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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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书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家小姐的这番话带有隐隐约约的悲伤,笼统地理解了个大概,再想,也没了头绪。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小姐一定是不想给老爷夫人添麻烦,不由觉得奇怪:“小姐,奴婢有时候总觉得您就像水中的映月,明晃挂在夜幕的,是您,在水一方捞不着的,也是您,您的经历做法,就像是那水中映月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很是神秘,反而像是另外一个人。”


    姜怀柔笑眯眯地“呦”了一声调笑道:“没想到你脑袋瓜还挺是灵活的嘛,要不我让先生给你出些算术题,勤练保持?”


    知书哪里还能泰然从容,简直就是谈虎色变,满脸惊恐地摇头拒绝:“小姐!奴婢觉得,大可不必,想起那一溜串的数字奴婢就头疼欲裂,想必是与其再无缘分,还是算了吧~”


    这下知书再看姜怀柔,顿时觉得笑得不怀好意的小姐头顶长了一对恶魔角,欲哭无泪。


    让她落笔三千字,她可以,让她算明白一道算术题,别说了,直接弄死她吧。


    姜怀柔见她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知书啊,人家算术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这就缘分已尽了?”


    知书撇撇嘴,她能说是儿时创造的那些最低成绩记录给的自信吗?


    算术得学,还得学好,不然像她一样买个菜都被大婶招呼着几斤几两给算懵了可就惆怅了。


    毒素一消,姜怀柔恢复地也快上许多,翌日一大早便神清气爽地在惜庭居活动,又被姜贺喊去几个人轮番夸赞,奖励不断,那架势吓得她赶忙趁机溜了出来。


    还没松上一口气,便有人来通传:“老爷,有一位老者前来拜访,说是江越。”


    江越?!姜贺诧异地同郑锦乔对视一眼,散漫坐在椅子上啃苹果的姜尧悠哉道:“这不是江老吗?”


    姜贺自是听说过此人的名讳,对通传的小厮吩咐道:“把人请进来吧。”


    只是他们素不相识,怎的突然过来将军府拜访了?


    姜怀柔跟三人解释了缘由,也不禁暗叹江老的效率,估计昨日到,今日就过来了。


    不一会儿,小厮领着一位白发老者与面如冠玉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


    和蔼有礼地行礼道:“见过姜大将军,姜夫人。”


    另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也随之行礼:“晚辈容钰。”


    姜贺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却不动声色地将二人打量了一番,正声道:“二位请坐。”


    待人坐稳,才问:“不知二位来本将军府上所为何事?”


    姜贺沉稳询问,虽说已听柔儿提起,但总归是要先问上一问才好。


    容钰瞥了眼细看有些手足无措的江老,当即不作犹豫地接过话利索讲明来意:“叨扰了,是这样,我们是想见一见大将军府里的一名丫鬟,名为素慧,不知大将军可否将人传来?自然,晚辈也深知大将军府上的人不是我等想见就见的,所以也带了些诚意过来,还望大将军笑纳。”


    说罢,容钰起身将雕刻极为精美,单看盒子就已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呈递过去,解释道:“这是煊殿特意挑选的补品,有助于您强身健体,于夫人,也能美容养颜。”


    “素慧姑姑的,也备的有。”


    反正姜怀柔不也在这儿嘛,八成已经讲了个大概,他提起御景煊也不算突兀。


    谁知姜贺一脸懵圈地疑惑发问:“煊殿?这……与煊殿又有何干系?”


    容钰暗戳戳瞟了一眼姜怀柔,后者闪亮一笑:没提到他呦。


    姜怀柔适时出声:“此事他也在其中,”又侧脸问向容钰:“我记得他同我说过今日是要过来的,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过来?”


