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凿冰捕鱼活动
    今天是难得的晴天。


    天空蔚蓝无云,地面玉琢银装。


    偶有一行鸟雀从中间振翅飞过,便是一幅辽阔大气,动静交融的绝美工笔画。


    岑侑夏陶醉于美景,迫切地想将自己也融入这片纯净之中,于是她仰起头,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气。


    然后成功把自己鼻腔冻得生疼。


    “果然,艺术之所以是艺术,就是因为日常干多了像有那个大病。”


    揉了揉又干又疼的鼻子,岑侑夏老实地捋了捋自己新到手的小型渔网。


    “胜男姐,我听说咱们江里有好多大鱼,老贺给我找的这个网能不能行啊?”


    杨胜男装备可比她齐全多了,除了小渔网外,还有看上去像缩小版钉耙一样用来直接在水下扎鱼的工具、小抄网、破冰锥,和一个能塞两三个小孩儿进去的大麻袋。


    “嗐,捞不着大鱼就捞小鱼嘛。”


    远远看见人潮汹涌的冰面了,杨胜男语速飞快的道:“侑夏你和你徒弟慢慢来啊,我先过去抢位置,别一会儿位置好的冰洞都被别人占完了!”


    话音还没落下,杨胜男已经踩在爬犁上用力一撑杆,眨眼间就飞蹿出去了老远,看着潇洒利落的不行。


    岑侑夏眼热的伸着脖子看了半天,才幽幽地扭头,盯着瘦瘦小小的徒弟看。


    “我说什么来着,早让你多吃饭了吧。”


    柳青思不好意思的傻笑两声。


    她们师徒俩共用的爬犁,是贺破山、苏云书和秦数趁着凿冰洞的这两天现做出来的。


    比杨胜男滑走的那一架还稍微大点儿,按理说载上三四个人一起走都没事儿。


    但岑侑夏不会撑杆,而柳青思身体太弱,撑不了几杆就开始喘大气了。


    没办法,师徒俩只能看着其他人踩在爬犁、冰床上嗖嗖地赶路,自己拖着爬犁慢慢往前挪了。


    好不容易赶到地方,一人守着两个冰洞的杨胜男,已经捞到二十多条巴掌大的小鱼。


    “快来快来!”


    抬眼看见她俩,杨胜男激动地道:“运气不错,两个冰洞下边都有鱼群在游,我刚才掰了点儿馒头块在你俩的冰洞里,窝子应该打得差不多了,赶紧下网!”


    两人谢过杨胜男,就连忙把渔网沉进冰洞里。


    小型渔网不用怎么操作,入水就会自动边沉边散开,等上一段时间等鱼游进去,再把网拽上来就行。


    兴冲冲地下了网,师徒俩蹲在冰洞边守着,眼珠子没两分钟就忍不住转到旁边的杨胜男身上。


    杨胜男下网之后没像她俩一样干等着,而是整个趴跪在冰面上,脸凑到冰洞上方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握扎鱼的那个小钉耙,在冰水里慢慢地挪动。


    等鱼浮上来呼吸时,用巧劲微微抖一下手腕,尖细的铁钉就丝滑地扎进鱼肉里,提起来鱼还能甩尾巴扑腾。


    岑侑夏看了一会儿,再次对小徒弟投去幽幽的目光。


    “我看大家都有这种小钉耙,你怎么不带一个来?”


    要是带来了,她不就能蹭徒弟的玩了吗!


    柳青思小脸通红,眼神闪躲,“就秦数哥说我身子太弱,不让我碰冰水,就没带来”


    “你不能碰冰水,可以让我来啊!”


    岑侑夏歪着嘴“啧”了一声,在心里狠狠地记了秦数一笔。


    没有别的捕鱼工具可以玩,岑侑夏一会儿就没了耐心。


    问过小徒弟的意思后,干脆地放她在这儿守着顺便给杨胜男帮忙,她自己则企鹅似的微张着手,满江面地溜达起来。


    这次凿冰捕鱼活动规模盛大,除了红旗农场,还有附近路清理得差不多的鹿角农场和三个村子的人,一起来了。


    大冬天难得这么多人能聚在一起,大家不约而同地组了个集。


    鹿角农场带了不少杀好的羊,在旁边架炉子煮羊汤,三个村子也是摆出了不少好东西。


    岑侑夏美滋滋的左手一个油炸糕,右手一个驴肉火勺。


    挥舞着钱票从集头吃到集尾,把觉得味道不错的都打包一份带回去给小徒弟和杨胜男后,才悠哉地往部队划的捕鱼区走去。


    部队统一捕鱼自然不可能小打小闹,听说一张渔网下下去,就要占用上百个冰洞,一收网,往往就是几百上千公斤的渔获。


    那场面,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她自然要去长长见识了。


    可惜走到近处就看见几个哨兵拉着绳子,明显谢绝无关人士入内。


    而不知道比她先来了多久的白素婷,正歇斯底里地摧残着哨兵的耳朵。


    “我不管,我一定要进去!我有急事找苏团长,你们都滚开啊!!!”


    两个拦着她的哨兵一脸的生无可恋。


    估摸着已经跟她解释了好久,说不通,这会儿连话都懒得接了,就由着白素婷跺脚骂人,大声尖叫。


    岑侑夏嫌弃地掏了掏被尖叫声震得嗡嗡响的耳朵,丢给哨兵们一个爱莫能助的同情目光,就准备偷偷溜走。


    冷风呼呼的,她才懒得扛着冻跟白素婷吵架呢。


    离谱的是,白素婷明明是背对着她的,两人还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按理说不应该发现她。


    结果白素婷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一下子就转了过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岑侑夏都怕她突然扑过来疯狗一样的咬人。


    “侑、侑夏?”


    白素婷下意识地朝她迈一步,感觉到玉牌传来的迫切的渴望,脸上露出一个惊喜又怨毒的表情。


    岑侑夏倒是没觉出什么来,意兴阑珊地斜她一眼。


    “怎么,白干事去羊圈做了几天好人好事,就脱胎换骨,都不认识我了?”


    听见她说“好人好事”,白素婷脸皮狠狠地抽了一下,眼底满是惊恐。


    那是活生生的噩梦。


    和她以前接近苏云书时,随意放任身体被控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那天只感觉身体里一下子跟破了个大窟窿一样,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的吸进了玉牌里,难受得仿佛整个人被困在沙漠里干渴了好几天。


    她吓都要被吓死了,拼命安慰自己只要和那三个男人分开,她就能重新掌控身体。


    可是没有。


    她被困在身体里,整整三天。


    那三天,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无论身体有没有入睡,她的意识都是清醒的。


    仿佛被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笼子里,能听,能看,却无法跟任何人交流。


    更痛苦的是,玉牌还在一直“吸”她。


    她一直渴着,渴着。


    等她终于能控制身体时,立马喝了大半个暖壶的水,差点没把自己撑吐了。


    可“干渴”的感觉依旧存在。


    不是她渴了,是玉牌渴了。


    玉牌想要灵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