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洞房？
没印象。
讲的话也就更记不得。
不应该的，她可是能把高度白酒当水喝的人，没道理一杯就醉成那副德行。
仔细想想，也就只有可能是系统做了手脚。
姜芜捂着头，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们先回去吧，出来了两天，时间太长了。”
姜芜自诩年纪大就应该看得开，再抬起头来时，她又恢复成了平日里淡定的样子。
“要一起走吗？”
“不了，你先去，不然容易引起怀疑。”姜芜拒绝了他的邀请，好在暗卫的设定是神出鬼没，除了必要的召见，皇甫茈看不到十二也是正常的。
“好……”
他有点舍不得。
十二依依不舍的往门口走去，三步一回头。
虽然已经知道他们成亲了，但他还是不想分开。
就好像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呸呸呸，十二，你不要乱想，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刚成亲不久的小两口迎来了第一次分别，姜芜目送着人离去，态度友好的将系统请了出来。
在经历过一番爱的教育之后，姜芜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太女府。
“一大人。”
几乎是一回到她的房间，那个暗卫就精准无误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姜芜停下来，冷眼看他。
“您这两天去哪儿了？”
“与你何干？”
她不喜欢没礼貌而且关注别人隐私的人。
“太女等了您很久。”暗卫不卑不亢，始终弯腰保持三十度鞠躬：“并且，十二也同您一起消失了两天。”
“是吗？”
姜芜摩挲着剑鞘，她早换下了新服，身上也没有奇怪的痕迹，看不出来一点刚成亲时人该有的神色。
“属下都看到了，您跟十二在城外郊区拜堂。”
暗卫见姜芜没反应，又抛出了一记重弹。
“看到就看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出乎意料的，姜芜没有惊讶，没有被揭穿后的恐惧或愤怒，有的只是比平常更为淡定。
“您太张狂了，敢明目张胆的跟太女抢人。”
暗卫直起身子，面纱之上的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谢谢夸奖，我一直认为嚣张比懦弱隐忍光彩一百倍。”
姜芜关上房门，把人完全隔绝在了外面，也不管外面那人是何种难看表情。
……
宫宴开始的时间很早，女皇带着皇甫茈口中的野丫头坐在步撵上，按照规矩，要先完成游街广召天下之后，她才能正式接受册封。
原本皇甫茈是要她在宫宴上把人给杀了的，但是就在出发前对方忽然改了注意，让她在游街时，先把野丫头给干掉，再趁混乱之时，杀了女皇。
人群中，姜芜穿着一身醒目的红色，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在四面八方都有人在盯着自己。
那目光说不上善意，甚至充满了杀气。
埋伏么。
姜芜眯了眯眼，手上拿着剑的力度松了松。
女皇的步撵从皇宫出发，要到她站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等待到晌午，游街的步撵才缓缓行驶过来。
“有刺客！”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原本拦在道路两边维护秩序的禁卫军突然把群众围住。
再之后，一支箭夹杂着劲风破空而来，直逼姜芜的头部而去。
她没躲，转身平静的面对那支箭矢，看着它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
“啪嗒。”
在即将射穿她脑子的时候，箭突然被什么阻力挡住，在距离她面部不过一毫距离震颤几秒，软趴趴的掉到了地上。
“母皇！”
一击不成，皇甫茈很恨喊了一声。
她快速策马过来，以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跳到地面，单膝跪在步撵前。
“茈儿，你所说的刺客在哪里？”
步撵上鎏金珠宝叠了一层又一层，女皇穿着明黄的龙袍，坐在上面尽显威严。
这是姜芜第一次面对面见到真皇帝，看着比电视剧里演的大为不同。
那种天生的王者气息，即便是不曾近距离接触，也能够感受到威压。
“就是她！”
皇甫茈一指人堆里站着的姜芜，所有群众的目光全都顺着她的指尖聚集过去。
“哦？”女皇也跟着看来，狭长的眼睛半睁，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她是你的贴身暗卫吧？”
“说来惭愧，自打母皇将她赐予儿臣之后，因为敬畏她是母皇所送，儿臣一直对她疏于管教。”
“前两日她听说了母皇带了妹妹回来，竟然自己决定要在宴会上杀了妹妹，还扬言说要……杀了您！”
皇甫茈跪在地上，气愤填膺：“儿臣阻拦不住，只好将其计划告知母皇，还好她还未有动作，倘若妹妹今日出了什么事，儿臣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皇锐利的视线透过层层幔帐落在姜芜身上，如同一把开了锋的利刃，能把她从里到外剐个干净。
“难为你有心了，能够为了朕亲手卖了自己人。”
姜芜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上演这一出大戏。
“只要母皇平安，儿臣愿意付出出一切！”
皇甫茈用力磕头在地面，巨大的声音彰显出她的诚意。
禁卫军把姜芜压制住，在女皇的吩咐中，带到了天牢之中。
临走前，皇甫茈抬起身子，看向她的位置。
那目光中，有着浓烈的恨意。
……
听说那乡下的野丫头最后还是顺利入了皇室玉碟，连牢里的御守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姜芜在干草堆里惬意的睡了两天。
然后被一道焦灼的视线给瞪醒了。
紧闭的牢门不知从什么事时候被打开，皇甫茈拿着一把大刀，站在门口看她。
“……”
揍嘛呢，暗恋她？
“你醒了。”
见到她睁眼，皇甫茈从门口走进来，站到了干草堆旁边。
“其实我还可以再睡会儿。”姜芜说的是真话，她还没睡饱。
“哈。”皇甫茈被她给逗笑了：“一，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真看得开，还是假意放松来迷惑孤的视线。”
“自然是真看得开。”
姜芜要为老年人代表，一大把年纪了不能看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