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对她这“超自然喊妈”的动作表示震惊：【你是不是以前经常喊别人妈妈？】
多少给点抗拒撒，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不喊妈喊什么，我总不能喊一个女人‘爸’吧。”
姜芜觉得它才不正常，思想可能有点问题。
系统不说话了，它没在词库中找到这句话相对应的回答。
该死，是它的设定落后了吗？
等回头它一定要联系上创始人，让他给自己升级一下。
【我发现在主播这里总是能够学会很多答话方式，现在出门下意识看到人就想怼，不晓得是不是后遗症。】
【我也是，那天没忍住怼了我姥，然后被全家老老少少总共七口追着打了八条街，警察来了都不敢管。】
【朋友们，我们不要轻易跟主播学，没人打的过她，像我这种菜鸡，别人一手就能抡倒，还是当个小哑巴最好。】
老旧的防盗门很快被从里面打开，迎出来一位穿着围裙、满身油烟味的女人。
“回来啦姜姜？快进来，先把作业写了，妈妈做饭给你吃。”
家里弥漫着一股鱼的腥味，姜芜在路过厨房时往里面瞄了一眼，水池子跟垃圾桶边上沾着鱼鳞，看样子今天晚上是吃鱼了。
她拿出作业本坐在客厅的小茶几上摊开，刚上一年级的小朋友作业不是很多，总共五道几加几等于几的算数题，和文字偏旁跟写。
老人家没有做太快，原主大概不是个成绩好的小孩。
作业本上全是老师用红笔圈出来的问题纠正，纸上也有很重的，用橡皮擦过，乃至用力过猛破了的痕迹。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女人喊她过去吃饭。
桌子上摆了简单的两菜一汤，看上去她的胃口很差，碗底只有一点米饭，脸颊也瘦的凹陷下去。
姜芜不想吃饭。
一是不饿，而是她从来没吃过身上挂着鳞片的红烧鱼。
大姐，你做饭是不洗菜的吗？
鱼鳞刮下来不用水冲，等着它自己在锅里受热融化？
如果不是不可以，她真想把盘子端起来，凑到她面前好好说道一番。
“怎么了，你不饿吗？”
女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双过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在外面吃过东西了？”
【滴，恭喜宿主触发提示：在睡觉之前，不管妈妈问你什么问题，都要回答“不是”。】
姜芜坦荡的对上她的双眸：“不是哦妈妈，是你今天晚上做的饭太香了，我还以为你出去打包了嘞。”
“瞎说什么呢傻孩子，这可是妈妈亲手做的。”
看她不像撒谎，女人笑的放松了点，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她的碗中，然后自己也开始吃起饭来：“快吃吧，吃完妈妈把碗洗了，然后我们就要睡觉了哦。”
不检查作业么？
姜芜拿起筷子，她可是连作业本都没收起来，正常家长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了吧？
至于那个肉……
她没吃。
老年人什么鱼都见过，肉质也能分辨出来。
像那个盘子里装的，不论是纹理还是味道，都不像是水产类物种能够有的，反而像是人肉。
汤里撒了大量的葱姜蒜，她把肉扒拉到碗中，然后跟系统用贫穷值兑换了个障碍视角道具，把肉类全都丢进了垃圾桶，以及沾了汤汁的米饭。
老铁们，这可不是浪费大米饭嗷，这是纯纯保命。
再看妈妈，桌子上摆了一个鱼，一个菜，还有一份紫菜汤。
她就着汤把饭吃了，然后挑了几筷子青菜，一口鱼肉都没有动。
等到她去洗碗的时间，姜芜趁机跟在后面，帮忙把碗筷全都收进去。
“姜姜！”
妈妈在看到她进厨房后突然变得很紧张，一把扣住她的胳膊。
姜芜假装被吓到，手上的碗筷掉落在地，碎片迸的老高。
老人家不愧是演技派的，眼泪说来就来。
“妈妈……”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撕心裂肺的真像一个小孩。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吓到你了吧？”
女人也意思到自己行为过激，赶紧蹲下来把孩子抱住，顺便不忘把人带离厨房。
“不哭不哭嗷，妈妈是怕厨房里有刀具会伤到你，这样吧，妈妈奖励你先看一会儿电视，等我洗完碗之后，就出来陪你，好不好？”
姜芜小小的打了个哭嗝，泪眼朦胧的看着她：“真的吗？”
“真的真的，妈妈保证。”
女人三指朝天，用力点头道。
“那好吧。”姜芜退出她的怀抱，爬到沙发上打开动画片看起来。
女人在她不闹之后回到厨房，关上磨砂玻璃门洗刷起来。
这次确定了，那盘东西就是人肉。
姜芜拿着遥控器，一个频道接一个频道的换台。
在对方抱住她的时候，她闻了，女人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虽然已经处理过，但还是遮掩不了。
这是在杀完人后，短期内会停留的一种气味。
很淡，只有很少嗅觉敏锐的动物才能闻出来。
女人大抵是害怕她闹，这次进厨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她把她带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七点钟的时候就哄上了床。
姜芜是睡不着一点儿。
别看她平时很困，随时随地都能睡觉。
但是，在喝了一杯掺有安眠药的牛奶后，她是彻底亢奋了。
老人家有个盲点：她对安定镇静类药剂做相反类反应，就比如安眠药不仅不能让她睡着，反而还会让她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个三天三夜。
女人给了讲了几个睡前故事，算着时间差不多睡着了，就安静下来。
姜芜蜷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呼吸平稳。
她是闭着眼睛的，但直播间里的观众看的十分清楚。
那个女人，一直在盯着她看。
直勾勾的，眼神逐渐变得可怖起来。
“姜姜？姜姜？”
她推了推姜芜，在发现孩子没反应后，放下手中的绘本，把房门从外面反锁起来，然后去到了厨房。
她好像是在搬运什么东西，搬的很吃力，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姜芜在黑暗中睁开眼睛，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暗自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