢慢地沿着海岸线走着,脚下的沙子还是温热的。


    即便是不说话,就这么慢慢地走着,心情也能舒畅。


    “这个地方真的是太好了。”


    安静,风景和环境也很好。


    晏嵘道:“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常来,反正过来也很方便。”


    满峥赞同地点头。


    回忆自己这么些年,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他就没有真正地放松过,开始那几年拼命还债,后来为了能够和母亲有个容身之所拼命工作攒钱买房,母亲去世之后用工作麻痹自己,一直在不断地向前,从没停下来享受过生活。


    他的美好生活似乎从父亲去世那一刻开始就结束了。


    晏嵘就走在他的身边,自然能够感受到满峥情绪的变化,关切地问:“怎么了?”


    满峥往海水的方向走去。


    晏嵘一把拉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我不是要跳海。”满峥无奈地解释着,心头却是温暖。


    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打在满峥的脚背上,满峥低头看了一会儿,抬眼时太阳已经下沉了一些。


    他道:“我只是想起我爸了。”


    晏嵘:“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满峥笑了一下,“其实说实话,我已经记不得我爸长什么样了,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去了南方,后来一直在南方,每年也就回来那么几次,一两个月打一次电话,我和他没有太深的感情。”


    甚至不如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让他伤心难过。


    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母亲还在,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精神寄托。


    当母亲也去世之后,他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剩的时候,什么都没了,他的内心防御才坍塌。


    “即便我和妈妈暑假去南方,和他的接触也不多,他有工厂,没什么时间陪我们,也没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去旅游。”


    从住的地方出来一路走到这里,沿途看到不少一家三口,看着他们脸上笑容洋溢,满峥觉得挺遗憾的,这辈子都没能一家三口一起出游,也没太多的温馨时刻。


    “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要不断地前行,你还活着,那就替他们多看看这个世界,他们必然也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生活。”


    满峥想到晏嵘家的事情,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你说得对,人要往前看。”


    晏嵘笑看着他:“对,往前看。”


    他伸出手,“手给我。”


    “做什么?”满峥心有疑惑,还是把手递给了晏嵘。


    晏嵘拉住他的手,他还没反应过来,晏嵘就拉着他在沙滩尽头上狂奔。


    满峥平日里是完全不运动,跑出一百多米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晏嵘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行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晏嵘边跑边回头,“太阳要下山了,我带你去追太阳。”


    满峥看向海平线,太阳已经要到海平线的尽头了。


    又跟着晏嵘跑了一会儿,他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下摆手,“不行了,我真的跑不动了,你杀了我吧。”


    “不跑了。”晏嵘拉着满峥就要继续走。


    “你不是说不跑了吗?”满峥跟着他移动。


    晏嵘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礁石群说道,“去那边找个能坐的地方。”


    晏嵘拉着满峥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礁石坐下,海浪拍打在礁石下方,远离人群汇集的地方,只有海浪和风声。


    天色昏暗,唯有天边仅剩的一点光亮。


    满峥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不是很满意,随后删了准备重新拍。


    晏嵘的手臂环绕过满峥的肩膀,两只手拿住他的手机,帮着他调了相继的参数,问道:“你看可以吗?”


    两人近距离贴在一起,晏嵘的呼吸声就在满峥的耳边,满峥感觉耳朵如有羽毛撩过一般发痒。


    “可以。”


    满峥的拍照技术一言难尽,相反晏嵘的拍照技术极好,拍出来的景色好看极了。


    “手机原来也能拍出这么好看的照片。”


    晏嵘点头:“其实现在大部分手机的相机功能都很强大,前提是你要会用。”


    满峥哀怨地叹了口气,“我不会。”


    “没事,我会。”


    晏嵘问他:“你想拍什么?”


    满峥指了指前方的海岸线,现在还能隐约看见,学的是建筑设计,欣赏美的眼光还是有的。


    晏嵘按照满峥指的地方拍出了满峥很满意的照片。


    “回头我给你调个滤镜,就好看了。”


    “不用调,很好看。”


    天彻底黑了,周围最近的亮光在酒店民宿外面的海滩,他们这块礁石上漆黑一片,海浪声依旧清晰,只是下方的海水漆黑一片。


    坐了半个多小时,风吹过来很冷,晏嵘道:“回去吗?”


    “回吧。”


    两人沿着岸边往回走,来的时候外面没什么人,现在这边架起烧烤架,燃起篝火,一群年轻人围在一起,弹着吉他唱着歌。


    “年轻真好。”满峥看着他们这群年轻人个个都没有烦恼,由衷羡慕。


    晏嵘笑着说:“你也不老。”


    满峥:“起码是比他们大一些。”


    晏嵘推着满峥找了一处沙滩椅坐下,“等着,我去买些吃的。”


    满峥嗯了一声。


    晏嵘前脚刚走,后脚旁边的空位上就坐了人。


    坐在一群不认识的人中间,满峥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很想起身找个没人的地方。


    还没等他起身,左边的女生就主动和他搭话,“哥哥,刚才和你一起的男生有女朋友吗?”


