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逼太子纳妾
    盛淮远出了一趟军营,连家都没回。盛家二老爷盛子傅被姚氏逼着去军营寻人,却连面都没见上。


    “人家那哪儿是有事忙,那就是不想见你,躲着咱们呢!平日里不回来看看这一家老小也就算了,我一个当婶婶的不跟他计较。这回出了这么大事竟然面都不肯见!我知道,他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咱们只是一个芝麻小官儿,哪儿能请的动他呀。还不都怪你自己没用!”姚氏气得对着盛子傅就是一通臭骂,还不忘挖苦讽刺。


    盛子傅也是一肚子气,为着盛元菱的事情,他前前后后碰了多少壁?太子他们瞧不起自己也就罢了,偏自己的亲侄子也躲着不愿意见自己。自己在外四处奔波,回来了连口热茶都没喝上,竟然还要被自己的女人羞辱,这些天受的气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冲着姚氏便吼了起来:“我没用?姚淑涵你说我没用?你可别忘了,这些年你们娘仨吃的喝的用的哪一处不是我使的银子?甚至你那酒鬼哥哥,若不是靠我,他连个住的茅草屋都没有,早被人打死了,还娶妻生子!你呢?好好的一双儿女你给教养成什么样子了?儿子胆小怕事,送去书院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像个娘们儿;女儿更是不知羞耻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事,我四处求人已经对得起她了,要不然就沉塘,还能换一个家风严谨的名声!”


    “靠你?盛子傅,你真是站在枝头上时间久了早忘了自己原本的颜色了吧!这偌大的府邸是你的?就你那俸禄够你吃去喝一顿花酒?我为你生儿育女,你管过她们一天么?出了事你就赖在我头上,你哪有一点男人的担当!”姚氏也豁出去了,这些话憋在心里多少年了,家里的老的小的都是自己一个人操劳,没有功劳就算了,自己的女儿出了事,做父亲的不心疼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连沉塘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这不就是说自己没用,吃的住的都不是自己的么。哪个男人能让人这么说自己,更何况是盛子傅这种极度自大的男人。姚氏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他当下气急,“啪”的一巴掌将姚氏打翻在地。


    姚氏也不恼,好像料到他会这样,擦了擦嘴角处的血,站起来一句话没说,狠狠看了一眼盛子傅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你们都不管我的菱儿,那我就自己来!


    姚氏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她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都是围着孩子丈夫转,娘家也没个依靠,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了。刚才那都是气话,现在让她自己想办法那还真是有些为难了。


    盛子傅打了姚氏,不仅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觉着是甩掉了一个大麻烦。又继续去了妾室屋里鬼混。


    姚氏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忽然看见了衙门,心里有了主意,便走了过去。


    “大人,青天大老爷,求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姚氏也不进去,跪在衙门门前,声嘶力竭哭喊着。


    这一动静立马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


    “大人,门口有一女子伸冤。”衙役立即进去禀报。


    “何人?让她进来。本官亲自审理。”知州带着师爷正襟危坐,准备升堂。


    姚氏被带进来:“大人,大人可得为民妇做主啊。否则民妇就不活了!”


    “你有何事需要本官做主?一五一十地道来。”


    姚氏擦了把眼泪,“大人,民妇要状告当今的太子殿下,告他奸污罪!”


    此话一出,四座震惊。知州不敢相信又确认一遍:“你是说咱们明齐的太子殿下?”


    “是!”


    “他玷污了我的女儿,还求大人做主,否则我们母女俩就要活不下去了!”


    知州和师爷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件事他不想管,也管不了,那可是太子!还得找个能管的人来,况且他早就是二皇子那边的人了,这件事还真不好拿捏。


    师爷心领神会,马上去找苻栖迟。


    “你一一说来,其他人等不得在此停留观看,来人,关门。”皇家的事,普通老百姓怎可留在这里,知州立马清场。


    “你是说有人去衙门告状?还说皇兄奸污女子?”苻栖迟听师爷来报。


    “是的,殿下。那女子就是这么说的,说太子殿下奸污了他的女儿,下官不敢轻易做决断,还请殿下明示。”


    难道是上次盛家的那个?除了她身份特殊一些,平常人家的女子哪有这个胆子?罢了,横竖和我无关,事情虽出在我府上,也过去几天了,能查出什么来?要是闹大了,父皇也只会怪苻昀卿,岂不是正好?苻栖迟思考片刻,很快便想出了办法。


    “人家是去你们衙门告状的?跟本皇子有何干系?正常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还用教你们?”


