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黑沉沉的天空昭示着一场大雨将至,湿闷闷的空气堵住人的口鼻,让人无法呼吸顺畅。


    蜻蜓被沉重的空气压的低飞,相较于高空疾行,此时更像丧家之犬般落魄失魂。


    此时我们的邵森森同学正在对着一张电磁感应相关的物理试卷挝耳挠腮,时钟一分一秒的滴答声以及周边人的停笔和放松没回无一不提醒着他时间所剩无几。


    抓耳挠腮实在想不出什么可编的,邵森森尽力压抑内心的悲伤,在答题卡上乱七八糟写了几个公式算出来几个可有可无的数据,毅然决然的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几家欢喜几家忧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旦成绩发下来自己就活不久了。


    赶着瓢泼大雨湿漉漉的跑回家,在风中凌乱险些变形的雨伞显得格外没用,邵森森将要愤愤的把它摔在地上再踩几脚时莫名感觉自己写不来物理题目,自己可能比这柄伞更没用。


    轻叹一口气,邵森森抱着湿漉漉的雨伞靠着墙坐在地上,任由身上的雨水在地上润出一片片水渍。


    休息够了,邵森森拿了衣服进入浴室洗澡,这所房子是他父母租来给他走读用的,平时一日三餐起居用食都靠自己。


    刚开始可能还会有那种对自由的兴奋与神往,久而久之自己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偶尔也会感到寂寞凄冷。


    洗完澡后做完保湿,雨已经没那么大了,邵森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呼一口气,决定去隔壁的gay bar舒缓一下被物理带来的沉痛心情。


    反正自己长得也不错,大不了以后靠脸找个有低保的老头混口饭喽,人活在世上,开心最重要嘛!


    精致的打扮一番,搽好体香膏,心情十分美丽的出发了。


    ……


    即使前不久才下了一场大雨,雨后的gay bar还是人头攒动,一眼望去清一色的短裤白袜和寸头短发,舞池里装满了跟着舞曲群魔乱舞的人。


    跟着那群零在舞池里蹦了一会,莫名感觉有点胸闷气短,邵森森干脆走到一旁的沙发休息休息,gay bar虽然不是没有未成年就来玩的,但是此时形单影只的未成年确实只有他一个。


    不知道第几次拒绝别人想要加微信的请求,邵森森刚打算喝杯饮料,就猛然感到越来越气闷,心脏仿佛要跳出身体一般,并且开始逐渐冒汗,连神识也模糊起来。


    在他昏死之前最后听到的就是舞池里众人齐唱,“祝你,年年有今天,年年有今天……”


    明明是自己以前最喜欢的歌,此时听起来真像来自地狱的招生简章。


    邵森森翻了个白眼,然后猝死了过去。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千万不能学物理,否则会变得不幸(迫真)。


    ……


    斗罗大陆,天斗帝国西南,法斯诺行省。


    圣魂村,如果只是听其名,那么,这绝对是个相当令人惊讶的名字,可实际上,这只不过是法斯诺行省诺丁城南一个只有三百余户的小村而已。之所以名为圣魂,是因为传说中,在百年前这里曾经走出过一位魂圣级别的魂师,从而得名。这也是圣魂村永远的骄傲。


    圣魂村外,尽是大片的农耕之地,这里出产的粮食和蔬菜,都要供给到诺丁城,诺丁城在法斯诺行省中虽然算不得大城市,但这里毕竟距离与另一帝国接壤处很近,也自然是两大帝国商人交易的起始地之一,诺丁城因此而繁荣,附带的,令城市周围这些村庄中的平民生活也比其他地方要好的多。


    这天是个好日子,因为圣魂村村长——远近闻名的老好人杰克这天抱上第三个孙子啦!


    老杰克村长,可是这一片村落远近闻名的老好人,谁家有难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谁家孩子离家出走了都愿意去他家蹭完饭吃,吃完饭又会被老杰克装满了胡萝卜再亲自送回去,因此圣魂村的小孩子们都十分喜欢他,还称其为“胡萝卜爷爷”。


    每次一有孩子闹事,小孩子们总是愿意卖胡萝卜爷爷一个面子,虽然不一定会悔改就是了。


    就连两个多月前新搬来的那个脾气古怪的糙铁匠,老杰克都顾及外地人不好扎根,特意找人给他搭建了个铁匠铺,让他可以以此谋生养家糊口。


    只是可惜这铁匠脾气太过古怪,每次老杰克想要和他聊天都会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拄着拐杖哆哆嗦嗦的离开。


    孩子百日那天,整个圣魂村都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几乎全村的所有人都赶来看看老杰克的这个心头宝,就连半年前新搬来的那个脾气古怪的铁匠都带着自家孩子出席,虽然说只是坐在角落里胳膊夹着个孩子一个人喝闷酒而已。


    从他那僵硬的抱孩子姿势不难看出这孩子自出生以来过得有多么艰辛。


    虽然是村长,宴席的菜肴却只是比家常菜稍微丰富了一点,并没有特意为百日宴大摆筵席,这也充分体现了老杰克的生活淳朴,毫不骄奢。


    百日宴的主角正包裹在襁褓,还不能够说话,只能干瞪着大眼睛,去瞪那些试图摸摸他亲亲他的叔叔阿姨。


    邵森森内心对自己已死的事实是十分震惊的。


    谁知道去gay bar蹦个迪会蹦死人啊!上辈子保养那么精致的皮囊要是这辈子生的又老又丑怎么办啊啊啊!


    也不知道现在重生到的是哪个国家,周边人的语言都是闻所未闻的。


    该不会穿到哪个穷乡僻壤了吧?


    未来得及多想,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几个小孩的脸打断了他的思考。


    生前以精致为本的邵森森在这个世界遇到了第一个大劫——如何从邋遢的小孩子和粗糙的中年人手下保持干净整洁。


    虽然这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让我们为可怜的小森森默哀一秒钟。


    喂!那个老男人,我劝你不要把你那满手油的手摸我哦,要不然看我以后让你孙子把你的核桃开了。


    那倒霉孩子!先把你的鼻涕擦掉再看着我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别碰我啊……


    待百日宴结束,邵森森已经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他的生母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农妇,此时正盘在炕上慢慢拍着他的背给他唱摇篮曲,炕的另一边是已经睡得打呼噜的这个身体的两个哥哥。


    门被推开了,老杰克慢悠悠走了进来,他从母亲手上动作轻柔的接过小森森,然后小声敦促母亲早早去睡觉,孩子就交由他来哄睡。


    邵森森,哦不现在应该是杰森森了。


    杰森森细细观察着这个老杰克,老杰克被那么多小孩子尊敬不是没有原因的,老杰克的脸上永远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和孩子们打招呼的语调也是很温柔的。


    发现杰森森在盯着他,老杰克笑呵呵的看着杰森森,笨拙的做滑稽的鬼脸来想方设法逗他笑。


    由于是小孩子身体,再加上白天使用精力太多,于是在老杰克身上浓浓的胡萝卜香和摇曳的烛焰带来的安心感作用下,杰森森很快陷入了梦乡。


    晚安,亲爱的孩子,祝你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