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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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正中央的席位坐着个年迈的说书人,说书人握着快板向周围的客人作揖,“各位看官吃好喝好,今儿就由小老儿为各位添点兴致,小老儿不才,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诸位看官海涵指教。”


    说书人一拍快板以作开场,慢条斯理道,“这上一回说道,圣王晚年昏聩,迷术师,溺丹药,求长生。”


    “小老头又讲圣朝。”有人举着筷子指点江山道,“要我说,这圣朝覆灭是早有迹象。”


    有人接话道,“虽说这圣王无德,可传闻这圣朝太子深受百姓爱戴,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年仅八岁就意外身亡。”


    有人连连称是,“我听我那年过花甲的太奶说过,曾有一年秋天,这圣朝太子纡尊降贵,亲自下到乡野农田里,帮助他们采摘当季收成。”


    “要知道那水稻的淤泥里可有水蛭啊,足足一尺长!”那人张开拇指与食指,比了个约莫长度,展示给众人观看。


    说书人一拍快板引来众人注意,顺着民意应和道,“圣朝太子聪颖早慧,依我小老儿拙见,若是能活着继承大统,圣朝也不至于仅仅二百四十六载灭亡,必能将圣朝光辉再续五十春秋。”


    “说起这个我就不困了,我曾听看守圣朝皇陵的老太监透露,这圣朝太子之死——”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向众人做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动作。


    “并不是意外,而是……”说到关键时刻就故意停下,这人又端起茶水浅尝,引得周围的人皆竖起耳朵,欲听其高见。


    酒楼里喝酒吃茶的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可是圣王不满太子得人心,鸩杀而死?”


    “我看是溺亡才对。”


    “依圣王所说,是刺杀,刺客斩首示众了都。”


    “依稀记得哪一年,圣朝皇宫有宫闱失火,必定是有人纵火,焚火而亡。”


    …… ……


    可惜众人集思广益,猜测数不胜数,无论所猜答案如何,那人展开扇子皆摇头故作深沉模样,任他人抓耳挠腮也想不出答案。


    “既然诸位想不出答案,不如姑且相信,正如圣王所言,太子是遭刺杀不治身亡。”说书人打了个圆场道,“圣朝灭,乱世启。褚皇自称天家血脉,以天命在褚为由趁乱称帝,就此改朝换代,下令诛杀圣朝残党,以平民愤。”


    “与此同时,沧央郡主秦……”说书人收起快板,抱拳恭敬的朝皇宫的方向鞠了一躬以示敬意。


    “沧央郡主秦虽是圣朝皇室远亲,却深知苍生苦楚,毅然决然挺身而出,自沧央行至北疆,饥荒,天险,瘟疫……一路艰难险阻亦未染沧央郡主秦的赤忱分毫。


    “曾言道,才士易得,明主难得,恰逢其时,得一明主,难!”说书人说到激动之处,一拍快板增添氛围。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求贤才,今有沧央郡主秦济民安人心,千里访故友,终得一名将,此将!”说书人话语一顿,躬身伸手展向现场看客,请诸位看客答。


    看客们皆异口同声道,“是龙枭将军!”


    说书人一拍快板,颔首笑道,“此将便是当世用兵如神,武无第二,捍卫乾国边境二十载无惧亦无忧的龙枭将军——云骁!”


    “名将已得,还需文臣。此文,且看圣朝旧臣商家一脉,圣朝治世多少载,商家便在朝堂屹立不倒多少载,乃是实打实的三朝元老。”


    “纵使改朝换代,商家屹立不倒。商家众人深知圣王不义,举家投入了沧央郡主秦的麾下。”


    说书人将茶水一饮而尽,豪迈道,“众人齐心,众志成城,终一举结束乱世,沧央郡主在南方寻一春暖夏凉之处,即此地荆城,建立我国大乾,与北方褚国、西方西域三分天下,与诸君共治。”


    “喂喂,小老头,你这讲的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有看客不满道。


    有年轻的客人应声附和道,“就是就是,二三十年前的旧事也拎出来提。”


    有客人拍案笑道,“小老头你不会江郎才尽,讲无可讲了吧。”


    “哈哈。”说书人干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恰逢褚国来贺,那小老儿就来讲讲,龙枭将军与云大将军大挫褚军,一分乾褚……”


    说书人的故事都说完,要翻新章了,见先前那人依然没个后续,勾得人心痒痒。


    “哇,你这家伙可真会卖关子。”有人忍不住戳了戳对方,好奇道,“你说这圣朝太子究竟是怎么死的?话只说一半,我咒你吃面没有蒜。”


    “我们这吃的可都是米粮,吃面下蒜那都是北方蛮子的吃法。”那人并不上当,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袭利落的劲装,束发用的是麻绳发带,铁制的发冠老旧,桌上摆的一碟花生糙米和一碗浊酒,一副没钱的穷酸样。


    男子野蛮生长的粗长眉毛被杏眼中灵动的目光中和,不显粗犷,颇有几分不拘于形貌的俊俏模样,算得上丰神俊朗。


    小模样长的还挺东西。


    那人一展折扇,不慌不忙道,“小兄弟瞧着不像外地人,倒更像是我们荆城本地人。”


    “母亲是荆城人,生于荆城,少时随父居北方,近日初入荆城。”男子将浊酒一饮而尽,抱拳答道。


    那人不屑道,“原来是乡下人。”


    “在下本以为公子博学,原来是不懂装……”男子学着对方先前的模样语气一顿,低头夹了粒花生米。


    “谁说本公子不知。”那人果然受激,冷哼一声道,“我听闻是有术士蒙骗圣王,称仅圣王血亲可为其试药性得长生。”


    男子举着筷子,聚精会神的盯着碟子上的花生米,瞧瞧这粗糙的外衣包裹住的椭圆的轮廓,半露不露的表皮似乎在甩着帕子勾引人,那浑圆无暇的身材又让人无处下筷。


    “所谓刺客根本是无稽之谈,这圣朝太子啊……是为圣王试药,斩首折肢,五马分尸……”


    那人正讲的兴起,忽然察觉到男人的注意明显凝聚于在筷子下乱跑的花生米,一拢折扇怒道,“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本公子说了你又不听,嗤,文盲。”


    “啊……你又有兴致说了?”男子对着那人说话,视线余光分毫不离那粒妖娆的花生米。


    就在此刻!


