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璐把纸球藏在掌心，它有珍珠那么大，如果掉到地上肯定会引起注意。
就在她准备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高跟鞋声，透明水杯里的倒影越来越大！
白璐璐赶紧紧握住纸球，装作在疯狂写字的样子。
许老师愤怒地从她身边走过，让两边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
白璐璐小心翼翼地抬头一看，只见程羽已经放下笔，正在无聊地看着天花板。
许春蕾走到他身边，停了下来。
许春蕾对成绩不好但品行好的孩子向来一视同仁，甚至更耐心地教他们。
唯一让她失去耐心的学生是态度错误的学生！
考试才开始了半个多小时，程羽就已经露出了真面目。
他的坐姿很轻浮，完全没有融入考试的严肃气氛。
许春蕾站在他身边，瞪了他一眼。
程羽看着许春蕾挠了挠头，难道考场里是禁止发呆的吗？
许春蕾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声音：“坐好！有领导巡逻！”
程羽无奈的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抬着下巴茫然地盯着黑板。
如果不是考试规定最后半个小时才能交卷，不然他早就交完试卷出去散步了。
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程羽摇了摇试卷，递给许春蕾让她好好看看。
他已经写完了。
他不到一小时就写完了？即使是抄答案也不可能那么快。
许老师继续说道：“你再检查检查……”
“我检查了两次。”程羽淡淡的说道。
“作文呢？”
“作文也写好了。”
“嘶——”许春蕾满脸疑问，她低下头，帮程羽检查试卷。
她越往下看，眉头就越皱。
看到一半后，她的眉毛舒展开来。
一切都是对的！
许老师忍不住把试卷翻了过来，后面的两句古诗词他们还没有学，只是布置了任务让他们去预习。
之所以出学生尚未学习的新知识，目的就是为了看看有多少孩子在课余时间学习了这些。
但眼前试卷上的空白都被填满了，并且作文的选题很好，一眼就将她深深的吸引住。
行文至第三自然段，便点明题目，直奔主题而去，用排比，用特写，用对比，铺陈渲染，描绘自己对未来的打算。
“不要狂妄自大……”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下试卷，勉强憋出一句话强行提醒程羽。
程羽抬起头，笑道：“谢谢老师的指导。”
“哼。”许春蕾轻轻拍了拍程羽的脑袋，双手背在身后继续巡逻。
只相隔一人的白璐璐听得清清楚楚，她听到程羽说自己已经检查了两次，然后看着不由喜笑的许老师。
他看起来不像是被骂过。
白璐璐捏着纸团的手心冒汗，她突然不敢再陷害他了。她有一种感觉，她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暗骂自己是胆小，什么也没做就退缩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如果程羽看到纸条被抓住了，字迹肯定会引回她身边。
即使她用左手写字，她的写作习惯仍然可以辨别出来。
白璐璐安慰自己这次准备不够，她下次一定会给程羽一个狠狠地教训！
于是，她默默地把纸球塞到了屁股下面。
与此同时，徐若瑜也注意到了许老师站在程羽的身边，但是位置离得比较远，她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知道，如果程羽想要拿到班上第一名，那么她就是最大的障碍她希望程羽能赢，因为她也想继续做程羽的同桌。
在程羽的身边，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她犹豫片刻，开始更改已经写好的答案。
紧接着，为期两天的测验很快就结束了。
程羽几乎每场考试的表现都是一样的。他除了考语文之外，其它考试基本都在半小时内完成了，并提前半小时交出试卷去买饭。
然后，当其他同学都在收拾文具，抱怨试题有多难的时候，程羽把食物带回来，和徐若瑜聊着笑。
徐若瑜虽然看起来心事很多，但见到程羽，她还是很高兴的。
……
“这个问题怎么会错？！”
“他们有没有听课！”
“这是语文作文？连鸡喙的都比这好看！”
“这最后一批试卷的化学方程式全是错的，都学到狗身上了吗？”
正在负责修改试卷的各个学科的老师，都快要被试卷里各种奇怪的答案气出心脏病来了。
有一团无名的火，无论茶水怎么倒在他们的喉咙里都熄灭不灭。
“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还考虑参加高考吗？”许老师无语地把修改好的试卷拍在桌子上。再多看一眼，她的眼睛就会很痛。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许老师，你看这张试卷，答的非常好，卷面也很干净，这作文我打算给满分！”她身旁的老师惊讶地叫了起来，“大家都来看看，我想知道这个学生是谁班的。”
很少有这么高的评价，就连不教语文的老师也向前倾身看了看。
“这真的非常好，卷面非常整洁。”
“唉……笔迹看起来不像是我们班的，真可惜。”
“这作文，就算让我写也写不出这么大的道理吧？！”
语文老师互相讨论着张完美的试卷。
许老师看了一眼，悄悄地退到后面，她心中一阵狂喜。
这不是程羽的试卷吗？她在监考期间已经见过一次了。
她假装不知道，看着窗外风景。
这时其中一位老师惊讶的说道：“程羽！他是许老师班的！”
所有老师的注意力都从试卷上转移到了许老师身上。
他们羡慕地说：“许老师，我怎么没听你提到你们班这么好的学生呢？”
“如果我们班学生的作文能有他一半的水平，我就很高兴了！”
“许老师，你能把你的教案借给我吗？我也想帮助班上的学生。”
“我只从你们班的班上知道徐若瑜。我怎么没听说过程羽？”
许老师的脸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明亮过，她的脸上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喜悦。
她假装生气，道：“程羽？别提他了。他和我打赌，说他想获得第一名，以便和一个女孩坐在一起。我还以为他在吹牛呢！那是他的试卷吗？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一位老师递上原卷，打开缝隙露出名字。
许老师捂着嘴笑了起来：“哎哟，我就知道这小子很有潜力，他现在终于开始好好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