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晋江独发 先吃其他的。
    津木真弓撑起身想去拿床头的矿泉水, 绿川光明白了她的意图,伸手替她去拿,还细心地拧开了瓶盖, 这才递给她。


    她喝了一口,缓缓下咽,这才抬眼, 十分自然地反问。


    “为什么会这么问?”


    绿川光笑了笑,再次舀起一勺粥,吹凉了送到她唇边。


    “因为觉得, 你最近碰到太多事了。”


    他十分体贴与关怀地开口,“看上去不太寻常。”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 “但这里是米花町啊,5A级杀人观光胜地, 在这里, 侦探碰到命案的概率和吃饭喝水一样寻常吧?”


    “所以, 你最近附近有碰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在她转移话题的情况下,对方还要勉强将话题扯回来, 看上去是确实知道了什么——又或者, 至少开始怀疑了。


    津木真弓慢条斯理地将粥咽下,开口。


    “有哦。还有不少呢。”


    她抬头, 笑道:“绿川先生不算吗?”


    绿川光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嗯?”


    “虽然是警察,但从来不见你穿警服执勤的样子, 肩上背的吉他包里带的应该也不止吉他吧?你和安室先生两人还受过那么可疑的伤——枪|伤和军|刺的伤口,怎么看都不能算‘正常’吧?”


    破解对方质疑的最好方法不是傻傻地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是绞尽脑汁寻找借口,而是将问题扔回去——让对方做那个需要自证的人。


    绿川光并不是个不擅长谈判的人, 相反,因为天生长了一副亲和力拉满的形象,他经常需要接触一些类似的场合。


    他当然清楚津木真弓的套路,非常完美的策略……只除了,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好像是第一次,她在与自己的交流中,不再是全盘毫无保留的信任,不再有问必答,甚至用上了一些取巧的手段。


    理性告诉他,这就是面前这个女孩本来的模样——他见过对方将这些手段用在各位案犯身上的场面,光辉耀眼,令人信服。


    但这是她第一次用在自己身上。


    是因为涉及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原因吗?比如……琴酒。


    因为琴酒,她抛弃了一贯对自己的全盘信任,拾起从前对付别人的手段,用在了自己身上。


    绿川光垂眸,微不可见地一叹,放下了手中的粥碗。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不会因为自己反问质疑了他,他就恼羞成怒了吧?


    她的目光追随着那碗粥,有些不舍:“我、我还没吃饱……”


    ……要不,不用他喂,她自己吃也行啊……


    绿川光笑得很温柔,“嗯,我知道。”


    修长的指尖扣住连帽衫领口的松紧绳,他扯松了自己的领口——


    “先吃其他的。”


    ——然后,在津木真弓迷茫的眼神中,骤然俯身,吻住了她。


    ……?


    津木真弓被吻住的时候完全猝不及防,没有任何预兆与询问,绿川光一改先前的绅士与体贴,伸手扣住她下意识退缩的后脑,将她按在了自己怀中。


    “等……唔……”


    她下意识想开口,却被他抓住了机会,顺势撬开了她的牙关。


    津木真弓脑子还是懵的,懵懵地被他扣入怀中,懵懵地看着他那双蕴着风暴般灰云的蓝色双眸在她的眼前放大凑近,直至唇|舌|交|缠、呼|吸相|融。


    绿川光的双唇透着凉意,但他的呼吸却热度极高,强烈的反差对比灼得津木真弓狠狠一颤,下意识想避开,却在猝不及防间,被他全方位地压制。


    她本就半靠在病床上,没有丝毫退路,他的一只手臂垫着她的后腰,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甚至还寻到空隙抽走了她腰后垫着的枕头。


    津木真弓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再回神时,已经被他压在病床上动弹不得,避无可避。


    这过于危险的角度让她下意识地躲闪推拒,却似乎更刺激到了绿川光。


    他更紧地拥住她,就像她刚从废墟中爬出来时那样,缠|吻也更深更急。


    津木真弓只觉得口中带着清粥香气的呼吸被他尽数掠夺,像是要在她的口中翻起惊涛潮涌,勾着她与他共舞。


    说不上是熟练还是生涩,他的吻很急,却并不窒息,在掠夺中给予了她呼吸的间隙,但这间隙,却也要为他掌控。


    她不习惯这样被掌控着呼吸节奏的对待,呜|咽着推拒,下一刻便被他按住了双手。


    他没有强硬地锁住她的手,只是将它们拉至自己的胸口稳稳握住,将她的手、她的动作,连同呼吸与心跳一起,尽数掌握。


    她被他吻得呼吸急促,整个人比之前的倒立与转圈更晕,到最后终于被放开的时候,她已经浑身瘫软,没有一丝力气,眼前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晕眩,一阵阵地模糊。


    模糊水润的视线中,她似乎看到他灰蓝色的瞳孔中有冰冷的色彩一闪即逝,她眨了眨眼,再看向他时,只剩一片温暖的笑意。


    “绿、绿川光!”