    师爷有些摸不清楚其中的意思,这是处理还是不处理。“殿下,此事牵扯到皇室宗亲,按照律令,我们衙门无权处理。需交给大理寺,由大理寺卿审理,同时还需要上报陛下。这?”


    苻栖迟不耐烦地轻轻踹了一脚:“糊涂东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虽是本皇子的兄长,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必须秉公执法!”彡彡訁凊


    “是,下官回去转告知州大人,一定秉公执法。”这不就是要搞太子一棍子的意思么,这皇位面前果然无兄弟啊。


    “都说完了?”


    “是,民妇说完了。”


    知州那边已经问清楚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你看看有没有说漏下的,若没有就签字画押。”衙役拿着一纸诉状给姚氏,姚氏确认属实,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儿。


    “大人,为何不审理?”姚氏不解,以为他们只是做做样子。


    “你可知你状告的是谁?本官无权审理,这件案子将会移交大理寺。你先回去等着吧。”


    “大人,大人!”姚氏还在堂下哭喊,知州已经离开。见状,姚氏也只能垂头丧气地回了盛家。


    第二日早朝时,皇帝说完日常事务正准备退朝,大理寺卿左成站了出来:“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准。”内侍得到皇帝点头示意。


    只见左成拿着一纸诉状:“陛下,臣昨日接到一桩案子,与太子殿下有关,还请陛下过目。”


    内侍接过他手里的诉状呈给了皇上。


    “太子,你自己看看吧。”皇帝将诉状仍在苻昀卿脚下。


    苻昀卿疑惑的拿起来一看,吓得立马跪下:“父皇,这不是儿臣做的,这是有人陷害!”诉状上竟然写是他奸污了盛元菱,他都没找那个女人算账,她竟然敢告自己的状!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当朕瞎了吗?”皇帝气急,这个嫡子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做事勤勤恳恳,上上下下都夸他,自己也看好他,没想到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被人告状!


    苻昀卿跪下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父皇,请您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请您明查!”


    “陛下,太子殿下一贯洁身自好,此事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还请明查!左大人,告状的人你可审了?会不会是有人指使她来的?可别受了蒙蔽。”说话的正是太子的外祖父秦国公。


    太子党有人向着他说话,自然就有人替二皇子开口。


    “陛下,臣以为,这件事倒不像秦国公说的那样是有意陷害。若是空穴来风,一般人怎敢拿自己女儿的清白说事!若太子殿下不曾与那名女子有染,别人为何说的那么详细,还有人证?”


    “若是有意陷害,自然做戏做全套,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秦国公继续争辩。


    皇帝看不下去,这群老东西真以为自己傻,看不懂他们的心思么!“够了,朕不管是不是冤枉,总之,左卿,绝不能徇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若有人阻止,你就来告诉朕。朕亲自审理这件案子!”说完还用眼神警告了一下苻昀卿。


    宫里的消息灵通的很,还没下朝,皇后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等苻昀卿出来,就被皇后的人叫走了。


    景阳宫内,皇后略显疲惫地坐在主位上,她听到太子奸污官家女子时,气得险些晕了过去,吃了汤药才勉强有了一丝力气。


    “母后,您有何吩咐?”


    “跪下!”


    苻昀卿乖乖跪下,皇后的话他言听计从。“母后,不知儿臣做错了什么?”


    皇后冷着脸,看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喝了一口参汤。“你做了什么心急清楚,还用本宫问你?”


    看样子皇后也知道了这件事,这才生气。可苻昀卿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是睡了盛元菱不假,可那都是意外。凭什么就说他犯了奸污罪!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打算说实话,却忘了当日在场的不止一个人,皇后早已经打听清楚了。“儿臣不知,还请母后明示。”


    “你不说,就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了?你怎么这么蠢笨,当天在场的上上下下都看到了,岂是你能瞒得住?为何要跟你父皇撒谎,你说了实话事情反而有转机。眼下你就等着进大牢吧!”


