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看着他:“陆将军，这是我同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李豪嘴快道:“当然有关系，他是林娘子的丈夫，你要林娘子对你负责任，你有没有搞错？”
清月震惊。
当晚在倚春院他见陆长风对林素素关怀不似普通关系，有想过两人关系不同寻常，亦觉得陆长风喜欢林素素，却怎么也没往两人是夫妻的关系上猜测。
她竟嫁给了陆长风？
“你竟嫁给了他？”
陆长风双眼透着冷光:“她嫁于我怎么了？”
清月没理他，就望着林素素，眼神失望又夹杂着怒火。
林素素对他复杂的感情不解，她看一眼陆长风不悦道:“闭上嘴，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们早已和离，你再乱说话毁我清誉，小心你的嘴。”
“我和清月要单独谈谈，是你离开还是我离开？”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陆长风不愿意离开，林素素掀眼轻飘飘睨他。
“我闭嘴。”陆长风退步。
“我们走吧。”林素素对清月道。
陆长风俊脸黑沉沉的，捉住她的手将人拽回来:“你们两个聊。”
她说得走，根本就不是换个地方，而是要离开他这里。
李豪心知这是个是非之地，他这几年脑子灵活许多，很有眼力劲的离开，陆长风吩咐小欢送些糕点水果，美名其曰。
“有客人来临，自得好好招待。”
他也并未走得太远，就在不远处坐着盯着二人。
林素素收回眼:“为何要让我替你赎身？”
她平静道:“别拿编好的说辞搪塞我，我要听的，是你真正的原因。”
两人只见过一次面，她是长得还不错，却也没那么自恋认为清月会看上她，而且他得知她是陆长风娘子时，惊讶之余是失望和愤怒，不管从何种角度，这两种情绪都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你是不是认识我？”林素素将她的猜测问出来。
清月露出冷然的笑，讥讽:“林娘子日子过得逍遥舒坦，就忘记被你们林家
所牵连的人了吗？”
“你恐怕也从未想过要替林大人沉冤得雪吧，林大人有你这样的女儿，真令人心寒。”
林素素面色未变:“你不要夹枪带棒的说话，当初家里发生的事情，我是在事发才知晓的，我知道的，可能都还没有你多。”
她起身对清月行礼:“你家因林家而受到牵连，是我们林家对不住你，我在这里替爹向你道歉。”
清月看她态度良好，将难听的话咽回去，一道森冷犀利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突然抓住林素素的手。
林素素拢眉，第一时间抬眼去看陆长风，他脸上夹带怒火冲来，她抽出手，对他无声吐出四个字。
“不准过来！”
陆长风只得停下。
林素素眸光微冷的审视着清月:“因林家的事情牵扯到你们家，我对你愧疚，但这不代表你能利用我。”
“你仇视陆长风。”她语气笃定。
清月没想到她观察得如此细致，对上她沉静的眼，他沉默一会开腔:“陆长风与叶家关系甚好，他是叶家那老不死的走狗，我家破人亡后无依无靠，几番周转最后被转手卖到风楼，倚春院和风楼的东家是同一人，京都许多达官贵人都会到风楼消遣，我从他们嘴里知道一些消息。”
风楼，名字听着和妓院没什么关联，却是京都最大的妓院。
林素素顺着他的话捋思路，压低声音道:“林家的事情和叶家有关系？”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仇视陆长风，林家事情发生时，陆长风还在陆家村，不可能参与，而现在提起陆长风，结合他在京都中的传言，不是与皇帝有关便是和叶家有关。
皇帝是下令者，自然和他有关系，这毫无疑问，所以她更偏向叶家。
清月眼里露出浓稠的恨意:“对，是叶家陷害的，只是这些年，我也就只知道和叶家有关系。”他接触不到核心人物。
林素素呼吸重了许多，她曲起手指在桌面敲着。
仇家是叶家，报仇的难度瞬间增
加数层。
“你摸到了叶家已经很厉害了，至少现在有个大概的方向了。”她宽慰清月。
她还在了解林家发生的事情，清月就已经知晓仇家，比她厉害多了。
“对了，你原姓什么？”
清月长长的睫毛颤动，摇头:“我现在就叫清月。”
林素素没再追问，思索一会说:“你说得对，我是该为你赎身。”她解下荷包:“我不知你赎身需要多少银两，你先看看够不够，若不够你就去一品湾找徐丽，就是那天跟我一同到倚春院的姑娘。”
“我现在也无法弥补你其他的，你有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我能帮的就会帮你，需要钱便来找我。”
林素素发现她现在已经欠了两个大人情了，何婉一个，清月一个，都是因林家的事情。
清月打开荷包看一眼，拿在手里就沉甸甸的，打开看后他回答:“钱够了，我值不了多少钱。”
林素素震惊:“你确定？”
“你这张脸这么好看，怎么也是个花魁吧？花魁不是都特别贵吗？赎身至少都是百两银子。”
清月对她露出浅笑，那瞬间林素素脑海里词穷，能想到的也就只有。
老鸨说得对，清月是真比姑娘生得还漂亮啊。
“我不是花魁。”
他不想太出风头，怕惹人怀疑。
“赎身后我便跟着你一起查林家的事情，只有将林家的事情查得水落石出，才能洗清林大人和我全家的清白。”
“我来得路上听见大家讨论，说陆长风要同叶家姑娘成婚了，两人金童玉女，皇上不日就会下旨。”
“你还要继续留在他府邸吗？他以后可就是叶家女婿，而你……是林家人！”
林素素明白他是在提醒她别忘记仇恨，接连两个爆炸性的消息砸过来，她说不慌张是假的。
她这些天在陆家养伤没有外出，陆长风却是整日外出的，民间的传言他不可能不知道，皇上要下旨让两人成婚，她就不信他没有眼线不会告诉他。
无风不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