    她开口时的语调分明是责问的,却又让他呼吸一滞。


    他低下头,温柔的轻吻再度落在了她的唇边,将凌乱的水渍吻去。


    她勉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勉强想起来在他突袭前,他们在聊的话题。


    “这、这算避重就轻吗?”她质问他。


    “不算哦。”


    他的双唇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上,最终落在她的眼尾,将她的泪珠含去。


    “真弓的反问才算。”


    她轻|喘两下,这才意识到他指的是在他质问她身边的“可疑人物”时,她的反问。


    “我说错了吗?”她恢复了一点力气,又想伸手去推他,却又没推动,“一定要说身边的‘可疑’人的话,你不就是……唔!”


    她的话再次被绿川光的含吻吞了下去,这次他用了点力道,轻轻咬了她一口。


    “痛吗?”咬完居然还开口问她。


    津木真弓没有回答,盈着水汽的目光闪了闪,避开了他的视线。


    “为什么不说话?”他伸手抚住她的脸颊,将她的脸颊重新掰了回来。


    “……在判断哪个回答……会激怒你。”她沉默了一下,随即很诚实地开口。


    绿川光笑了起来,“你不觉得,已经激怒我了吗?”


    她又懵了一下,“你在生气?……但你明明在笑。”


    他缓缓低头,额头紧贴着她,看入了她的眼中,“我在生气……很生气。”


    她眨了眨眼,只觉得绿川光唇边的笑意弧度更大了。


    “因为我质疑了你?觉得你可疑?”


    她像是真的在疑惑,不知是不是刚刚激|吻的缘故,她的眸中尚带了几丝水汽,看上去犹如一眼便能望到底的粼粼湖水,清澈又真诚。


    但……真是这样吗?


    又或者……是只对他一个人这样吗?


    但他突然意识到,那些他以为的,独一无二的真诚与信赖……似乎不止他独享。


    他不在意她对他的保留与欺瞒,但他在意促使她这么做的原因是其他人。


    他闭上眼,缓了两秒,再睁眼时重新扬起了温柔的笑意。


    “吃饱了吗?”


    ……?


    津木真弓更懵了:……是她真的撞坏脑子了吗?为什么上一秒两人还在讨论“质疑”与“生气”的问题,下一秒突然转向了吃没吃饱?


    但她确实……


    “没有吃饱。”她老老实实回答。


    分明是他自己问的问题,但在真正得到答案时,绿川光脸上的笑容还是凝了一瞬。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近乎压抑般地低问,“……你是真的不设防吗?”


    津木真弓也笑了起来:“因为我觉得……比起得到‘我’,绿川先生更想得到我的‘答案’。”


    她在感情上有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如果此刻面对的是琴酒或是安室透……她应该早就想着办法跑路或者捅人了——这两人一向被她归在“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的疯子类型里。


    绿川光像是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似是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


    “我不可以全都要吗?”


    “那么,你就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了。”津木真弓笑得很明亮。


    绿川光从喉口溢出一声低笑,“……好吧,你说得对。”


    他得承认,她的直觉确实敏锐——或许出发点与理解不同,但她确实切中了他的软肋。


    就像当初他可以毫不顾忌地在她的酒里下入吐真剂,今天却思量再三,还是没有故技重施一样。


    因为实在……太在意了。


    在意那一份独一无二,在意那一份“答案”。


    用强硬的手段“征|服”固然是一种途径,但他明明……可以得到更多。


    像野兽那样啃噬、撕咬,在猎物的身体上留下印迹,他想要更深入、更契合地……


    在她的灵魂刻下烙印。


    绿川光撑起身,重新坐回她床边,再度拿起床头的粥,想要继续喂她。


    津木真弓伸手想要自己吃,但绿川光避了避:“有点冷了,我拿去休息区用微波炉热一下。”


    看着绿川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津木真弓靠着靠枕,长舒一口气。


    ——还好是绿川光这个能好好讲道理的。


    她看着天花板试图放空自己的思绪,虽然之前绿川光的疑虑以一种十分非正常的方式被“糊弄”了过去,但早晚还是会被重新提起。


    ……最重要的是,这种糊弄方法并不具备普适性。


    她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门口传来开门声。


    “这么快?”她睁开眼。


    但门口开门进来的不是她以为的绿川光。


    工藤新一拎着书包走了进来——她之前给他发信息告诉过他自己的病房,但她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案子破了?”


    工藤新一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直接开门见山,“波本和苏格兰是谁?”


    津木真弓:……?


    她又跳过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