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这是换了媳妇了?
    苏青禾等贺廷深搞定才走进来拿尿壶倒掉洗干净放在床底下。


    她坐在椅子上,不耐烦的冷声:“你赶紧睡吧。你也别折腾自己身体,明天我跟护士租一张折叠床。”


    “你过来跟我挤挤。”


    苏青禾当做没听见,依然靠在椅子上假寐。


    贺廷深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从张露露过来变了。


    现在的苏青禾带着冷漠和疏离。


    还是很照顾他。


    只是言语中没有以往的随意。


    他宁愿苏青禾跟他闹一场也好过现在这样。


    “青禾。”


    贺廷深很困很累,身体的疼痛让他心里空落落难受。从来都没有露出这么软弱的一面,从小养父就教导他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面对他的再一次出声,苏青禾无声叹了口气。


    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贺廷深的额头。


    “你好好休息。动了手术的人怎么不好好睡觉?”


    贺廷深一脸落寞,“你陪我。”


    苏青禾忽略他可怜巴巴的眼神,移开了目光。她自己也困累的不行,“睡吧,我在床尾挤一挤。”


    知道这个男人的倔脾气,苏青禾只能暂时认输。


    她掀开被子躺在了床尾,脚蜷缩在床边。


    突然,一双脚被贺廷深伸手搂住。


    苏青禾本能的挣扎了下,听到那头传来冷嘶的声音。只好不动任由他将自己的脚搂在怀里。


    渐渐的睡着了。


    天色大亮,查房的医生过来才吵醒了苏青禾跟贺廷深两人。两人各自顶着一双熊猫眼,看的主治医生打趣两人昨晚抱头痛哭了吗?


    苏青禾麻溜的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个脸。


    “病人恢复的很好。咦,这伤口怎么还会渗血呢?”主治医生刚想多说两句话,掀开被子发现不对劲。“没包扎好吗?”


    病房里没敢回答。


    主治医生让护士去拿纱布再重新包扎。


    一连两天,张露露都没有过来。


    她做的那盆鸡汤被隔壁床拿去加热煮面条吃了。


    贺廷深最终也没敢吃。


    他心里认为苏青禾不讲道理胡搅蛮缠,可也不敢真的去吃鸡汤。怕苏青禾把鸡汤盖在他头上。


    苏青禾这两天变着花样的炖汤煮饭给贺廷深吃。隔壁床的战士出院都说舍不得离开,恨不能多住两天。


    他走了以后,医院暂时没再安排其他人进来住。


    苏青禾中午又去食堂的厨房开小灶了。帮厨大姐啧啧有声:“妹子,你对你男人可真好。这一天天的得花多少钱啊?”


    “钱都是给人花的,他受伤的人自然要补补身体。”


    “那也没有你这样掏心窝子对他好。不是鸡就是鸭,再不就是鱼。咱们过年也不敢这么吃,你就每天炖一碗嫩嫩的鸡蛋羹就行了。”


    帮厨大姐到最后都不好意思拿苏青禾的东西了。


    这婆娘是败家,可都败到男人嘴里。


    自己瘦瘦的,也就屁股和粮仓多一点肉。


    “我们就指着他津贴过日子,这会可不紧着他吃。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倒下。”苏青禾说话也没有停下来手里的活。


    她从空间里拿了一条狗鲨。


    也就一斤多重。


    这里的人不懂这是什么鱼,只知道不远处有一条河在拦截网鱼。也有用雷管炸鱼的,连医院食堂的采购都去那里挑鱼。


    苏青禾也过去了,买了几条白条鱼回来。


    趁机又放了一条狗鲨。


    狗鲨对愈合伤口最有好处。


    端起满满一钢精锅的开水倒在桶里,狗鲨身上黏液多必须开水冲下去再来杀鱼。


    帮厨大姐帮忙苏青禾把白条鱼给杀干净。“妹子。这白条鱼真大,每条得有五六两重。我说你不如放点毛豆仁和豆腐进去炖,再贴一圈二合面饼子。”


    “大姐。行,听你的。我跟你们买豆腐和毛豆仁。二合面也算钱给你们。”苏青禾跟在自家厨房一样随意。


    “哎,你就别在铺张浪费了。我这一合计你的花销就头疼,就是你男人津贴高也不是这么个花法。以后有了孩子,你们上面又有老人,再者兄弟姐妹也得帮衬。”帮工大姐干完自己的活也闲不住帮助苏青禾干活。“咱们该省点还是要省点。”


    这年头,有能力的人帮助贫穷的兄弟姐妹是很正常的事情。


    “行。那我给你们留一盘白条鱼尝尝鲜。”苏青禾笑着应下了别人的好意。


    她在处理狗鲨炖汤。


    留着两根马尾辫的帮工大姐速度很快的把杀好的百条拿到灶台旁。阙师傅过来看了一眼,接过大姐手里的活。


    “你去和面吧。”


    不用苏青禾动手,两人煮了一锅滋味很足的毛豆仁豆腐炖白条鱼。上面一圈二合面的饼子,饼子有一小半浸在鱼汤里。


    那味道老香了。


    煮好了以后,苏青禾给他们留了一盘鱼和豆腐。自己端着砂锅胳膊上套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钢精锅。


    还有一个盆里是鱼锅里的饼子。


    一步一摇的出了食堂厨房。


    惹得不少人闻着味道看过来。


    “这味道真好。”


    “不是说食堂厨房大师傅很凶吗?怎么让她去煮饭?”彡彡訁凊


    “估计花了不少钱吧?上面也打过招呼?”


    “那没辙,关系户不一般。”


    苏青禾没有理会外面的声音,什么关系户花了不少钱。人心都是肉长的,找人行方便的时候多为别人考虑。


    人家自然也会为你考虑。


    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要不是部队挂了电报回去,我们还不知道你受伤。我昨天接到电报一个晚上也不敢睡觉,天没亮就让大队里的田猴把我们送到县里坐车过来。”说话的人声音洪亮听着也有五十多岁了。


    苏青禾用脚轻轻踢开门。


    力道没用好,还是撞了一下惊动了里面的人。


    贺廷深跟坐在椅子上和坐在隔壁床的人一个年轻姑娘齐齐看过来。


    苏青禾这才看清他们的面容。


    坐在床前跟贺廷深说话的是他的养父。国字脸,皮肤粗糙黝黑,虽然精瘦但脊背笔直。


    果真是军人出身,哪怕退伍很多年还是有军人的体态。


    年轻的姑娘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圆圆的脸蛋一双淳朴的眼睛。局促不安的冲着苏青禾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很可爱的姑娘。


    “嫂子。”小姑娘先喊了苏青禾一声。


    苏青禾知道这是贺廷深的爹和妹妹。


    “爹,小妹。你们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好去车站接你们?”苏青禾进来后赶紧把砂锅放在柜子上。


    现在这间病房只有贺廷深一个人住,里面的东西也就他们在用。


    篮子也放在了地上。


    贺大山跟贺廷姝两人眨巴了眼睛,这是换了媳妇了?


    咋地那个一脸戾气开口就骂人的女人呢?


    “小妹,帮我把那边柜子下面的碗筷拿过来。今天中午将就着吃点吧,我再去买几个馒头过来。”


    贺廷姝:……。


    过年吃的菜也不过就这样,这还叫将就?


    她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