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气球炸裂的声音响起，央答措上半身瞬间被血染红，骑在他身上的女人倒了下去，面容扭曲，眼睛睁得极大。
央达措及时闭了眼，血没有进到眼睛，他睁开眼就看见女人倒下的身体，他呆愣愣看着，没有一点反应。
杨华离得最近，女人倒下后他看见了空荡荡的腹腔，内脏连带着肚皮全在刚才炸成了血沫。
声音响起前杨华清晰地看见央达措的表情变得惊恐，他看见了他们没有看见的东西，但显然，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央达措受了巨大冲击，人虽然醒着精神却很恍惚，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了。
秦音表情难看:“这个女的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没有人来这边，她跟着别人过来的可能不大。”冯笑笑没了笑容看起来比刚才聪明，她眼睛极快地在周围扫视。
“不行，眼神涣散，叫不醒。”杨华蹲下身冲央达措挥手，挥了几下没反应掏出一只笔戳了戳他的脸，发现叫不醒便起身摇头。
“小央……”冯笑笑满脸担心，走到央达措身边蹲下，拿出纸巾帮他擦脸，“对了，我发现旁边的草丛有碾压的痕迹，这个女人或许比我们还要早来。”
“在这里。”陈仪琳很快就找到了值班室不远处东倒西歪的草丛。
这个学校绿化做得很好，路两边都是茂密半人高的灌木丛，藏一个人很容易。
秦音和杨华先后走到陈仪琳身后，她用手电照亮那片区域，深一点的区域能看到草上有深色的痕迹。
“那是血吧？”秦音几乎可以肯定。
“哎，保安！”
还在通话的手机传来陌生的声音，几人抬眼互相对视，默契地不再出声。
眼看快要到宿舍楼柴戈被一个半秃的眼镜男叫住，方大柱跟着停下脚步。
柴戈转头看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边靠近他边说:“我正想去值班室找你，过来一下，实验室仪器坏了，你跟我去把那些坏的丢掉……嗯？保洁也在啊，正好一起去。”
方大柱皱起眉，柴戈想了一下说道:“我忘了带钥匙，能让他帮我去值班室拿吗？我先跟你过去。”
男人打量了他们一下，视线更偏向个高体壮的方大柱，柴戈上前一步装作不经意道:“仪器重吗？要是一两百斤我一个人也行。”
男人惊讶地推了推眼镜:“你力气那么大啊？”
柴戈说道:“之前在工地做体力活练的。”
男人点头:“也行，你先跟我来吧。”
柴戈对方大柱使了个眼色，方大柱反应了两秒懂了，感动地揽了下柴戈的肩，柴戈顺手把衣兜里的钥匙递给了他。
方大柱握紧钥匙，扭头跑向值班室，柴戈拨通了秦音的电话后按熄屏幕装进了兜里。
没一会儿方大柱就回到了值班室前，他一眼就看见上半身都是血躺在地上的央达措，悲痛万分地喊了声“央央”就要往央达措身上扑。
“没死呢！”冯笑笑瞪着眼拦住他。
方大柱放下心来，随即注意到旁边的女尸:“耶！怎么死人了？”
“有点眼熟。”冯笑笑说，“可惜我记人不行，没有特色记不住，要是小央醒着就好了。”
“玩家吗？”方大柱弯腰检查，“啊，她的戒指和我的是同款诶。”
方大柱从脖子勾出了一个串起来的银色戒指，陈仪琳看一眼就认出了是商城里的东西:“那个戒指不是能抵一次伤害吗？”
“这个女人惹上的东西不简单啊。”秦音看向尸体。
“啊，我差点就忘了说了，”杨华跟着说道，“央同学在爆炸前好像看到了什么，我觉得他变成这幅模样应该跟他看到的东西有关。”
“我就说嘛，小央不可能看到尸体爆炸就这样，那就是那个东西攻击了他？”冯笑笑问。
“不知道，得搞清楚这位女士的身份，之后她做过什么就好查了。”杨华说，“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带他去校医室吧。”
“嗯，不过校医室在哪儿啊？”方大柱憨厚挠头。
杨华一顿，他哪儿能想到第一天就出事，压根没问呀！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柴戈冷淡的声音救了他们:“在教研楼。”
“嗷，谢谢帅哥！”
方大柱热情感谢完，扭头要拉央达措时沉默了。
冯笑笑虽然用纸给央达措擦了擦，但也只是勉强让脸露了出来，身上还是血淋淋的。
方大柱只纠结了一秒就把央达措拽起背在了背上，嘴里小声嘟囔:“我可是很喜欢这件衣服的，你醒来得给我买十件。”
另一边，柴戈跟着那个男人走进中间的教研楼，此时已经没有学生，整栋教研楼都是黑的，男人跺一跺脚，声控灯亮了，白色的光照亮楼道。
男人咳嗽了两声，招呼柴戈跟上，两人一路走到了三楼。
“最近坏得也太快了，又要被校长骂了，真烦……”男人嘀嘀咕咕，走到化学实验室门口，拉开门说，“谁又把灯关了我不是说了我还要用吗？”
男人抱怨着，在门旁边的墙上摸索着打开了灯。
白炽灯把整个教室照得亮堂堂，试管烧杯等仪器就放在桌子上，角落还有洗手台，柴戈没有在这种教室上过课，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那边几个箱子里都是坏的仪器，都丢了，我去上个厕所，过会儿回来。”男人说完就走了，剩下柴戈一个人在偌大的教室里。
柴戈在教室转了一圈，箱子就放在最后一排桌子后面，都是长方形纸箱子，高到柴戈膝盖，长有柴戈手臂长，大敞着，里面都是坏掉的试管烧杯这些东西。
柴戈尝试抱起一个箱子，手背和手臂上的青筋凸起，用了些力才抱起来。
这些东西看着不多还挺重。
柴戈步伐沉稳下了楼，垃圾桶就在路边，走十来米就到了，柴戈把箱子放下甩了甩手，太久没做这些事还有点生疏了。
时间已经快到十点，柴戈上楼继续搬箱子，打算搬完找秦音他们汇合，他们应该也到教研楼了。
想到这柴戈弯腰的动作一顿，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边的声音了。
柴戈拿出手机一看，通话还在继续，但是通信人已经不是秦音了，一串乱码出现，柴戈挂不掉也返回不了，看了几秒柴戈放到了耳边。
“呜呜呜……”
幽怨的哭声隐隐约约，似乎还有风声，柴戈后背汗毛直立，猛地转头，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从栏杆上掉了下去！
柴戈下意识跑出去，扑到栏杆上一看，下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再转头瓷白的墙壁变成了红色，教室里出现了身穿红白校服的学生，他们背对着柴戈，低垂着头。
柴戈感觉不妙，这时耳边的手机传来一道阴森的声音：“你知道我的身体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