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秦子衿向前走一步,宁嗣音就后退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撞到清潭岸边前,秦子衿伸出手,让他撞到了他的手背上。


    秦子衿将他困在怀里。


    在他俯下身想要亲吻他的时候,宁嗣音这次学乖了,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没想到,秦子衿只是轻轻笑了一下,俯身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宁嗣音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白皙的皮肤染上淡淡的粉色,十分诱人。


    宁嗣音心绪慌乱,毫无防备地被圈住了手腕,秦子衿眼底氤氲着雾气,在他耳边低声诱哄着:“师尊,弟子……”


    “孽徒!休要再说这种话!”宁嗣音快速打断他,有些不爽。


    秦子衿这个闷葫芦,除了“弟子知错”就只会说这一句“双修”。


    秦子衿的吻落了下来,十分轻柔的吮吸着他的薄唇,长长的手臂扣着他的腰稍稍一揽,宁嗣音整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


    好热。


    秦子衿身上好热。


    他的掌心扶着他的颈侧,微冷的舌缓缓滑入口中,像奉若珍宝般小心翼翼。


    宁嗣音双脚踩在秦子衿的脚背上,仰着头与秦子衿亲吻。


    细细碎碎的吻将他淹没。


    直至过去很久,站得太久,他的小腿有些酸软,只能紧紧地攀附着眼前的男人。


    秦子衿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可以趴在秦子衿肩膀上轻轻地喘着气。


    “师尊,别再离开子衿了。”


    他沉重又温柔地声音从耳边传来。


    很久之后,宁嗣音才轻轻“嗯”了一声。


    宁嗣音在清潭里泡得昏昏欲睡,他靠在秦子衿的胸膛,呼吸浅浅地喷洒在他的肌肤上,十分亲密地搂着他的脖子。


    “为师要就寝了。”


    感受着掌心下那肤若凝脂的手感,秦子衿有些不舍地给师尊披上了外袍,将他抱回了那张小木床上。


    看着师尊恬静的睡眼,秦子衿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然后再次去了清潭。


    宁嗣音在他走后才敢悄悄睁开眼睛。


    方才在那清潭里,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该做的都做了。


    他满身都是斑驳的痕迹,胸前,腹部,大腿都是重灾区。


    宁嗣音强行让自己闭上眼,不再想那些旖旎的场景,可方才的一幕幕就像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秦子衿过了很久才回来,身上带着湿气,他沿着床边坐下,定定地看着师尊的脸,忽然轻笑一声:“师尊,弟子能和你一起睡吗?”


    宁嗣音心里十分紧张,秦子衿该不会是发现他在装睡了吧。


    片刻后,宁嗣音感觉到一旁的床位凹陷下去,背部靠在一个温暖的胸怀,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上,整个人都被包围在秦子衿的气息之中。


    随后有只手轻轻拨开了他的青丝,露出半截颈脖。


    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颈肩,衣衫退至手臂上,湿润的吻和吮吸声传来,宁嗣音闭着双眼,指尖捏得发白。


    直到秦子衿打开了攥紧的拳头,与他十指相握,将他整个人拢入怀中,埋首在他的颈脖,轻嗅着他的味道。


    “睡吧。”


    宁嗣音不知何时睡着的,醒来时还在秦子衿的怀抱中。


    他记得昨夜分明是背对着他的,现在变成了面对面贴着。


    睁眼就是美颜暴击。


    宁嗣音盯着看了好一会,忽然有些愤愤不平,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直到秦子衿的脸上掐出一个红印。


    秦子衿只是低声笑了笑,任由他耍着小性子。


    宁嗣音更气了。


    他总觉得秦子衿在哄他,师尊的威严全无。


    “孽徒!”


    “师尊。”


    “孽徒!”


    “师尊。”


    两人就这样毫无意义地一直对话。


    宁嗣音想,也许只有秦子衿会这么无聊陪他这样闹。


    秦子衿这张脸太过招摇,虽然说炼药峰的弟子还年轻,有许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宗门里面认识秦子衿的其实不在少数。


    在宁嗣音的要求下,秦子衿换了一张脸。


    一张平平无奇的大众脸。


    所以当秦子衿顶着这张脸在玄清宗随意走动时,除了那几位知情人,谁也不知玄清宗何时来了位这样的人物。


    虽然长了一张路人脸,可气势却极盛,冷漠的面容给人一副相当不好惹的感觉,周身萦绕的灵气十分浓郁,看起来修为深厚,不知这位弟子师出何峰?


    只有炼药峰的弟子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此人到底从何而来。


    难道说师尊他老人家最近沉迷上了把人捡回来?


