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有什么巧合，更不可能那么凑巧地，在同时刻就冒出来两个那么特殊的归雁人。
这么总结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两个归雁人就是同一个人。
就是不知道那个归雁人到底是哪来的本事，能认识风圣人，甚至还能劝他出山。
要知道之前他国入侵，国家处于危难之际，他们可也派过不少人，高官厚禄、理想报复，什么办法都想过，什么话都说过，但对方却连门都没给他们开啊。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当时风歌子之所以没开门，纯粹是因为他人都不在这个世界。
景王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那位归雁人产生些许的好奇心，不过时间太短，徐盼还没探查到更多的消息，两人只能暂时忍耐下来。
不过，景王还是‘贴心’地安排人将风歌子等人的消息隐藏得更深一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和那位司马珣比起来，他那蠢侄子都显得有几分可爱。
几日之后的书肆后街。
一个落魄乞丐打扮的人，悄悄打开书肆后门，探头小心翼翼地左右观察一番，确定没人之后，才亲手亲脚地从后门走出，接着宛如做贼似的关好后门。
结果刚转身，就迎面撞进另一人的怀里。
乞丐吓一跳，差点没蹦起来，但想到什么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深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站在对面的书生，穿了身洗到泛黄，但料子却不错的长袍。证明他过去的家室不错，只是现在落魄了。
符缙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对面的乞丐一番，随即露出嫌弃的神色，“游飞，你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是干什么？”
“嘘！小点声！”乞丐也就是游飞紧张地摆摆手，然后拉着他赶忙跑到旁边某条更加隐蔽的巷子里。
“符兄，你小点声，可千万别让别人听见了。”
符缙瞪着游飞按在他衣服上的黑手，脸色铁青，“游兄，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游飞也注意到自己按下的黑爪印子，尴尬地擦擦，谁知越擦越黑。
游飞：“……”
符缙：“……”
眼看着符缙已经气到想要杀他灭口，游飞不得不忍痛掏出自己刚才买的宝贝，来转移注意力。
“这些都是小事，不重要哈。嗯咳——不知道符兄你有没有听说过，哪位圣人来我们德安的事情？”
“圣人？”符缙疑惑问道，“哪位圣人？”
游飞：“啧，现在还活着的，能让所有人都尊称一声圣人的还能有谁？”
符缙愣住，整个人又惊又喜，“难，难道是哪位风——”
游飞上前猛地捂住他的嘴，“嘘！小点声！圣人说他现在暂时不想暴露他的在德安的事情，拜托我们不要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他竟然和圣人说话见面了！圣人还拜托他一件事！
符缙眼睛都要嫉妒红了，但随即他就发现盲点，“等等，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呵，我是谁啊！”游飞忍不住叉腰，挺直身板，结果这一挺，胸前的衣服处就明显地出现书本的轮廓。
符缙眼疾手快的从中抽出一本。
游飞：“！！卧槽，你快还给我。”
符缙仗着自己身高手长，高举着书在哪里翻开，结果一看封面呼吸都激动得要停滞，“这竟然是圣人的新书！？”
游飞蹦跶几次都没够到，气到忍不住踹对方几脚。这人真的是有毛病，从以前开始就喜欢仗着自己高欺负他！
“叫你小点声听到没有啊！”
“圣人的新书有什么好小声的。”符缙都被踹习惯了，不痛不痒地边说边翻开书，但才翻开第一页，脸色瞬间变化，连忙一个转身藏起来，不信邪地翻阅起来。
他不敢置信地翻阅着，忍不住震惊地问道，“这怎么是一篇小说？！”
还是一篇用白话文写的小说！
在这个世界其实白话文倒是很早就出现，但一直都只用那些学识不够的人使用，而小说更是只有那些地位低微，家庭困苦，只能靠卖点话本为生的书生才会写。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会起各种笔名，隐瞒自己的身份。
哪有像风歌子这样，写也就算了，还大大咧咧地署名的。就算他想写点这些东西玩玩，就不能匿名偷偷地弄吗？
偷偷的？
脑海中冒出刚才游飞的行为，符缙自以为悟到。
游飞乘机抢过书，忍不住翻个白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告诉你，那都是错的。我打扮成这个样子，不是因为圣人觉得这书丢脸，是因为这些书只允许归雁人购买。”
符缙身体瞬间僵硬，难以置信的质问道，“归雁人？但是只卖给归雁人？难道就连他都瞧不起归雁人吗？”
“阿缙！”游飞高声喊道，“你冷静一点，你先仔细看看这些书！”
符缙浑身颤抖，深吸几口气终于冷静下来，冷着脸仔细翻阅起来，却发现这小说竟是在讲一个归雁人通过努力学习奋斗，最后过五关斩六将，成为宰相的故事。
符缙：“？”
游飞连忙把其他小说也掏了出来。
两人大致翻阅起来，这些小说大差不差的，都是这些奋斗类故事，里面的主人公不一定都是归雁人，但基本上都是身份低微，受到歧视的。
本来这种类似的故事，看两三本也就够了，但奈何风歌子文笔优美，故事丰满，情节更是跌宕起伏。
明明都是一个套路，但故事情节却都不一样，哪怕一口气看了数本，也依旧对下一本充满好奇心和期待感。
身为归雁人的符缙更是看得热血沸腾，跟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立刻就回去刻苦学习报效祖国。
符缙就跟要长进书里那般，直接找个位置，席地而坐就准备看，然后被游飞一把给拉起来。
游飞苦着脸喊道，“我的祖宗哎，你要看回去看行不行？”
符缙看向他：“也不是不行，那你把这些书先借我几日，待我回去看完再给你带来吧。”
“那可不行！”游飞激动地喊道。
符缙立马危险的眯起眼。
游飞连连摆手，“这可不是我不让，是风圣人要求的！”
符缙眼睛张开，“嗯？”
游飞凑过去悄悄得道，“这书在书店里卖的不贵，只要能混到温饱的归雁人也都能人手买一套。只是相对地，圣人对购买的人也提出几点要求。”
“这一也就是你知道的，只有归雁人才能购买。”
“二，每个人只能买一套，不得借阅他人，不得二次贩售，也不得抄录。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店家拉进黑……哦，黑名单，说是以后都不会再对他销售任何店内产品。所以说不是我小气不借你，实在是圣人的要求，我也不好违背。”
符缙皱眉，“那他们怎么确定这个人有没有买过？我要是今天买一套，过几天乔装打扮再去一次不就行了？每天这么多人去买，他们难不成还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