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甜吻》2023.06.20/慕思在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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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亮弯弯挂在夜空中，月光透过树叶洒在窗前，偶尔有清风拂过，轻轻吹动窗帘，春天的夜晚似乎都温柔一些。
温意坐在飘窗台上，把第五版策划案改完的时候，一缕晨光透过窗帘落在了桌角。
天快亮了。
她失眠了，在要去面试的前一天。
都说金三银四，年后是找工作的热门时期，温意在老家过完春节后，收拾行李回到江城，海投十几家公司，最快收到面试邀请的，是她以为最不可能的景顺集团。
关于景顺集团的标签有很多，“世界五百强”、“江城GDP鼎力柱”、“私企之光”等等。它的规模和实力毋庸置疑，广为人知的大厂，985211毕业生们卷生卷死都想争到一张offer。
景顺的主要业务是地产，温意之前的工作经历很少接触到这一块，刷到有招聘信息，随手投的简历，两天后收到了HR的回信。
闺蜜秦思柠知道后兴奋的像是她明天就要入职了，拉着她出去逛街，买面试的新衣服。回家又翻出景顺集团的资料，让她从公司发展史到董事长家族八卦都背的滚瓜烂熟。
好不容易熬到秦思柠要去睡觉，温意开始修改接的私单，越改脑子越清醒，毫无困意。
快六点时，温意躺在床上，强迫着自己入睡，进入梦境前，她脑海里忽然闪过先前瞥见的一个名字——沈斯舟。
景顺集团的二少爷，和她高中的同桌同名。
大概是因为睡前在想沈斯舟，温意时隔多年梦见了他。
高中时大家都有自己的圈子，班上同学全是小团体活动，温意当时也有关系好的朋友。
沈斯舟作为转校生，能成为温意的同桌和朋友，全靠他的那张脸。
他的长相出众到，这么多年没见，温意依旧能清晰的梦见模样，能记得他穿着蓝白相间校服，在篮球场上肆意飞扬的样子。
“叮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温意的美梦，她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秦思柠冲进来了。
“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睡啊，快起床化妆去景顺，提前到场给HR留个好印象。”秦思柠边拉被褥边催促。
温意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下午两点面试还有四个小时，距离她进入梦境也只有四个小时。
“还早呢，不急。”温意掩唇打了个哈欠，扯回被褥，翻身准备再次入睡。
秦思柠绕床转到另一边，小手拽着被角，恨铁不成钢地道：“这可是景顺啊，江城top1的景顺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公司，你能收到面试邀请说明你的实力绝对ok，温意宝贝你争争气，清醒一下啊！”
温意大半年没有工作，投的很多家公司都因为空窗期太长拒绝了她，景顺的这份面试邀请堪比天上掉馅饼。
“嗯嗯，我争气，我清醒。”温意点头应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伸出一根手指，示意自己再睡一个小时。
秦思柠似乎在耳边讲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楚，很快又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是被闹钟吵的，温意梳洗打扮后走出卧室，闻到饭菜香味。
“起来的正好，外卖刚刚到。”秦思柠站在饭桌前，把包装袋里的盒子依次拿出来。
温意瞧见袋子上的名字，是附近一家很贵的餐厅，今年回江城的时候，秦思柠请她吃过一次。
“弄的这么正式。”温意笑着过去帮忙。
“当然啊，必须要有仪式感，为你的面试加油鼓劲。”秦思柠侧目打量她，满意的点点头，“以你的美貌，再加上这套衣服和妆容，不进景顺真的说不过去。”
温意的长相十分温婉，五官精致小巧，面部轮廓线条柔和，没有任何攻击性，看起来就有种亲切的感觉。
昨晚秦思柠帮她挑的是件浅蓝色长裙，只露出纤细的小腿，显得优雅乖巧，收腰的设计又勾勒出身材，不失成熟干练。她化的淡妆，皮肤白皙，眉毛淡而自然，漆黑的双眸灵动清澈，干净的模样让人平生好感。
温意闻言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能凭借美貌，迷倒面试官们？”
“当然不是！”秦思柠抱起双臂，语气理所当然：“这些都是你的加分项而已，因为你的专业能力肯定没问题，正常发挥就行。”
温意失笑，弯着唇角道：“行咧大小姐，小的必定努力，为我的美貌争口气。”
“这才像话嘛。”秦思柠摆好饭菜，递给她筷子，“快吃吧，吃完早点去。”
回江城后，温意一直住在秦思柠家，她家离地铁站近，坐地铁到景顺集团方便，吃完午餐后温意就准备出发。
“太远了，开车去吧。”秦思柠把自己的车钥匙塞给她。
“不用，景顺也离地铁站近，走路两分钟，开车我都不知道要停在哪里。”温意在玄关换高跟鞋。
”说的也是，而且很有可能堵车，你不能迟到。”秦思柠反复上下扫视她，确定没有问题后，嗯了一声：“去吧，景顺新员工！”
温意笑着摆手，“走啦。“
江城的春天短暂却迷人，万物经过冷冽的冬季后，草长莺飞，处处透着温暖的气息。
