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红尘
    217锦城四兽里边儿,最弱的恰恰就是朱彪,他虽然身材贼棒,号称行走的腋毛,但这是一个歌唱类选秀节目,不允许脱衣服裸奔的。


    苟建有资本,牛子铭有颜值,马小树有才华。


    不能脱衣的朱彪一无所有。


    只有红尘……


    他抽到的关键词,相当含混。


    “红尘”是一个格外宽泛的命题,很难写,这是朱彪的切身感受。


    当然,他所谓的写,并不是写歌而是写诗,这位文艺壮汉每天写一首诗的习惯,即便是在训练营也保留了下来,并没有中断。


    目前为止,朱彪挑遍了节目组的歌单,也没有合适的歌,要么太难听,要么他唱不了。


    诗人嘛,通常都是废物。


    马小树选择帮朱彪写歌,不仅仅因为他是宿舍的老大,也是为了尝试和摸索他自己写歌的“逻辑”。怎么样才能有效刺激到脑海中的梦境迷雾,然后触发音乐作品。


    正所谓实践出真知!


    “先把你写的关于红尘的诗念一念,我找找灵感。”


    马小树说。


    朱彪老脸一红:“咳咳……不体面,不体面,有点羞耻。就是,那个……时间如洪流,爱情被冲洗得一干二净,留下的只有痕迹,但,这些痕迹都是美丽的……”


    牛子铭:“咦惹!!好恶心!”


    马小树哆嗦了一下:“老大,确实很恶心。是写的黑珍珠吗?就她在你身上留下过痕迹,其他的都没上身。”


    朱彪尴尬道:“这叫现代诗!跟黑珍珠……有点关系,但不多。”


    牛子铭:“还不多?都给你吮肿了!”


    黑珍珠是老大朱彪的佛尔斯特吥啦嘚,他曾在宿舍夜谈中,用猥琐的诗歌详细描述过某些细节。筷書閣


    马小树咧嘴:“哈哈!肿不肿我不知道,有些灵感了……也许,分分钟写出新歌,也许,永远也写不出来!”


    牛子铭:“好诗!”


    朱彪:“马灵感你特么也会写诗?”


    马小树翻了个白眼,这特么是写诗吗?


    只要会按回车键。


    管你叫浅浅还是深深,都是诗人。


    但,马小树是真的找到了灵感。


    他开始念白,直接用朱刚烈的诗词改动了一下:


    “当爱情在时间的洪流里,被冲洗得一干二净的时候,留下的也许只是一些爱的痕迹,但愿苍天保佑,这些痕迹是美丽的……”


    至少,马小树忠实地沿袭了朱彪诗歌的中心思想。


    朱彪的诗虽然恶心,但还是击中了马小树梦境的某一处角落,于是,这段念白就出现了。


    可惜的事,朱彪只能击中那一小块地方,可能因为还不够恶心。


    于是,马小树还是决定,去找寒鸦。


    那位老师贼恶……贼有灵感的。


    寒鸦是上一届的冠军,在这届《闪亮男生》担任分赛区星推官的同时,也兼着很多宣传任务。所以,他跟王新竹和薛诚不一样,他呆在训练营的时间要多一些,经常拍拍广告、宣传片、采访什么的。


    这就给了马小树可乘之机。


    搬着小马扎,拿上小本本,马小树鬼迷日眼地溜进了寒鸦的专访现场,专访是湘州台自己搞的,用来给《闪亮男生》预热。


    沙发上,妆容精致发型鬼畜的寒鸦正讲得眉飞色舞,突然瞄到角落里那贱兮兮的家伙:“这个舞台是最神圣的舞台,它是梦想与艺术的化身,它是……草!”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女记者:“嗯?你说什么呀?讨厌,重来重来。”


    寒鸦:“对不起……我是说,许多怀揣梦想的选手在这个舞台上来来去去,真正能留下来的却不多,不管离开的也好,留下的也好,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场美丽的梦,一场关于青春的梦。”


    女记者:“哇!说得好好啊!”


    寒鸦刚要嘚瑟,就发现某个鬼头鬼脑的家伙,正在小本本上奋笔疾书。


    马小树你特么……


    又来?


    你下周不是不比赛吗?写毛的歌啊?


    很明显,那家伙又来找灵感了!


    等马小树不写写画画的时候,就带着灿烂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寒鸦,更加毛骨悚然。


    寒鸦几乎是全程立着汗毛做完专访的,做完起身就走。


    女记者问马小树:“你为什么来听寒鸦做专访?而且还做笔记?”


    马小树:“他帮我写歌啊!寒鸦老师是个好人。”


    “那网上说你和他不对付?”


    “谣言!绯闻!”


    “所以说,你们私下里交情不错?”


    “怎么能说不错呢?那是相当的好!寒老师非常有才,说话又好听……”


    寒鸦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逃回化妆间,反锁房门。


    呼——


    终于清静了。


    寒鸦揉了揉脸,让人卸妆。


    旁边有人递来一杯热茶:“老师喝茶。”


    寒鸦手一哆嗦:“谢谢啊咦嚯呀!!马小树你特么……不是在采访吗?”


    马小树笑眯眯喝一口茶,然后掏出小本本:“采完啦!还顺便泡了两杯茶。请问,老师对红尘这两个字怎么看?”


    寒鸦沟子都夹紧了,又气又怕。


    最后决定不理马小树,拿出手机刷起来。


    “老师,你有孩子啦?”


    “我没有你别瞎说!”


    “那为什么手机给你推荐婴儿玩具?大数据不会骗人的……”


    “你闭嘴!”


    “男孩儿女孩儿?”


    “……”


    好在节目组招寒鸦去开会,总算是躲开了马小树的纠缠。


    可是,当他中途出来上厕所时,猛然发现……


    马小树拿着小本本,在走廊转角处露出半边身子,一动不动看着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半夜,寒鸦突然惊醒,吓得尖叫。


    看花眼了,还以为马小树挂在他卧室的天花板上呢,差点没活活吓死。


    虽然是假的,但寒鸦还是吓出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马小树就给他送来隔夜的早餐,然后乖巧地摊开小本本。


    寒鸦已经麻木了。


    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这不道德!


    四天后。


    《闪亮男生》西部赛区第二轮附加赛直播开始前,寒鸦黑着眼圈奄奄一息地窝在星推官椅子里,眼神失去了光华。


    薛诚打趣道:“寒老师今天的烟熏妆化得真自然,有一种颓废美。”


    王新竹:“气质也很颓废,老寒今天换风格了?”


    寒鸦:“马小树没来吧?”


    王新竹心直口快:“他晋级了,今天又不比赛,在后台呢不会登场的,咋?你又想糟践他了?”


    寒鸦:“没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