    满峥看向女生,女生一脸期待。


    “你说个子很高的那个?”


    女生点头。


    “没有。”


    女生问:“那你可以把他的微信给我吗?”


    满峥有点为难,“随便把微信给你不太好,要不等下他回来了,你直接问他吧。”


    女生表示理解,就坐在满峥的身边等着晏嵘回来。


    晏嵘一回来就看到一排沙滩椅都有人坐了,来到满峥身边,递给他一瓶汽水,还有一个果盘,手里还拿了一条毛毯。


    “晚上挺冷的,裹着当心感冒。”


    满峥接过裹起来。


    女生起身,主动和晏嵘搭话,“帅哥你好,我想要你的微信可以吗?”


    晏嵘看着这个满眼期待的女生,又看向一旁看戏的满峥,一脸的幽怨。


    女生眼睛亮晶晶的,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晏嵘道:“不好意思,我对女生没有兴趣。”


    “没关系。”女生尴尬地笑了一下,随后快速地离开了。


    走出去好几步了问身边的朋友,“他是什么意思呀?”


    朋友小声说:“人家喜欢男的呗,这还用说吗?”


    女生惊讶地回头看了好几眼,正巧看着满峥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顿时觉得自己丢脸极了,“那他身边那个肯定是她的男朋友吧,怪不得不给我微信,要人家男朋友的微信,给了才怪。”


    朋友也回头看了两眼,“我们女生也太难了,不仅要和女生抢对象,还要和男生抢对象,好看的都内部消化了。”


    满峥对于晏嵘如此坦诚地承认自己的性取向也挺惊讶的,“你就这么承认了?”


    “那不然呢?”晏嵘反问满峥。


    满峥:“就是觉得你的坦然让我很惊讶。”


    晏嵘坐到满峥身边,喝了一口汽水,“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一没偷二没抢,我也没有影响到别人,更没有插足别人,喜欢男生是我的个人权利。”


    “你说得对。”


    满峥喜欢男生这件事,只有钱程知道,再者就是晏嵘和窦一杰,其他人并不知道,他没有在公开的场合里面展露过自己的性取向。


    公司就像是一个谣言传播机,一个人知道,就意味着用不了多久时间,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因此满峥是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取向,也没有在公司和任何人过于亲密,公司内部很多人都以为他性子冷漠。


    晏嵘道:“我选择公开是我根本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你有你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事业和前途,只要没有违反公序良俗,你是否公开自己的性取向是你自己的事情。”


    听晏嵘这般说,满峥心里才算松快一些。


    “你就是太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了,相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你很敏感。”


    以前的满峥并不这样,只是工作这么多年,渐渐地磨平了自己的棱角。


    晏嵘是画画的,一定程度上也算一个艺术家,他只要没乱搞,认真地谈恋爱,没有骗财骗色,并不会有多少人在意他的性取向,作品才是他的标签,而非性取向。


    满峥和他不同,满峥在企业工作,企业上下几百上千人,就像一个小社会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人不在意,有些人会在意,还有些人会拿来说闲话,满峥不选择公开自己的性取向是可以理解的。


    “或许吧,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对我来说是一门学问,起码现在我还没有强大到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倒也不必强求,你自己开心就好,没有规定说你一定要将自己的性取向透露出来。”


    满峥点点头,看着晏嵘,“你总能治好我的焦虑。”


    晏嵘捂着自己的心口说:“这是我的荣幸。”


    有两个小朋友拿着手持烟花在沙滩上跑来跑去,纯粹的笑声传来,吸引了满峥的注意力。


    看满峥眼里充满羡慕,晏嵘对满峥说:“你等我一下。”


    起身快步往路边的摊贩走去。


    那边有一辆车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烟花。


    晏嵘和老板沟通着,买了很多烟花,有手持的,也有需要点引信。


    老板帮着晏嵘一起搬着烟花过来放在岸边,还送了他们一个打火机。


    看着晏嵘买来的烟花,满峥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地上放了六箱烟花,还有晏嵘手里那种手持烟花。


    晏嵘把手持的烟花放在沙滩椅上,让老板帮忙把六箱烟花的引信连接在一条主线上。


    满峥都能想到等会儿这些烟花一起炸开之后的景象,以前就只能在电视剧或者是短视频里才能看到,可等会儿这些烟花就会在自己的眼前炸开,亲眼看到烟花燃放。


    附近的其他游客也被吸引了目光。


    一边是惊讶于晏嵘的手笔,一边是想要围观这场烟花盛会。


    老板铺好引信后,晏嵘问满峥,“你准备好了吗?”


