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西南急情
    最终,二人将此事白纸黑字地写在了纸上,各自签名画了押,沈飞阳恍然间有种结婚协议之感。


    不过君侍终究和正经的驸马爷不一样,严格意义上算卫茗徵的“男宠”,沈飞阳倒也不在意这份虚名。


    其实这算是她白得了一个月三十两的薪水,毕竟卫茗徵又没要求她侍寝什么的,只要她年节时到长安大内露个脸,剩下的时间爱干嘛干嘛去。


    感觉就像天上给沈飞阳掉馅儿饼一样,卫茗徵已经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极低,甚至乐意白养她这个闲人,沈飞阳再不答应就是纯粹的不识好歹,把人家帝姬的面子往泥里踩。


    再过几日她便二十三周岁了,沈飞阳心说,若是四年前离秋月也这样好声好气地与自己商议,自己也不至于连夜扛着蓝沄剑从郢都逃跑,说不定也会像如今一样,心一软就答应了呢?


    可惜啦,南楚公主也不能像卫氏这样,明目张胆地养面首,每个月还能走公账发工资。她要是真做了驸马爷,也不可能继续逍遥下去了。


    卫茗徵将二人的契约留在了密室中,随后就回东宫继续处理公务了,沈飞阳则回到她在京中住的客栈。


    这客栈还是蓝沄剑掏钱赁的,卫茗徵走前还给她发了一年的薪水,眼下沈飞阳兜里有钱,便买了些好吃的好玩的带回去,毕竟蓝沄剑这两天都见不到人,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你回来了?”沈飞阳刚拎着吃食去蓝沄剑房间敲门,可巧看见蓝沄剑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


    “问心。”蓝沄剑见到她手上提着吃食,赶忙将她迎进房内。


    “怎么急匆匆的,到底出了何事?”沈飞阳很有眼色地给她倒了一大杯水,蓝沄剑一饮而尽,才将宝剑放在桌上,开口道:


    “家中族人来信,我家那边出了些状况,明日一早我便要离开长安,赶回西南去。”说罢蓝沄剑也不客气,直接开始拆沈飞阳放在桌上的油纸包。


    “事情很急吗?要不要我陪你回去?”沈飞阳也开始动手拆纸包,顺便拿出别在腰上的酒坛。


    蓝沄剑抬头想了想,“问心,你在长安的事情还没完,想来还要过几日,皇帝的赏赐才会给你,若是现在你离开长安,恐怕不妥当。”


    皇帝马上要给你赏赐了,结果你人跑没影了,这算怎么回事?蓝沄剑和南诏皇室打过交道,知道皇室的麻烦事多,不想让沈飞阳因此恶了卫衍皇室。


    沈飞阳点头:“你说的有理,不如你先走一步,我长安之事了结,再去西南找你?刚好我还没去过南诏,若是帮得上忙也好,帮不上就全当我去长见识了。”


    她心中惦记着还要教蓝沄剑剑法,又看事态紧急,加之来长安时,蓝沄剑曾与她说过,莫讲毒被莫问机一起送到西南之事,心下担忧更甚,便觉得还是去一趟为妙。


    蓝沄剑如今是苍龙境高手,沈飞阳倒是不用太担心。但讲毒小师侄还是个鹰境的大夫,练过的武学仅限五禽戏和八段锦,以及一些微末的拳脚,要是伤到哪里了,恐怕四师兄得自责死。


    到底都是师侄,自己这个小师叔帮衬着点也是应该的。


    蓝沄剑也思忖了一会儿,便点头道:“可以,只是你若无蓝家信物,恐怕进入蓝家管辖的地界要很麻烦,我将这蛇纹令给你,等你到了南诏蓝家,报上我的名字,自会有人带你来寻我。”


    说罢,她便从怀里掏出一枚铜质的蛇纹令牌,交到了沈飞阳的手中。沈飞阳拿到手里,只觉得这令牌上也沾了些香气。


    “说起来,你们蓝家制蛊是有什么特殊作用吗?”沈飞阳摸着手中的蛇纹令,感受着上面的温度渐渐地散去,才开口道。


    “嗯?何出此言?”蓝沄剑忙了一天,现在也饿了,正在吃沈飞阳带回来的吃食,她实在没心情去外面的酒楼食肆吃饭。


    沈飞阳将令牌放入怀中,“我从初次见你,到后来在丰州辨别你,靠得便是你身上的暗香,难道蓝家制蛊的法子,能催生出女子体香吗?”


    蓝沄剑翻了个白眼,心说要是种蛊能带体香,怎么不见你身上有香味?


    “不是,是我有以花入浴的习惯,随身也带了些花朵制成的软膏,所以你总能闻见。”蓝沄剑虽然练武,但生活还是很精致的,有空闲了便会制作些类似的小玩意儿,比如染指甲用的花、胭脂等等。


    “原来如此。”沈飞阳点点头,“这样也好,若不是你有这习惯,我恐怕在丰州也认不出你,要一路乞讨回来了。”


    “哼,你要是喜欢,等到了我家,我房里还有好几罐,到时候给你一罐便是。”


    “还是算了吧。”沈飞阳捻起一块熟羊肉,塞到了嘴里,“我更爱在河里潭里洗澡,用你做的软膏也是浪费,水流一冲,根本留不住香气。”


    二人如此闲聊之下,蓝沄剑刚回来时那股忧心忡忡的神色也减弱了不少,沈飞阳见她缓和了许多,才开口问道:


    “对了,这次你本家这么急着招你回去?有何急事啊?”


    蓝沄剑听闻此言,也是一声轻叹:“问心有所不知,西南之地,除却南诏皇室,并非我蓝家一家独大。原本是熊家、白家、蓝家三家制衡,但自从白家覆灭后,便只剩了蓝熊两家。”


    沈飞阳点头:“我倒是未听过这白家的事迹,想来若是世族大派,也不该轻易灭亡才对?除非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导致如此情形。”


    “问心所言极是,白家在六十余年前便被武林正道群起而攻之,此次家中传来急信,却和这白家有所关联。”蓝沄剑用过了饭食,现下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哦?难不成这白家也是制蛊世家,结果也做了蛊人药人之类的事来残害百姓?”沈飞阳好奇地问道。


    蓝沄剑却摇了摇头,她素手弯曲,轻轻敲击着桌面,良久才开口:


    “白家六十余年前因炼尸被武林正道不齿,如今西南却又再见僵尸傀儡,母亲怀疑,南诏是有白家余孽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