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有染
    头顶明亮的光几乎将绵绵那件白色的吊带长裙照出透明的质感。


    她那头乌黑柔软的长发从肩上滑下来,微微挡住胸前,可还是隐隐透出粉嫩的色彩。


    绵绵也是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穿胸衣。


    她睡觉没有穿胸衣的习惯,刚才又下来地急……


    臊意,尴尬,各种情绪翻涌而上,绵绵白皙的手臂仓促地向前,想要挡住敏感的部位,手腕却骤然被扣住。


    她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靳俞白拽着撞上玄关处。


    后背被撞出砰地一声响,绵绵吃痛着抬起眼皮的瞬间,便看到靳俞白沉着眼,高大的身板笼罩过来,酒气连同淡淡的薄荷香气一起环住她。


    他身上的气场似乎变了。


    绵绵说不出具体的变化,可隐隐觉得他似乎不像之前那样冷淡,这种骤然贴紧的姿势太暧昧,也太危险。


    靳俞白的目光没什么温度,可是却锁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上。


    绵绵能察觉到他投过来的视线,心跳在骤然之间变得的很快,很快。


    呼吸也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


    两人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倏地,梁屿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只维持了几秒的寂静。


    “靳俞白?你还好吗?”


    靳俞白身高比绵绵要高上许多,从梁屿的角度看,压根没有看到绵绵,他以为小姑娘怕生,直接回去了,准备上前去扶哥们。


    没人应他。


    梁屿纳闷地掰开门,抬脚进去的瞬间,看到靳俞白背对着他,手似乎撑在了玄关处,大概是在小憩。


    灯在这一刻骤然灭掉,他只看到他修长冷白的脖颈微动了下,“我没事,你回去吧。”


    “真的?你自己悠着点,实在不行就叫刚才那小姑娘扶你一把,我明天还有手术要做,先回去了。”梁屿大半夜本来就够累,交代完毕直接关门走人。


    空气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却又变得潮湿无比。


    绵绵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小心翼翼地抬眸,对上靳俞白那双漆黑的瞳孔,她看到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吐出一句冷感的话来,“这次又想勾引谁?”


    她心跳一滞,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要勾引谁。”


    靳俞白眼尾漾着醉意,修长骨感的手指往上,发狠似地捏起她的下巴,语气很冷,“我有洁癖,不睡别人睡过的。”


    他话说的直白,那双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内心最深处。


    要她立刻坦白从宽。


    又或是说,他从来都不信她。


    甚至想要用这种方式,赶她离开。


    绵绵眼底的湿意愈来愈重,感觉嗓子几乎像是被黏住一般。


    从宋宴,再到他的朋友。


    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


    明明她只和他做过最亲密的事情。


    或许他不是不信她,只是太厌恶她,太厌恶这段和她有关的婚姻。


    他心里有气,只能用不同的理由来羞辱她。


    这些都是她这个位置应该面对的。


    可心里还是会因为他的态度而难受。


    湿哒哒的泪倏然打湿靳俞白的手背,他眉眼间的戾气骤然一凝,也不知是她的泪惹怒了他,还是他本来就心情不好。


    绵绵的下巴被他更狠厉地扼住,她被逼着仰头看向他,靳俞白的眼眸很冷,“说话。”


    他还要她说什么呢?


    他不相信她,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为什么爱情让人这么难受。


    绵绵的心很痛很痛。


    她眼尾的泪珠坠在他虎口处的茧上,嗓音颤着,“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句反问彻底惹怒靳俞白,他讥诮着开口,“你搞清楚。”


    他松开她的下巴。


    绵绵的脑袋无助地垂下来,又一滴泪滑落她的脸颊,往下砸上靳俞白的黑色皮鞋。


    “替身没有资格反问。”


    靳俞白说完这句话,发现绵绵一直低着脑袋不看他,蹙眉,“抬头。”


    绵绵听到替身那两个字,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却又被迫抬头看他,只能抬起充满水汽的眼睛。


    靳俞白倏地撞上她那双红通一片的眼睛,喉头动了下,心底头那点异样被他压下去,他低嗤了一声,“你怎么那么矫情?没事不要在我面前哭。”


    绵绵咬着唇,想要止住眼泪,可是眼泪越掉越多。


    跟水龙头似的,一打开就流个不停。


    靳俞白的眉头拧着,他没有安慰人的习惯,略微不耐烦地转身,袖子口却被绵绵温软的小手抓住,她红着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心里似是难过到不行,唇瓣颤抖地厉害,“我真的没有和别人睡过,你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