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全员恶人
    天寒地冻的一场交心,虽然没能消除岑侑夏身上的怨气,但杀气瞧着是散去了大半。


    老道士跟在小两口身后,咧了咧嘴——这丫头看着软和好说话,其实也是个心狠的主。


    一听他说那人后半辈子会小人缠身,病困凄苦,亲缘断绝——她杀气消散得飞快不说,好像还巴不得那人能长命百岁了???


    前方,贺破山牵着小媳妇儿的手。


    拧着眉头纠结了半天,他还是忍不住低声道:“你的心结”


    岑侑夏悻悻地看他,“要是我说我也不清楚,你信吗?”


    听老道士的意思,好像她心里只有一个结似的。


    但开玩笑,她那么记仇的一个人,心里的“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好吧!


    谁知道老道士说的是哪一个?


    贺破山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但被她垫着脚尖在脸上亲了两口,又什么气都没了。


    没什么威慑力的瞪她两眼,贺破山自责地闷声道:“我怎么就什么都没觉察出来呢。”


    小媳妇儿有怨气他没觉出来,她恨不得弄死白素婷,他也没觉出来。


    岑侑夏眼神飘忽,不太好意思地小声嘀咕。


    “咱俩独处的时候,我吃饱了撑的才去想那些糟心事儿。”


    是她男人声音不好听,还是脸不够俊、腹肌胸肌不够好摸?


    上辈子当孤魂野鬼就馋他馋了七八年,现在他俩结婚也没多久呢,还在蜜月期!


    一见到他,她当然满心满眼都是他,恨不得长在他身上,时时刻刻都能亲亲摸摸的。


    有毛病才去想白素婷,把自己恶心吐了算谁的啊?


    贺破山瞥眼看见她红彤彤的耳根,心里的刺痛也化作一声闷笑。


    扭头看一眼跟老道士的距离,他低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总之是我没照顾好你。这样,今晚你怎么作弄我,我都不反抗,当做给我的惩罚。”


    岑侑夏眼睛亮得不行,“真的?”


    贺破山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嗯,真的。”


    “那绳子、羽毛、钢笔、蜡唔唔!”


    拍打着捂住自己半张脸的大手,岑侑夏用眼神控诉他的不讲信用。


    贺破山黑着一张脸,吹着冷风都感觉浑身快被烧起来了。


    “你给我差不多就行了。”


    花样是她多,但闹到最后哭着撒娇的也是她,就不能太惯着!


    岑侑夏眨了眨眼,伸出三根手指。


    贺破山表情凶恶地给她按回去两根,对上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又咬着后槽牙,掰回来一根。


    岑侑夏笑眯了眼,讨好地抓着他的大手晃了晃。


    真是的,都怪白素婷最近老作妖,害她心情都变差了。


    要不她小日子过得这么美滋滋,谁有心思搭理她啊~


    “有商有量”地约好了晚上的“惩罚”,小两口腻腻歪歪地继续往前走,徒留身后的老道士酸得不行。


    “祖师爷在上,当年我娘要是把我扔天师道门口就好了。”


    娘的,怪不得聊斋里老爱写女鬼和书生呢,虽说这男人的体格跟书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男色能解怨气的道理,是一样的啊!


    骂骂咧咧地跟着回到前殿,就看见被留下的苏云书他们,已经捡了干柴,在大殿石砖上生了堆火,用削好的木棍串着点心烤了。


    “师父你们回来啦!”


    最忧心的柳青思第一个发现他们回来,见自家师父笑眯眯地贴着师公,心情好像还不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苏云书和秦修对视一眼,也跟着笑道:“聊完了?”


    岑侑夏知道他们想问的是什么,一本正经地抬手敬礼。


    “报告长官,本人思想已经重回正轨,还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请组织放心!”


    秦修摆出一副老怀宽慰的模样,“好好的就行,有什么不顺心的只管跟徒弟我说,我来给你解决!”


    以他现在的身份能量,不是把天捅个窟窿的大事,他都能给摆平了。


    要是事情不好解决,那解决惹麻烦的人也行嘛。


    一旁的秦数忍不住撇撇嘴——他老子违法乱纪的事儿没少干,手底下还养了不少专门处理脏事儿的人,所以他一开始才不想让岑姐跟他有牵连。


    不过要是她都被逼得想自己动手了,那还是让他爹来吧!


    苏云书也顶着温文尔雅的笑脸,随意道:“弟妹你不用想太多,作为军人的妻子,有点血性也是很好的嘛。”


    但能不自己动手最好,反正现在市里一团乱,恨不得把白素婷生吞活剥的人,可多得数不过来呢。


    连贺破山都反应过来似的,冷着脸摸了摸她的头。


    “现在还太冷了,等开春天气热乎点儿,我就教你打枪。”


    岑侑夏懵的不行,最后只能满怀期盼地看向自家乖巧温柔的小徒弟。


    小徒弟腼腆地挠了挠脸,“师父,我知道一个没人去的山沟”


    岑侑夏木然地看回老道士——我作为这群人里唯一具有完善法制观念的正派人,你还好意思点我?!


    老道士理直气壮——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你一个差点变成邪祟的人,手上要是真沾了血,我怕以后我师门到齐了都镇不住你!


    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岑侑夏接过烤点心的活儿,看向笑眯眯的苏云书。


    “话说回来,今天我们不是陪着你来的吗?”


    苏云书从善如流地问道:“平心子道长,我的困惑还是之前那个,您能再帮我想想办法吗?”


    老道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嫌弃道:“丫头不都把解决的法子告诉你了吗,你按她说的做就行。”


    苏云书疑惑的“嗯?”了一声,岑侑夏得意道:“回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去相亲!”


    苏云书:“?”


    老道士默契地从怀里掏出黄纸朱砂,现场给他画了张姻缘符。


    “大男人别磨磨唧唧的,你红鸾星确实有活动的迹象,要是不听劝错过这次机会,你恐怕得单身到四十多岁了。”


    “四十多哦——”


    岑侑夏哼笑道:“到时候我跟贺破山的孩子,恐怕都能跟你一块儿找对象了。”


    苏云书脸都僵了。


    在场的除了老道士,就他一个单身汉,所有人都乐呵呵地吃着烤点心,看他笑话。


    老道士跟饿了好几顿似的,连着吃了五块点心,才惬意地捋了捋山羊胡。


    “这点心不错,你相亲的时候多带点儿,旺桃花。”


    苏云书:“”


    那不就是用点心骗人小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