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为何和离
    “皇叔?他过来做什么?”


    萧子文眉头一蹙,似是有些受宠若惊,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着。


    书房里,萧淮安已经喝了两盏茶,静静地坐在那,一丝声响也没有,眸光深沉,面带寒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门被推开,侍候的丫鬟才如释重负地抱着木盘走了出去。


    萧子文快步上前,做出一副恭敬状,“皇叔金安,今日皇叔怎么有空来我这坐坐,我刚进了宫,和父皇说了会话。”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凑巧经过,正好来同你说说皇上寿宴一事。”


    萧淮安把玩着腰际的坠子,随口说道,“你既已进宫,想必你父皇都同你说了吧!”


    “父皇只说让侄儿跟皇叔学学,其他的事,并没有说。”


    “这几日本王身子不适,你父皇的寿宴,便由你来操持。”萧淮安微微颔首,吩咐道。


    原本皇叔的寿宴也该他们这几个小辈操持,可这么些年,一直都是萧淮安的,如今皇子成年了,竟还让他操持。


    若是说出去,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非议来。


    “皇叔哪里不适?”


    萧子文闻言,满怀担忧,皱眉道。


    “积年的老毛病了。”萧淮安面色平淡的起身,刚准备走,流钊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来。


    快步走到萧子文身侧,俯身轻声道,“王爷,柳姑娘来了。”


    萧子文侧眸,瞧了一眼他,随即起身,面露难色道,“皇叔,内个,前皇婶过来了,不如皇叔在这稍坐,侄儿出去瞧瞧。”


    一听到秦澜,萧淮安眉心一跳,微微颔首,便又坐下了。


    推门出去时,秦澜已经站在院里了,见到他,神色淡淡的行了一礼,“王爷。”


    “皇婶。”萧子文关上门,也特意行了一礼,喊道。


    秦澜嘴角一抽,不知道他犯的什么疯,但面色仍旧淡淡的,“我今日来,是有要事和王爷相商。”


    “那便进屋吧!”


    萧子文专门将秦澜引到旁边的屋子,进去后,特意将窗户打开,这才坐定。


    “不知皇婶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王爷今日怪得很,口口声声喊我皇婶,是什么意思?”秦澜总觉得眼前这人,透着一股不对劲。


    “叫皇婶习惯了,一改口,竟还有些不适应。”萧子文垂眸笑了笑,“你方才说的要事是?”


    “我已经查出萧子苏与赵东来勾结了,现下只需王爷协助白御史,将得胜钱庄的账,翻到明面上,就可以让萧子苏,永无翻身之日了。”


    秦澜敛了敛神色,没有同他过多计较。


    瞧着她志在必得的模样,萧子文突然勾唇笑了起来,“有一事我始终不明白,今日还想请姑娘为我答疑解惑。”


    “王爷这是不打算和我合作了?”秦澜柳眉一蹙,当即便想着如何脱身。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当日你与皇叔那么恩爱,为什么和皇叔和离,转而找上了我?”萧子文静静地看向她,眸光探究。


    秦澜冷笑一声,迎上他的目光,“我与王爷是同样的人,我不想一辈子为人臣子,受人掣肘,向人低头。王爷难道不也是因为这个,才想要登上皇位的吗?”


    “所以你与皇叔和离,不过是因为皇叔无继位可能?”


    萧子文继续不死心地问,那双眸子里突然多了一丝激赏。


    眼前的人,无论是美貌,亦或是谋略,都值得拉拢一把。


    “自然。”秦澜早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想都没想的便脱口而出。


    外面突然传来摔门的声音,嘭的一声,像是要将门摔碎一般。


    秦澜警惕地起身,刚准备去看,被萧子文拦住,他笑着揽过她的肩,温声道,“没事,不过是风大了些,如今你既已经跟我托底,将来,我自是会好好待你。”


    那样诚挚的眸光,当真让一般人抗拒不了。


    可如今的秦澜,不是一般人了。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俯身行了一礼,“那便等着王爷的好消息。”


    出了王府后,秦澜恶心地拍了拍肩膀,浑身打了个哆嗦。


    难得自己竟然这样厉害,跟萧子文虚与委蛇,竟也忍住了没有抽他。


    还是往日里做霖王妃的时候好啊,那厮见了自己,便得行礼,还得尊称自己一句“皇婶”。


    在她身后,萧子文转身回府的那一刻,眸子里盛满了得意,“流钊,皇叔走的时候,是何样子?”


    “属下瞧着,霖王走的时候,气得不得了呢!”


    流钊一想起萧淮安那想杀人的目光,便忍不住浑身一颤。


    萧子文卸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往日我这位皇叔厉害得很,如今终于被我挫了挫锐气,且伤心一阵子呢!”


    “属下瞧着霖王对柳姑娘也并非真心。”流钊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此话怎讲?”


    “若是真心疼爱,哪里舍得和离?”流钊一针见血,眸子里竟多了丝惋惜。


    这句话惹得萧子文,笑意更大,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你也有开窍的时候。”


    “谢王爷夸奖,属下瞎说的。”


    “行了,这两日你盯着白御史那边,一有什么动静,立马来报,我们到时候去凑凑热闹。”


    萧子文背过手,缓步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捏了捏门,左右看了看,这才忍不住撇了撇嘴,“顺道吩咐木匠来把门换了,都坏了。”


    “是。”


    回到月隐阁时,天刚擦黑,秦澜立马洗了个澡,又换上了一身衣裳,这才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心里不由得想起了萧淮安,也不知他有没有用饭。


    底下铺子只白天开着,天一黑,齐楚然便回了他的茶馆,春棠有时候住在这,有时候在茶馆。


    秦澜听着隔壁没有动静,想是春棠还没回来。


    刚翻过身准备睡时,外面走廊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轻轻的,一声一声,清晰可闻。


    定是春棠回来了。


    如今回来的是越发的晚了,等明日她得跟齐楚然说说,不要总欺负春棠,总吩咐她坐些乱七八糟的事。


    秦澜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底下还给你留的饭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