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恶名远播了
    萧兮兮看他恨不得摆碗上桌的模样,拉着他离开。


    他们在这大家肯定吃不好,那还算什么犒劳。


    苏凛方被拉着出了南庄,一脸苦涩。


    萧兮兮看他闷不吭声,肯定在生气,噗嗤笑道:“好了,你怎么那么小气,下次单独做给你吃。今天说好给翁叔阿大他们改善一顿的,我们在那人家肯定吃不饱,那算哪门子改善。”


    听到之后单独做给他吃,苏凛方脸上的别扭散去,他也不知怎的,自己都觉得矫情,平日里可不会这样,尴尬说道:“我没有小气,说好下次是什么时候。”


    萧兮兮莞尔,这还不是小气,调侃道:“等你恢复自由身的那天。哈哈。”


    苏凛方愣了瞬,旋即才想起来,他可是还押着身子在钱庄和花楼的,确实得还了银子才能轻松。


    看他脸色凝重,她爽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啦,我现在可是小富婆,明天你就能恢复自由身啦。”


    她说时骄傲地提了提手中的小箱子。


    苏凛方微皱的眉头舒展开,差点都忘了他有个能干的小娘子,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拱手谢道,“那小生在这先谢过娘子了。”


    萧兮兮扬起嘴角,看他故意喊娘子调戏自己,也朝他福了福身,妩媚说道,“夫君不客气,都是妾身该做的。”


    苏凛方看愣住,夜幕下,眼前女子抚媚多娇,他心跳都慢了半拍,想拥她入怀。


    他回过神,察觉自己不单纯的心思,仓皇走到前面,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坏心思。还好是夜晚,看不出他脸颊通红。


    萧兮兮一脸狐疑,这人怎么说着说着突然跟上了马达一样跑那么快,小跑着追上去。


    两人回到二房家,萧兮兮气喘吁吁追上来,“你干嘛跑那么快,有银子捡呀!”


    苏凛方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回身说道:“我在锻炼腿脚,整日坐在椅子上,腿都坐麻了。”


    萧兮兮瞥了他一眼,信他个鬼,说了句“奇奇怪怪”就进屋了。


    屋内,苏母和刘燕燕都在,神情凝重,正认真看着什么。


    “阿娘,嫂嫂?我们回来了。”


    萧兮兮喊了第一遍两人没反应,走进之后,稍微大声点,“阿娘,嫂嫂?”


    两人面色一震,才回过神,苏母放下手中的信件,“你们回来啦。饭菜在厨房,你们热了吃吧。”


    她注意到两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刚刚连她进屋都没注意到,问道,“阿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苏母勉强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燕燕的父母来信说最近要从京师来看看她。”


    苏凛方进屋,正好听到这话,诧异问道:“刘副司怎么突然要来?”


    “信上没说什么事,只说数年未见,这次会和亲家母一起过来。”苏母忧虑道。


    萧兮兮安慰她们:“来看看不是好事吗,怎么阿娘和嫂嫂脸色那么凝重。”


    刘燕燕叹了声,“从我们离开京师后娘家一封信都没来过,生怕受到牵连,现在他们忽然双双要来,只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倒不是说他们来不是好事。”


    看来嫂嫂和她娘家关系也一般,她不了解人家家里的事也不好插嘴多言。


    苏母不想两个孩子跟着操心,随手收起信:“好了,可能就是来看看燕燕的呢,我们不必庸人自扰。到时候我和燕燕会做好安排的,你们不用跟着操心。”


    “快去吃饭吧。”


    苏母这么说,苏凛方也没再多问。


    两人离开大厅,来到厨房,萧兮兮好奇问道,“你刚刚说刘副司,嫂子的父亲是什么大官吗?”


    “不是,是京师府东城兵马司副指挥,品级和知县一样,正七品。”苏凛方解释道。


    萧兮兮恍然点点头,那当初嫂子可是妥妥的高嫁,既然是高嫁,那两家关系应该不差呀。


    苏凛方像是看出她心中的疑惑,说道:“父兄还在的时候两家关系确实很好,只是父兄死后被定为罪臣,苏家的声誉地位一夜倾塌,当时刘家想带嫂嫂回娘家,嫂嫂不愿意,要为兄长守丧,随我们一同回山阴县,闹了不小的冲突,所以这三年多都没来往。这次突然来信,也难怪母亲和嫂嫂担忧。”


    “原来如此。”萧兮兮恍然点点头。


    苏凛方紧接着说道:“不过母亲让我们别操心,那就不管他,反正也没说什么事,人来了再说。”


    萧兮兮“嗯”了声,一个七品官能蹦跶出什么事。


    次日,萧兮兮让苏凛方今日跟她一起清那些借款。


    两人一早来到大力钱庄,朝奉见到他们立即迎上前,态度比之前更加诚恳,显然对于之前的事有耳闻。


    整个山阴县现在谁不知二流子苏凛方娶了个厉害的婆娘,连知县老爷和苏家族长都奈她不何。


    “两位东家是来清账的吗?”


    苏凛方“嗯”了声,也不墨迹,直接拿出六两三钱,“借你们六两,息是三钱,这里一共六两三钱,你点点。”


    朝奉立即细细点了两遍,才回道:“没错,是六两三钱。”


    说着拿出借据、萧兮兮抵押的地契和苏凛方签的十年身契,“这是两位的抵押契约和借据,两清。”


    萧兮兮当面把苏凛方签的十年身契撕粉碎,以后再也不能签这玩意儿。


    朝奉被她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打人,躲到桌角,他可听说那天数十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萧兮兮瞥了眼,这人怎么好像特别怕她?她没多想,离开了钱庄。


    等他们走远朝奉才从桌角起身,看着残留下来粉碎的纸,好像在警告他似的,老朝奉喃喃道:“果然和大家传的一样,真是个恶妇。”


    同日,萧兮兮跟着苏凛方一起去花楼,她怕他太老实,被老鸨坑了。


    众人看到苏凛方带着一女子来花街,调笑道:“凛少,原来你喜欢这种瘦弱平坦的小豆丁呀,难怪姐妹们都入不了你的眼。”


    “这小娘子是谁呀?平是平了点,长得倒是眉清目秀……。”


    “不会是哪拐来的小娘子送给老鸨子的吧,我们这也收的。”


    苏凛方正要发作,萧兮兮比他还快,眯起眼破口骂道:“哪来的恶狗在满嘴放屁,真是恶狗配三八,再胡说八道把你们嘴都撕烂。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原本还因为被骂“恶狗”想要发作的老男人听到后面那句话,立即把到嘴边的恶言秽语咽回肚子。


    四周众人纷纷愣了瞬,低声议论:“她就是那个恶妇?”


    “没想到是个这么瘦弱的小妇人,怎么是个恶妇。”


    “人不可貌相,这种才最凶狠。她一嫁入苏家就把苏家搅得天翻地覆,连苏族长上次都被她指着鼻子骂。整日抛头露面,哪有一丝羞耻心,不是恶妇是什么。”


    ……


    大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萧兮兮听着愣住,她什么时候成了恶妇,还声名远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