粉红色的蔷薇花墙一路盛开，迎着春日的暖阳和微风，阵阵花香扑鼻，让人心情不由自主的变好，温意突然想起一件事，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这边到景顺集团需要转线，有十二站距离，温意拍照花费的时间太长，到地铁站的时候，离约定的面试时间还有十分钟。
往公司的方向沿街都是店铺，经过一家咖啡店时，温意闻到浓郁的咖啡豆香味，下意识朝右边瞥了眼，透过落地窗，视线里晃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很像沈斯舟。
她停住脚步，转身仔细地望过去，压根没人。
估计是因为昨晚的梦，看花眼了。
温意没有多想，赶到景顺公司，从前台那里领了一张个人信息表，去会议室填表。
会议室右边全坐满了，左边也是一排人，温意在最后面的空位坐下，边填信息，边听旁边的两位女生聊天。
她们从自己的学校学历，聊到对职业的规划，到后面逐渐偏题。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碰到景顺新任CEO，听说他长得特别帅。”
“我在网上看到新闻了，哥哥那么帅，弟弟肯定不会差。”
“我也这样觉得，是叫沈斯舟对吧？”
“对对，名字也很好听。”
温意写字的笔顿了顿，正巧填到教育经历那行，她重新落笔，写下“江城盛睿高中”。
在会议室等了十分钟，工作人员依次叫他们的名字，温意等了一会儿才被带到房间，正前面坐着三位面试官。
自我介绍后，面试官们问了两个学历相关的问题，温意照实回答，坐在右边的HR翻着她的简历，开始问重点：“你从慕信离职后没有再工作吗？”
“没有。”
“那中间八个月的空期，你在做什么？”
温意说的十分模板化：“参加工作后一直在忙碌，没有时间沉淀自己，所以选择离职去提升自我技能。”
“你的实习和工作都是在慕信集团，职位是品牌策划。”面试官们抬头看她，带着点审视意味：“慕信市场部是出了名的难进，这么好的工作你也舍得离职？”
“是。”温意顿了两秒，说：“我觉得人生的路很长，不应该局限于一家好的公司或者一份好的工作。”
HR点点头，接着问：“这八个月你都学了些什么？”
前面全是铺垫，这个问题才是今天最重要，也是面试官们最在乎的。
“我报名了蒙星集团内部培训班，并且在课程结束后与蒙星分公司达成长期合作。”
温意不紧不慢的徐徐道来：“蒙星是全球最大的广告公司，也是乙方公司，在蒙星学习能够更加了解合作方的想法，形成自己的思维模式，方便今后工作的开展。同时我也接触到了几家地产公司，比如彦弘集团，天行集团，在我的作品集里有一份为天行集团写的策划案，各位面试官们可以看看。”
“我们有看到。”坐在中间的面试官接过话：“你也算是接触过地产行业，对我们公司有了解吗？”
温意说出了集团的重点发展方向，也说了自己对景顺的印象，回答的中规中矩，没什么可挑剔的，也不够出彩。
面试结束前，HR问：“你觉得比起其他人，你的优势是什么？”
今天来面试的人，有名校毕业的应届生，也有在大厂待过的精英，学历和工作经历没有一个差的。
她想了想，随口道：“长得漂亮吧。”
“......”
面试官们愣了一下，随即都笑出来：“确实，长相决定了合作方对你的第一印象，算是优势。”
温意倒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那么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后面我们再跟你联系。”
“好的，谢谢。”温意起身鞠躬，离开房间。
这场面试进行了半个小时，一结束她就给秦思柠发消息。
秦思柠：怎么样怎么样？HR是什么态度？
温意：看不出来，挺多人的。
秦思柠：他们都是重在参与，以后见不到的。
温意笑了声，说自己马上回来，问她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秦思柠：没，你快回来吧，天气预报说有雨。
温意：好。
走出景顺集团的大楼，温意原路返回，到先前那家咖啡店门口时，她再次停住，鬼使神差般推门进去了。
温意点了两杯生椰拿铁，在窗边的位置坐下来等。
出门时风和日丽的天气已经不复存在，天慢慢变得阴沉，看样子是像要下雨的。
江城的天气，总是蛮不讲理。
温意翻开手机相册，最新的两张照片是她拍的蔷薇花墙，粉粉的，很漂亮。
她不算江城人，一直听说江城的春天很漂亮，读书的时候早出晚归，没时间特意出门观赏，有次和沈斯舟提起，他脱口而出“我以后带你看啊”。
不过是他随口的一句话，温意莫名的记忆深刻，只是江城的春天，最后还是她自己看的。
温意摁黑屏幕，想去拿咖啡，抬头的瞬间，倏地撞入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
男人穿着熨帖的白衬衫黑西裤，彻底褪去了年少的青涩感，鼻梁高挺，微抿着薄唇，下颚线轮廓分明，微微倾身靠在身后的墙边，手里拿着杯咖啡，骨节分明的食指落在杯盖上，有意无意的轻敲着。
动作举止散漫，谈不上成熟稳重，但与高中意气风发的少年完全不同。
温意和他对视很长时间，仿佛画面定格住了。
她率先收回视线，垂下眼眸，而后又忍不住地抬头，想要确定自己有没有眼花。
男人似乎是认出她了，直身朝这边走，不紧不慢地，绕过中间所有的桌椅和顾客，站定在她面前。
目光相触，一如从前的干净，清澈，又泛着熠熠的光采，让人不自主的陷进去。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轻：“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