    苻昀卿也慌了神,他只强调自己没奸污盛元菱,但事实确实是他们发生了关系。“母后,儿臣真的没有奸污她。那日儿臣去了二皇弟府上做客,无意中逛到了后院,记得被人打晕了,再醒来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太医说是中了迷情香的缘故。”


    不敢在瞒着,便告知了那日的经过。


    皇后却从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迷情香?是你?”


    苻昀卿连忙摇头否认。


    “不是你自己垂涎姑娘的美色,那就是有人让你发生这种事了。”皇后一语道破。


    “是二皇弟!一定是他,事情是在他府上出的,一定是他设计陷害,当时不说什么,为的就是此时向父皇告我的状!”苻昀卿才反应过来,难怪那天苻栖迟奇奇怪怪拦着自己不让继续追问下去,原来竟是他的手笔。


    皇后叹了口气,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


    “母后,我这就去禀明父皇。该查的人是苻栖迟才是。”苻昀卿就要冲着去找皇帝。


    “那我问你,证据呢?你可有证据证明是苻栖迟陷害你的?”


    这,哪有什么证据。人证倒是有不少。


    “没有证据你父皇只会觉得你为了给自己脱罪而牵扯旁人,到时候再给你安一个对兄弟手足不友善的名头。那你可就彻底失去圣心了!”


    “母后,依您之见,应该如何是好?”这么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陷害被抓进大牢么。苻昀卿一时没了主意。


    皇后又喝了口参汤,看着袖口上的凤凰图样想了想:“你去向你父皇说明实情。但要说是你们两情相悦又情不自禁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回头将她纳进门就是了。”


    苻昀卿当即提出反对意见:“母后!她向父皇告状,我还要让她进门?”他坚决不同意。


    真的是点都点不动!“两情相悦怎么能是奸污呢?太子府的门那可是多少女人想进都进不了的,她自然也不例外。人进了门,是死是活还不是你说了算。”


    原来是这样,苻昀卿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多谢母后指点,儿臣这就去。”


    “去吧,纳个妾,你自己看着办吧,不必问我了。”


    “儿臣告退!”苻昀卿眼看自己有救了,高高兴兴跑去了养心殿。却完全没看到皇后虚弱的身子。


    待苻昀卿走后,皇后提着的精神彻底散了,瘫坐在椅子上,丫鬟们吓坏了,忙请来了太医。


    皇帝还在气头上,苻昀卿过来声泪俱下地说了他和盛元菱感人的“爱情故事”,又深深忏悔了自己的“情不自禁。”


    皇帝气也消了一半,加上皇后病倒了,皇帝去看望时她替苻昀卿求情,皇帝便答应放了他。


    至此,原本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子奸污一事也以一段情不自禁的爱情告终。


    姚氏在家日日守着盛元菱,生怕她想不开做傻事,同时也在担心着她的诉状,盛子傅得知她竟自己去衙门告状,气得扬言要休了她。


    盛元菱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天天喊着念着太子殿下,时不时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里面已经有了孩子。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彻底结束时,太子府却来人告知不日将接盛元菱进府为妾。


    盛元菱开心的跟什么似的,没日没夜绣着嫁衣。


    五日后,太子府只出了一顶小小的轿子外加一个管事妈妈,便上门接走了盛元菱。


    盛老太太不让府内有一丝红布,也不让准备酒席。


    盛元菱只穿了她还没绣完整的嫁衣,带着松子,手里拿了些姚氏塞给她的嫁妆,坐着那顶不起眼的小轿子,满心欢喜进了太子府。


    姚氏坐在女儿的闺房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送女儿出嫁时的惨淡,再穷困的人家嫁女儿也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偏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嫁人了。实在是心疼不已,趴在床上一个人嚎啕大哭。


    盛元菱坐在轿子里,哪儿还想得到自己的母亲,她的心早就飞进了太子府,飞到了太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