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毒蝎一样的女人
    三王爷看起来其对皇上并不关心。听到太医这么说了,就摆摆手说让这些人下去。


    我发现了,他们这些人都非常现实,皇上眼看着是永远都不会醒的样子,与其关注一个永远得不到反馈的活死人,不如去关注眼前能给他们真正利益的人。


    太子在旁边拼命疯狂的挣扎,虽然被堵住了嘴,但是他闹出来的动静真的非常大,三王爷终于忍无可忍,示意侍卫把他带下去。


    君晔抬手阻止,说:“我看太子殿下有话要讲,不如听听他要说什么。”


    宗亲中有一个人低声嘀咕了一句:“他的话还有必要听吗?”被旁边的人阻止了。


    抓住太子的侍卫看向三王爷,三王爷点点头,其中一个侍卫将太子嘴上堵着的破布拿了出来。


    太子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的对君晔说道:“你以为宗亲们今日支持你,明日就不会像对我这般对你吗?”


    三王爷脸色骤变,赶紧命令侍卫将他的嘴继续堵上,然后有些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君晔。


    君晔淡淡的看着太子,没有丝毫反应。


    “你放心,君晔,”三王爷连忙说道:“他不过是胡言乱语而已,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这是自然。”君晔连忙回道。


    果然,三王爷等太医一走,立马转过身来对君晔展现出一个从来没有的和煦的笑容。


    “孩子,你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真是辛苦了,”他说:“可叹的是,你一直保持着对皇上的忠诚和对焰国的热爱,我们这群老东西一定都会支持你的。”


    君晔说:“我一直以公主身份示人,欺骗了大家,我心中也是很愧疚的……”


    “不不不,”三王爷连忙说道:“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逼不得已,这件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你放心,不会有人追究这件事情的。”


    剩下的宗亲也都连连附和。


    君晔微微一笑,很谦和的对三王爷行了个礼。


    于是两波人又在那里虚情假意的说了半晌,最后三王爷提出“皇上今日受了惊不宜多打扰”,两波人马才算离开寝殿。


    等宗亲们被那侍卫护着离开我们的视线,君晔才冷笑了一声。


    “他们甚至都不会关心我到底是不是皇上真正的孩子,”君晔冷淡的说:“他只要保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能继续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保证他们的权利,让他们稳稳的待到宫里的那个位置,有一定的话语权就可以,那个位置上坐的是什么东西,他们根本不会关心。”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皇宫吧。


    “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不是吗?”我说:“太子很可能保不住他的太子之位,皇后也很可能逃不出天牢,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很快就会成为太子。”


    君晔沉默的看着寝宫,那些宫人的尸体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清理干净,甚至连地板上的血渍都被冲洗的干干净净,可是空气中仍然弥漫着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按照季节来说,焰国已经迎来了春末夏初,可这座寝宫好像永远停留在冬天,季节和时间的流转在这座寝殿好像完全停止。


    我知道里面很快就会换上一批新的宫人,去伺候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的皇上,而殿外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好像与他无关。


    君晔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的,”他犹犹豫豫的说:“我当初想要那个位置,是不想自己的命运被人摆布,不想我自己和我喜欢的人一直活在惶惶不可终日里,我承认我当时想的太肤浅了,走向帝王的这一条路,是要踩着太多人的鲜血和尸体才能登得上去。”


    他的眼神中透露了一丝迷茫。


    “我有时候痛恨我身体里另一半的善良,如果我有皇上所有的冷酷无情和利用,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挣扎。”他说。


    “但那也就不是你了,”我说:“人本来就不是完全统一的,它是一个矛盾的个体,我不相信有纯粹的坏人,就好像我不相信有纯粹的好人一样,再善良的人,他也有自己阴暗的一面,而阴暗的人,他还有自己温暖的一面。”


    君晔笑了笑。


    “说的也是,”他说:“虽然我还没有看到太子有什么温暖的一面。”


    “回去吧,”我说:“这场战役还没有结束。”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宗亲们躲在皇上寝殿后面的屏风里,你是早就知道,还是……”


    “我事先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到,”君晔说:“其实连奕有一件事说的不错,他们躲在后面,的确是没安什么好心,他们想看我和连奕如何对峙,最后跳出来帮助胜了的那一个——他们并不关心我们两个谁是正确的一方,谁是错误的一方,今日若我和连奕的身份对调,那这会待到天牢里的就不会是连奕了。”


    “但是他们如果支持你的话,皇后那边又怎么办?皇后虽然进了天牢,但他们娘家的势力还在啊。”


    “他们今日说了这样的话,敢抓住太子,那就必然是有了底气,”君晔说:“或许是皇后的娘家权衡利弊之下,选择放弃了她,或许是太子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他们的确怕太子是疯了的——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可以是个白痴,但绝不能是一个疯子。”


    “你这话说的,难道太子真的疯了?”我不可置信:“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君晔犹豫了一下。


    “我今天……那会他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了他身上传来一种异香,”他说:“这个味道你们闻不到,但我却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我曾经闻到过的。”


    “什么?”


    “应该是一种能够迷惑人心智的毒药,是慢性的,”君晔说:“初时服用的时候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经年累月的服用,会让人逐渐失去正常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