    满峥点头。


    晏嵘拿着火机过去点燃了引信,引信有两米多长,足够晏嵘回到安全的地方。


    点燃引信后,满峥迅速捂上耳朵。


    晏嵘快速回到满峥身边。


    满峥有些纠结,是捂耳朵还是录视频,他和晏嵘说:“我想记录下来。”


    说着掏出手机打开录像。


    接着烟花就在空中炸开了。


    晏嵘道:“录吧,我帮你捂。”


    他帮着满峥捂住耳朵。


    满峥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开始录制烟花绽放的过程。


    第一次看现场的,他想要记录下来,以后还能拿出来当作回忆。


    身边的其他人也在纷纷录制视频。


    看着眼前的烟花,满峥心里很温暖,晏嵘真的为他做了很多。


    烟花不仅炸在了天上,也炸在了满峥的心里。


    烟花结束之前,满峥便把摄像方式切换成了前置,他和晏嵘一起出现在镜头里。


    晏嵘看到满峥切换了前置摄像头,贴近了满峥,下巴放在满峥的肩膀上,在满峥的头上双手比耶。


    满峥被逗笑了。


    晏嵘跟着他一起笑。


    烟花在两个人的笑容中结束。


    一起观看这场烟花的人都在心里感叹晏嵘是真的舍得花钱。


    确认所有的烟花放完了,老板去收走了地上放完烟花残余的东西。


    “开心吗?”晏嵘问。


    满峥点头如捣蒜:“开心。”


    若是满峥自己,绝不会想到要放烟花。


    晏嵘道:“你开心就好。”


    只要满峥高兴,那这场烟花就值,钱花得也值。


    满峥有些肉疼,不知道晏嵘花了多少钱,直觉肯定不便宜。


    晏嵘拿起沙滩椅上的手持烟花,“玩这个。”


    看着手里一大捆手持烟花,不知道要放到什么时候。


    小朋友眼巴巴地看着满峥,满峥分了一些给他们。


    “谢谢哥哥。”小男孩高兴地和满峥鞠躬。


    满峥看他开心,又多给了他一些,指着晏嵘说:“是这个哥哥买的。”


    小朋友又和晏嵘到了谢。


    对晏嵘来说,满峥高兴,他怎么着都行。


    小朋友跑回父母那边,给父母说了手里烟花的由来,对方父母看过来,隔空给满峥和晏嵘打了招呼。


    小朋友们拿着烟花过来和满峥一起放。


    和孩子们一起,快乐是最纯真的。


    晏嵘拿出手机,抓拍了很多照片,以后可能慢慢回忆。


    烟花放完,小朋友回了他父母那边,没一会儿就拿了一个碟子端着很多烧烤过来。


    “哥哥,我爸妈说让我把这些吃的给你们端过来,谢谢你们给我玩烟花。”


    晏嵘接过孩子递过来的烧烤,顺手摸了摸他们的头,“谢谢。”


    “明天我们也搞烧烤吧。”晏嵘提议。


    满峥点头同意:“好啊,难得出来一次。”


    在海边玩了五天,走的时候满峥还有些舍不得。


    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一旦彻底放松以后,就不想回公司上班,不想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楼上住户侵权的案子即将开庭,钱程从外省赶回来,帮助满峥打这场官司。


    上午回市里,下午满峥就去了钱程的律师事务所。


    去的时候钱程正在开会,满峥在钱程的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


    办公室门推开,满峥看过去,对上钱程的视线。


    钱程整个人黑得都快和碳一样,满峥都看懵了,“知道的你去了西北,不知道的以为你去的是非洲。”


    “呦,心情不错啊。”钱程看他如此有精神,倍感欣慰。


    满峥:“你从哪看出来的?”


    钱程冷哼一声:“我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你现在状况怎么样,我能看不出来?”


    满峥点头承认:“确实挺好,晏嵘挺会照顾人的。”


    “当初我让你去,你还不肯去,险些错过。”


    这话不假,要不是钱程打电话催他,他确实会直接错过满峥。


    钱程上下打量了满峥一番,满意地说:“不错,看着像个人了。”


    满峥抄起桌子上的U型枕朝钱程丢过去,“滚。”


    “你确定要我滚?”钱程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水,说满峥,“我要是滚了,明天开庭可就没人管你了,你自己去辩护?”


    满峥:“……”


    钱程多看了满峥几眼,“几个月不见,你好像变胖了一些。”


    “真的?”满峥下意识摸脸。


    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钱程:“你上秤称一下不就不知道。”


    看着现在这样的满峥,钱程道:“现在这样挺好的,看着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真的像行尸走肉,现在起码看着有人气了。”


    满峥无语地看着钱程:“我就知道你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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