    容钰神情一僵,眨眼间又恢复如常,趣笑道:“正巧景煊让我告诉你一声,这些天有要事脱不开身,今日是空不出时间,让我代他问候二位长辈,也同姜姑娘说声抱歉。”


    姜怀柔说不失落是假的,还以为今天能见到他呢,“原来是有事啊。”


    容钰扯着嘴角淡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姜贺也不拖沓,不过是件小事,连礼都送上了,再者,姜贺一言难尽地看了眼悄悄急切张望的江老,有种刷新认知的感觉。


    轻咳一声,“小事一桩,不足厚礼,小于,你去把素慧喊过来吧。”


    “是。”领命的丫鬟垂头退出大厅便快步离开了。


    等待的空隙,姜贺见怎么说也是稳重的江老现在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将话头递给了气质风流却又不失沉稳的容钰:“不知容公子是哪里人?本将军听你的口音倒有些像江城的,可是父母在江城?”


    容钰从善如流地回答:“晚辈京城人士,可能是少时随母亲在江城待过一些年头的缘故。”


    郑锦乔顿时又亲切了几分,先不说煊殿这层关系,也算是半个老乡了,“这么说来,咱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了,看年纪,容公子与我家尧儿倒是差不多大,只是不若容公子这般沉稳自持,他打小就皮闹的很,你们兴许还见过呢。”


    该说不说,容钰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用沉稳自持来形容他,表面上佯装淡定地礼貌说道:“我在江城待的时日不短,是有听说过一位名为姜尧的同窗,不过没有见过面。”


    至于他是怎么做到没见过面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记清的,别的暂且不论,单是儿时听说一个名为姜尧的皮孩子上课时将自家老虎领去一块接受知识的熏陶就足够印象深刻了。


    他依稀记得夫子问起缘由那个皮孩子是怎么说的来着?


    “它……它把我妹妹吓哭了,我也要让它哭!让它来听夫子您上的课,狠狠地教育它!”


    夫子顿时欲哭无泪,气得眼冒火星。


    尤其是,听说那个姜尧还把老虎爪和自己的爪子伸到夫子面前,让他打板子,给夫子吓得“蹭”得一下就抱着柱子喊救命。


    想罢,容钰暗自“嘶”了一声,皮闹?这不会还真是同一个人吧?


    而那边的姜怀柔,除了暗叹容钰脸皮子厚,也只能是啧啧称奇了,估计他现在心里已经嘚瑟到恨不能露出一口大白牙仰天大笑了。


    论演技,还得是容钰。


    容钰确实嘚瑟,不过他也是会挑时机的,默默地别有深意地凝视了一眼看透一切的姜怀柔,眼神警告:别拆我台哦。


    姜怀柔选择视而不见。


    没过一会儿,大厅门口就有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目不斜视地走至中央行礼:“老奴素慧,见过老爷夫人,大小姐,还有二位贵客。”


    “柔儿,快把你素慧姑姑扶坐下。”郑锦乔温声提醒。


    姜怀柔细心地搀扶着素慧姑姑入座,也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江老突然激动起来,像是突然认出了谁一样颤声喊道:“素慧!”


    甚至惊愣到连起身都忘了,眼中带泪花地失神坐在椅子上,目光复杂地看向丝毫不为所动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已满鬓霜白。


    素慧姑姑温和却又疏离地说道:“好久不见,江老。”


    大厅里的众人都意外地瞧着两人,怎就这般发展了?江老泪意朦胧的模样见者心酸,难道素慧姑姑与江老有什么渊源?


    素慧姑姑先是歉意地朝姜怀柔看去,她骗了大小姐,江越,她是认识的。


    姜怀柔伸手抚上了素慧姑姑的枯叶般的手背,并无半分生气,“我早就看出来了,素慧姑姑没怪我擅自将人引来就好。”


    如今瞧这情形,想必江老与素慧姑姑之间是有些不愉快的。


    素慧明白姜怀柔的意思,点点头,坚定冷漠地看向江越:“江老找老奴,所为何事?”


    江越虽然百感交集,但也是有理智在的:“可否借一步说话?”又侧脸看了眼容钰和姜怀柔,对姜贺夫妇说道:“陈年往事,说出来也怕大将军和夫人笑话,就让两个孩子跟上吧。”


    容钰和姜怀柔齐齐眉目讶异一挑,江老感受到两道单纯好奇的目光,老脸一红,他这不是怕素慧气急给他一顿揍嘛!


    不过也该他。


    实则,他是不知道该怎么一个人面对素慧。


    郑锦乔并没有立即应下,而是询问素慧的意见:“素慧姑姑看这样可以吗?”


