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夫妻夜话
    “你不哄我吗?”


    岑侑夏来劲了,跨坐在他身上,娇横地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口上戳来戳去。


    “贺破山我跟你说,我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娶回家也是要好好哄的,知不知道?”


    “今天我只是不想在事情还没有定论的时候,让他们误会你,明明你只是尽忠职守嘛。”


    “但要是你哪天真的惹我生气了怎么办?”


    岑侑夏不自觉地撅起小嘴,“到时候,你也干巴巴的问我为什么给你甩脸子?”


    贺破山手指无意识地贴着她的后腰轻轻摩挲,心里感觉热热的、涨涨的,眼神不自在地挪开。


    “你咳。”


    声音过于暗哑,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嫌弃地道:“明明家里只有你惯会闹腾的,我怎么可能会惹你生气。”


    “贺破山!”


    小手把他结实的胸口拍得啪啪响,岑侑夏威胁地瞪眼,“你现在这个态度就很不正确,再逃避问题,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快想,我生气的话你准备怎么哄我!”


    “怎么哄你啊”


    把枕头垫在背后,身子慵懒地往下滑了滑,贺破山拖着调子,带着些许笑意反问道:“你想我怎么哄你?”


    “这都要我教,一点诚意都没有。”


    嘴上嫌弃着,俏丽的小脸上倒是多了几分兴致勃勃。


    “首先你得端正态度,好好给我道歉,特别是咱俩独处的时候,不许为了面子故意耍大男人的威风。”


    贺破山看一眼威风凛凛坐在自己身上立规矩的小媳妇儿,欲言又止。


    “还得有所行动,不能光嘴上道歉。”


    “给你买东西吗?”贺破山皱了皱眉,“那你每个月给我十块钱吧。”


    结婚之后他就把津贴本交给她了,平常一日三餐都在家吃或者做好了带去,其他穿的用的部队里都会发,他根本没有用钱的地方,就一直没想到要零花钱。


    现在才想起来,没有零花钱,他要是想给她买点儿什么,还得先去找苏云书或者手下的兵借钱,未免太丢人了点儿。


    岑侑夏也惊觉自己一直没给他发过零花钱,有些心虚地小声道:“每个月十块不够吧?给你包里放两百块应急用,平常每个月都给你留三十。”


    贺破山想了想,点头应下。


    反正每个月用不了的钱,他攒攒再一并给她就行。


    “还有呢?”贺破山抬腿颠了她一下,“除了买东西,还要怎么哄?”


    完全放松下来的男人嘴角噙着蛊惑人心的浅笑,因为慵懒靠墙的动作,领口露出的一小片锁骨,凹陷的弧度越发性感。


    岑侑夏垂着眼睛看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很多不能详细描写的念头,心里痒酥酥的。


    但真说出来,恐怕某人立马就要按着她“哄”了。


    “嗯?”


    低沉的,上扬的尾音,让岑侑夏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眼神心慌意乱地游移开,岑侑夏不自觉的声音大了点儿,“你、你先说你除了飞镖外,还有哪些本事吧!”


    尚且“单纯”的贺破山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抬手摸了摸下巴,他随意地道:“飞镖什么的其实我没正经学过,就小时候打鸟、砸别人家窗户练出来的手感。”


    “要说本事的话”


    贺破山不太确定地道:“画画、书法、乐器?”


    岑侑夏惊奇地捧住他的脸,“看不出来啊贺破山,你还挺多才多艺的啊?”


    贺破山斜了她一眼,“别瞎想,我就是被我妈和外婆押着,什么都学了点皮毛罢了。”


    “以前在边境的时候经常要画地形图,画画的本事还凑合,但书法和乐器是真的只能装装样子。”


    “那你就给我画画吧!”


    岑侑夏美滋滋地扭了扭身子,“画咱俩在一起的素描,把我画得好看点儿,我看了就不生你气了。”


    贺破山本来以为的画画,就是画风景,画花草之类的,听见她想也不想就说要画他俩在一起的,他就憋不住笑意,想把她按在怀里好好揉揉。


    炕已经暖起来了,贺破山扛不住热的扯了扯领口,抱着她坐起来。


    “行了,知道惹你生气该怎么哄你了。”


    “热水应该烧好了,想擦个澡还是简单洗脸洗脚睡觉?”


    “擦澡吧。”


    今晚到底在羊圈猪圈里蹭了一身味儿,岑侑夏赖在他身上,哼唧道:“贺破山,要不你找时间带我去澡堂子吧”


    贺破山戏谑地挑眉,“怎么,敢去了?”


    岑侑夏心塞的拿眼瞪他,“那不然怎么办,我都多久没好好洗个澡了!”


    天知道让她一个南方人去大家“赤诚相见”的澡堂子里搓澡,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要是红旗农场不那么靠北,她还能琢磨着找木匠打个木桶放在家里烧热水泡澡。


    但就北大荒这地界,在家一锅锅的烧热水,恐怕第二锅水还没烧开,第一锅水就已经凉透了!


    贺破山被她怨念的小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没问题!等我这两天抽空带你去澡堂子,你再把你徒弟或者隔壁杨嫂子叫上,不好意思找搓澡工的话,让她俩给你搓也成。”


    岑侑夏翻了个白眼——可拉倒吧,她才没那个勇气把自己光溜溜送到别人手底下挨搓呢。


    不过她要是能帮贺破山搓澡就好了。


    就他那身腱子肉,趴在凳子上,或者两手撑着膝盖,把背肌都鼓起来


    嘶——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再想今晚就别想好好睡了!


    躲在里屋飞快擦了个澡,岑侑夏小脸红扑扑的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贺破山进来用她剩下的热水也简单擦洗了一遍。


    快到十一点,收拾完的贺破山吹灭了油灯,抹黑上炕把她搂到怀里。


    小夫妻脑袋挨着脑袋,很快沉沉睡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夜色越来越深沉,窗外的风声,不知不觉间变得凄厉起来。


    “呼——呼——呼——”


    乌林鸮素来低沉的鸣叫声多了几分急促的尖厉,岑侑夏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以为已经天亮了,闭着眼睛去推枕边人。


    “贺破山猫猫一直在叫,你去看看,它是不是又抓到野鸡了?”


    “这时候就别惦记野鸡了。”


    贺破山神情凝重的侧耳听着窗外的动静,脸上哪儿还有半分睡意。


    “别睡了,快起来把衣服穿好,挑皮子的穿。”


    窗户外防护用的木板被风雪拍得“哐哐”作响,没多久,尖锐嘹亮的军号声也若隐若现的传了过来。


    贺破山心沉了沉,“广播的大喇叭都用不了了吗”


    突如其来的雪灾,恐怕比他预想的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