    男子目光一闪,出手快准狠,将这个勾引人的小妖精一夹。


    成功!


    此招名为,声东击西!


    “……”好幼稚一男的。那人展开扇子遮住自己的脸,挡在扇下的嘴角不禁抽搐,嫌弃道,“本公子都讲完了。”


    “说完了?噢!噢噢!说的好棒。” 男子嚼着花生米,茫然的啪啪鼓起了掌。


    那人被项月的一番行为气得一哽,怒而拂袖离去。


    再次用同一计谋时,花生米却不再上当了,项月使着筷子快狠准夹了数次,都没能将其余花生米吃进嘴里,气得项月直接端起小碟倒进嘴里,嘎嘣嘎嘣真脆!


    是的没错,这个男子就是项月本人,至于项月为什么会女扮男装出现在这里,此事就要从今早清晨说起了。


    项月是窝在原地唉声叹气的深宫怨妇吗?那必不可能是。


    只是被关一个月的怨气有亿点点大,恩,也就亿点点。


    因此,项月兴致来了感慨一下,晚上秒睡的比谁都快。


    Emo?一秒就行了,再多一秒就不礼貌了。


    寒风猎猎,一侠者傲然立于巍峨的雪山之上,一身帅气的漆黑劲装,手按着头上的漆黑的斗笠。


    侠者的手骤然一松,凛冽的寒风吹起斗笠,露出其下的棕红瞳眸的杏眼。


    一道锋利的寒芒闪过,斗笠一分为二。


    侠者收剑回鞘,勾唇吹了个口哨,尔后邪魅一笑,心里一边想着不愧是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巨大的木质纸鸢。


    下一秒纸鸢就闪现到了侠者背后,纸鸢在背,侠者指着天地,正打着腹稿。


    比如这样:今日!我侠之大者,就要征服这座八万里雪山!能征服你的只有我,侠之大者!小山,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只有我侠之大者,才有资格让你落雪流泪。


    再比如:哼,小山,不要挑战我侠之大者的耐心,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到我侠之大者征服你的时候,可别哭着求我!还没有哪个雪山能抵挡我的征服,你也不例外。


    侠者正要豪迈发言,刚一张口,呼啊哇嗷,吃了一嘴的冷风。


    脸都被冻僵了,侠者冷静了,侠者闭嘴了。


    侠者邪魅一笑,哼,就算不发言告诉天地众生听,我侠之大者也能征服你!等着吧,八万里雪山!


    侠者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招魂般的夺命催促声,“殿下……殿下醒醒……殿下看这些如何?”


    “还行还行。”项月睡着迷糊,闭着眼睛敷衍道。


    侠者站在悬崖峭壁之上,昂首挺胸,向深不见底的深渊张开双臂,即将奔赴自由的战场——


    于此同时,有一双粗粝的铁砂掌不断推搡着自己。


    等等!不太对。


    侠者的第六感疯狂响铃,总感觉有意外要发生。


    等等!等一下。


    突然,侠者的后腰一痛,像是被天来一脚给踹飞了。


    再等一下嗷!本大侠还没准备好啊啊啊啊啊~!


    一阵天旋地转后,侠者一边自由落体,一边指着天大骂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侠之大者一定会回来的!”


    尽管声音都被冷风吹模糊的听不见了,我侠之大者依然要向上天大声怒吼——


    滚进床沿内侧的项月翻身坐起,眼睛还没睁开,揉着腰怒吼道,“哎哟卧槽,是哪个逼暗算本大侠。”


    项月睁眼一看,贴身侍女茵茵非常自然的放下了正搓着的手,视线朝天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好你个陈茵茵,做了坏事,还敢翻白眼!


    项月叉着腰怒道,“陈茵茵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侍女茵茵没管项月的纸老虎怒气,系上床边帷幕,只见原本空荡荡的大殿中,被一排又一排的宫女填满。


    宫女们齐刷刷的站在面前,让项月即将脱口而出的指指点点,都不上不下的卡在了喉咙里。


    侍女茵茵拍了拍手,宫女们‘唰’的一下,齐齐展开了抱着的画纸,从第一个宫女开始逐一自我介绍。


    “殿下请看,奴婢手中的是张家公子。”


    “殿下请看,奴婢手中的是王家公子。”


    “殿下请看,奴婢手中的是李家公子。”


    …… ……


    待第一排逐一介绍完成,一旁的掌事女官拿着纸笔,躬身询问项月的意见,“殿下感觉如何?如此姿色是否及格,其中可有令殿下的满意的人选?”


    画像上的男人们搔首弄姿,帅的一塌糊涂,看得人眼花缭乱。


    项月眉头打结,指着画像颤声道,“这是……什么情况?”


    恐怖如斯,每一次醒来都是一番新天地。


    “回禀殿下,这是陛下为您挑选的面首。”许是对项月明知故意的不悦,也可能是对新增加的工作不满,侍女茵茵翻着白眼,语气核善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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