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默眼珠一转，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
“这个法子就是预售！”
…
“预售？预售是什么？”
女眷们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林默默不打算卖关子了，在面对众多求香若渴的狂热者，她依旧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素手微抬，执起桌案上的一盏茶，淡淡撇去浮沫，方才呷了口，随即温声道。
“所谓的预售，就是你们提前把银两付给我，我给你们出具可以购买沉香的凭证，这样等我制香完成，第一时间交给那些已经付过银两的人。”
林默默望着大家认真听讲的样子，顿了顿，给这些古人对预售的理解消化时间。
而后，又神采飞扬继续解释道：“我会按照你们交钱的先后顺序来交付沉香熏香的，所以，欲购从速哦！”
话音刚落，便得到雷霆般地叫喊声呼应。
“我要买，我先付钱。”
粉红女眷率先拿出银票。
“木汐，记录下。”林默默招呼还在发愣的老实丫鬟，用莎草纸简单记录着。
“大家注意了，沉香熏香是限购的，那个20两银子50克。价格有点贵，大家多加考虑。”
林默默计算了下现如今的物价，普通人的一个月到吃穿用度也就五两银子，家庭条件差的农户可能一两银子都花不掉。
如今沉香堪比黄金，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
果然，林默默刚说出价格，粉红女眷率先有点犹豫了。
“那个默默，大家都是亲戚，你也知晓我们的家境…也不是特别富裕。我们买这个若是给夫君知晓，又得说我们败家了，搞不好我们都要被休掉赶回娘家。”
粉红女眷一说完，便低头状似难过抹眼泪的样子。
大家听完粉红的顾虑，也是交头接耳，频频附和。
林默默暗道不好，别说出的价格把她们给吓跑不买就损失大了。
于是，正当大家打退堂鼓之时，林默默又发挥自己大学勤工俭学经商技能，眼珠子滴溜一转，又有一个主意。
“这样吧，大家！这个沉香的价格确实有些高，但这个可遇不可求，转换时间和选材都需要刚刚好，本身它的价值就是物超所值的，我并没有虚报高价格。”
林默默从食案下来，走到粉红女眷身边，拉起她的手，感同身受地说道。
“陈家堂嫂，我知晓你是真心想要，这样吧，50克的沉香确实也是不少了，我可以让你们大伙拼单购买。”
“拼单？这拼单又是啥意思？”粉红女眷更是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敢情这个陈叔礼陈傻子娶的这个媳妇这么有趣呢。
头脑里尽装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拼单就是你们几个人凑钱合伙共同购买50克沉香，这样购买对于大家是雨露均沾，既省了钱，又得到了自己心念的沉香，岂不是两全其美。”
林默默说完瞧向大家，女眷们都沉默了，似乎被林默默现代理论绕晕了。
还是粉红女眷反应快。
“我要10克，你们谁要和我拼单？”
…
“我也要10克。”
…
“我也要。”
果然林默默这个提议一呼百应，一炷香的功夫，林默默就预先进账100两。
一下午的时间，林默默都是躺在榻边在用毛笔算着账，旁边是她数了五遍的银钱。
见钱眼开的林默默可是自穿越过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而且还是属于自己的钱，半晌都沉醉其中。
以致于陈叔礼推门进入她都毫无察觉。
“小财迷。今天又挣了多少啊？”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低醇又清润。
“哈哈，不多不多，正好100两。”
林默默没过脑地回应着。
刚说完，一抬头就看到陈叔礼微笑着素手支颐，斜卧在榻上，玩味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声招呼。”
林默默正色道。
“我回来推门声很大的，是你太专心数钱没听到。”
陈叔礼一愣怔，随即又恢复到清隽的模样。
“林默默，这是我进来了，若是我母亲进来看你这般转亲戚钱，怕不是又要说你了。”
“我光明正大赚钱，有什么好遮掩的。”
林默默不理解为什么和陈叔礼话不投机，每每也说不上三句话。
陈叔礼听到林默默揶揄自己也不生气，转而正色坐好，只定定地看着她，目光还和原来一般温煦，但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些严肃。
“默默，不是我泼你冷水，你这样卖沉香只是一锤子买卖，这陈家的女眷购买力有限，即便她们再喜欢也不会再买了。”
陈叔礼说完，突然伸出手握住林默默的。
“我知你不堪蜗居于此，但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沉香非这些俗物能欣赏得来的。”
他眸底黯色变得浓稠，一字一句，嗓音却是悄无声息地紧绷起来。
“沉香非池中物，你亦是如此！”
…
听到陈叔礼的温柔评价，她的心突然有些慌乱，明明只是同类的惺惺相惜，却叫她的脸烫起来。
林默默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陈叔礼，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单纯地爱钱而已。”
“哈哈，你怕不到害羞了吧。”
陈叔礼抚掌大笑，无情地拆穿了林默默的尴尬，气氛一时间从暧昧又变得有些滑稽。
正经不过三秒。
林默默忿恨地看着他，拳脚又招呼上去了，气氛烘托到这了，二人在房内互相切磋起来了，直至深夜…
林默默虽然讨厌陈叔礼的时常不正经，可有句话让他给说对了。
那些沉香经历过上次的预售拼单后，真的陷入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不论林默默再怎么卖力地在陈家亲戚面前推销沉香，可她们依旧不为所动。
粉衣女眷看着林默默讲解地口干舌燥，却也有些不落忍。
“那个默默啊，你就别白费口舌了。我们大家都知道沉香确实是好物，可惜我们囊中羞涩啊，购买这香实在力不从心啊。”
林默默听后这回真死心了，失望至极。
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我这沉香真的就销售不出去了？”
粉衣女眷踌躇了半天，搓了搓手，还是开口了。
“办法倒是有，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