    可这位“小师弟”一看就不好惹,即使面对师尊也丝毫没有恭敬的态度,反而是面对子宁小师弟时特别的……狗腿。


    与子宁小师弟和师尊的态度来看,这人怪怪的。


    想到前面师尊与子宁师弟的谣言,其他弟子都选择了沉默。


    只有宁子墨趁着宁嗣音独处时,来到他跟前,恶狠狠地说着:“那天我都看到了。”


    宁嗣音挑眉,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哦,那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宁子墨脸色有些红,恼怒地说:“我看到了你和一个陌生男子在药田那里拥吻,你……你怎能这样如此浪荡,不知羞耻!”


    宁嗣音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浪荡?不知羞耻?


    宁子墨淡淡地看了一眼不知不觉来到宁子墨身后已经怒火中烧的秦子衿,示意他先离开。


    秦子衿不敢违背师尊的命令,只能默默的守在门外。


    宁嗣音懒倦地靠在椅背上,神色似笑非笑地说着:“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浪荡,又是如何不知羞耻的?”


    宁子墨大声呵斥道:“你是师尊从杂役峰带回来的,那日我们分明看见你与师尊从木屋里出来,你……你身上那些痕迹,我们都看到了,既然师尊与你已有道侣之实,你怎能与他人在药田亲吻,你怎能背叛师尊!”


    “还有你与新来的师弟这几日如漆似胶,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碍着师尊的面子不敢说,你竟然当着师尊的面上,与其他男子勾三搭四!真是岂有此理!”


    “如此放荡行事,绝不是炼药峰弟子所为!请你离开!”


    宁嗣音笑了笑。


    这些人哪里会知道炼药峰是他的地盘。


    可以问问宁修筠,那小木屋的原主人是谁。


    宁子墨皱眉:“你笑什么?你怎么还有脸待在炼药峰。”


    “我为何不能待在炼药峰?”宁嗣音冷笑一声,“我与你师尊之间清清白白,也不知你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的师尊。”


    他与修蕴那点事,还不是被几个炼药峰年轻小辈传出去的。


    宁子墨微微瞪大了双眼,随后质问道:“怎么可能,那日明明看见你与师尊……”


    宁嗣音嗤笑一声:“看见了什么?”


    宁子墨猛地一怔,这段时间以来,师尊与这位子宁小师弟并无亲密之举。


    一点也无道侣那般亲昵。


    他还记得那日宗门里谣言四起,师尊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地责骂他们。


    宁子墨抿着唇,沉默片刻后说了句:“是我等误会了,即使如此,你也不该水性杨花,四处留情,传出去影响炼药峰的名声。”


    宁嗣音冷声:“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宁子墨红着脸冷哼一声,将那小药罐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宁嗣音有些好奇地拿起来一看,一股药香味扑鼻而来,是上等的好药材。


    想起昨日他们二人在炼丹房发生争执,宁嗣音眉眼弯了弯,这人还挺有意思的,看来心眼并不坏,方才那番话应该也是想为他的师尊打抱不平。


    待宁子墨走后,秦子衿脸色沉沉地走进了房间。


    宁嗣音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为何不高兴?”


    “师尊是属于弟子一人的。”


    秦子衿将他紧紧拥入怀里,甚至用力到宁嗣音觉得疼。


    宁嗣音皱着眉说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秦子衿声音低哑,有几分受伤,“师尊不愿与弟子成为道侣,是因为其他人吗?”


    宁嗣音一把推开他,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瞬间就红了眼眶,他指了指门外,说:“是,所以你可以滚了,滚回你的魔界。”


    “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宁嗣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忍不住颤抖,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落下。


    他背过身去,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痕。


    秦子衿从未像此刻这般慌乱,他来到宁嗣音面前跪下。


    “弟子知错,师尊不要生气。”


    “子衿嘴笨,不会说话,惹师尊生气,请师尊责罚。”


    秦子衿双手捧着诫鞭,就像万年前每次做错了事惹他不高兴就这样,让他责罚。


    宁嗣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秦子衿双目通红,忽然一抹鲜血从他嘴角处滑落。


    宁嗣音惊怒地看着他,怒斥道:“住手!”


    秦子衿在自罚。


    宁嗣音把诫鞭丢到一旁,用帕子擦着他的唇角,骂道:“你是不要命了吗?”


    秦子衿:“若是能让师尊消气就好,弟子不死之躯,师尊不必担心。”


    宁嗣音咬牙:“你是不会死,不是不会疼!”


    秦子衿笑了一下,看着他的目光神采奕奕,“师尊是在心疼我吗?”


    宁嗣音狠狠地瞪着他,苦肉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