    于他们来说,素慧虽为奴,但早已像是亲人般的存在了。


    素慧也很感激夫人时刻都能顾及她的感受,温声道:“夫人决定就好,老奴都可以。”


    “嗯,柔儿,那你就随你素慧姑姑过去一趟吧。”


    江越看下来,也深知素慧在大将军府是有感情在的,不受轻视,不由心里也为她高兴。


    四个人一齐来到了望月亭,江老却支支吾吾地相顾无言。


    容钰汗颜,“您先说为何要找素慧姑姑吧。”


    未见到人时,属他最积极,这见到人了,又跟不会说话了似的。


    姜怀柔站在懒散斜靠在亭柱上的容钰一侧,两人也不过去坐着,留个空间。


    江老这才斟酌几许流畅说了出来:“素慧,我找你,其实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眼睛也不会失明,更不会伤到奄奄一息,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不求你原谅,只是想尽我所能去弥补当年对你的亏欠。”


    姜怀柔一惊,素慧姑姑难道失明过?


    听完这番话的素慧,本毫无波澜的心绪再次浮起酸涩,垂眸敛过眼底的失望,“若你是因为觉得对我有所亏欠而耿耿于怀,那么大可放下过往,不过是我年少无知的一厢情愿,你并未做错什么,只是做出了你眼中最为值得的选择。”


    容钰摸摸脑袋对姜怀柔低语:“你听懂了吗?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姜怀柔摇摇头,没来由的叙事,旁人当然听不懂喽。


    江老自是听见了他们二人的悄语,侧脸慈笑着正声道:“老夫告诉你们,你们就帮帮我呗。”


    素慧冷哼一声,气这人的为老不尊,“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脸皮功夫倒是厚了不少。”


    容钰和姜怀柔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来江老的凉眼相看。


    两人不由对视一眼,僵住笑迟疑出声:“呃……您说就是。”


    江老捋着胡子回忆起当年:“那时,我们都在江南,有一场关于染料的赛事,最后只剩下我、黎老、阿玥三人以‘锦彩’为题角逐第一,而流光仙萤便是制作锦彩不可或缺的材料,生长在一处山脚下,地势危险,毒瘴蔓延。”


    又复杂地看了眼素慧姑姑,颇为懊悔,“素慧心里有我,奈何我不知珍惜,一味辜负,那时,素慧为了我,只身前往山脚,听阿玥说起后,我与黎智也赶了过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素慧与阿玥的眼睛,都受了那毒瘴影响,但能解了瘴气的草药,只有一棵。”


    越说江老头垂地越低,“当时我一心想着阿玥,就连冲动参加与自己所学不甚相关的赛事也是为了阿玥,所以……”


    姜怀柔樱唇微抿,神情讶异:“所以,您就把草药给了那个叫阿玥的姑娘?”


    这样一来,方才说素慧姑姑失明也就说得通了。


    果然,江老连看都不敢看素慧的神情,胡乱应付的点了点头。


    不同于素慧姑姑的平淡无波,姜怀柔听得是一阵郁闷,但她郁闷不是因为江老把草药给了阿玥,毕竟当只能选一个时,选择自己喜欢的无可厚非。


    她郁闷是因为,素慧姑姑面临二选一时,并不是被坚定地选择的那个,那时素慧姑姑也是花季少女,心思懵懂,憧憬爱情,奋不顾身,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打击。


    这该有多失望难过啊!


    容钰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素慧叹了口气,凝声说道:“江越,这是你的选择,与我无关,我不想见你,是因为我追在你身后那么多年,从未等来你的一次回头,我也累了,想过一个不再追着你跑的生活,你实在没必要向我道歉。”


    见素慧姑姑态度硬气,江老握了握拳,豁出老脸满怀情感地说道:“若我心里没你,自不会找你多年,你为我挡住掉落的碎石,我才发现,喜欢早已刻在心中而不自知,那时我才明白,我真正爱你的人是你,但我却伤你至此,再然后,黎智就带走了你。”


    “所以我一直未娶,只为等到与你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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