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坑蒙拐骗!
    李伯谦闻言面露喜色,激动地说道:


    “寒山书院若能请来“寒林先生”坐镇其中,日后无忧矣!”


    余大郎亦喜笑颜开,他知世人皆好学问。


    若将这如日中天的老头请来书院,定会引得无数学子,蜂拥而至,拜师求道!


    犹如一潭死水的牛家村,必定会变得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他闲置下来的街道店铺不就活了吗?


    转身对着小伙计吩咐道:“快快为张夫子,准备笔墨纸砚。”


    小伙计闻言,赶忙放下手中东西,进屋搬来书案。


    将笔、墨、纸、砚、笔架以及镇尺等等,一一摆放好。


    李伯谦老脸通红,情难自抑,疾步上前为其磨墨!


    张夫子盛情难却,上前执笔书写起来。


    余大郎看着书信皆是老生常谈,感觉十分不妥。


    谏言道:“人之一生,无非就是衣、食、住、行。


    四者皆离不开钱财,何不赠以千金相邀呢?”


    此言一出,李伯谦与张夫子同时皱眉,面露不愉之色!


    余大郎见状赶忙解释道:“非是小子欲用阿堵之物,诱惑于长者。


    夫子言:寒林先生性喜清净,遂归隐山林!


    而以此书信之言,对方何必舍近求远。


    千里迢迢、舟车劳顿来这穷乡僻壤之地,行教化之道呢?”


    李伯谦与张夫子皆是通情达理之人。


    反复打量着言浅情深的书信,也察觉到一丝不妥!


    李伯谦思虑再三,言道:“张兄与寒林先生仅是萍水相逢,执半师之礼。


    吾想寒林先生门庭若市,欲请其出山者,定当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此地荒凉僻静、山清水秀,不失为一处归隐的好居所……”


    张夫子闻言点了点头,附和道:“此言有理。


    先生喜静,此地确实为一处绝佳的归隐之所!”


    余大郎并不赞同二者所言。


    归隐之人,寄情山水。


    大乾朝幅员辽阔,地大物博。


    天下一十九州,山清水秀之地,如星罗棋布!


    天南地北,五湖四海,何处不能栖身?


    对方何苦来此处归隐?


    思虑片刻,言道:“何不以论道之名,相邀先生来此一遭?……”


    李伯谦闻言只觉啼笑皆非,言道:“吾等才疏学浅,腹内空空如也!


    若将先生哄骗至此,谁能与其坐而论道呢?”


    张夫子亦是愁眉不展,叹息道:“哎!……


    若欲以论道之名邀请先生,亦需久负盛名之人执笔,方能师出有名。


    然事情败露,吾等劳民伤财、贻笑大方事小。


    寒山书院遗臭万年,亦辜负了山长的良苦用心?”


    余大郎臭屁地显摆道:“吾家大夫人,乃是江湖之上,久负盛名的红尘侠女·姒清霜。


    曾词压江南三百风流才子,文盖塞北三千文人墨客!


    不知其可有资格与寒林先生坐而论道?”


    李伯谦闻言悠悠地说道:“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胜儿郎。


    奈何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寒林先生怎可能折节而至,与后生晚辈坐而论道?


    遑论对方还是女儿身……”


    余大郎心忧发财大计,可却无能为力,有感而发。


    “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上九重天!”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


    机灵的小伙计,怯生生地说道:“老爷,小的虽不知欲请何人前来书院。


    可对方未至,亦不明所以,何不投其所好。


    以隐世高人的名义,邀请对方前来书院论道?……”


    话未说完。


    余大郎便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若将先生哄骗来书院之后,未见隐世高人,吾等该如何自处?”


    小伙计贼兮兮地答道:“对方来了之后,亦可有推托之词。


    就说隐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早已云游四方,不知所踪!”


    余大郎眼前一亮,赞叹道:“妙!妙!秒!……真应了那句古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二人叫何名字?”


    机灵的小伙计赶忙躬身答道:


    “俺叫狗娃子,他叫铁蛋儿,都是老爷前些日子买回家的仆人!”


    余大郎闻言内心吐槽不断,这都取的什么破名字,太丢人了……


    对着二人说道:“名号犹如人之面皮。


    你们二人名号,难登大雅之堂,有辱余府门风。


    老爷为你二人重新取个名号,就叫卧龙与凤雏吧!”


    两个小伙计欢天喜地的答道:“多谢老爷赐名。”


    余大郎满意地点点头,回过头看着二位夫子。


    问道:“吾家小伙计的锦囊妙计,深得俺心。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张夫子与李伯谦相视一眼,面露难色!


    他们与白丁余大官人不同,二人身赋秀才功名,一言一行皆需谨言慎行。


    岂敢失礼于人,欺瞒于恩师长者?


    余大郎见二人愁眉苦脸,沉思不语。


    大义凛然地蛊惑道:“夫子,莫要妄自菲薄!


    邀请寒林先生来此传道授业解惑,教化一方。


    此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福泽子孙后世!


    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此心昭昭,日月可鉴;原誓旦旦,天地皆知。


    吾等一心为公,未有丝毫歹意。


    吾想先生事后得知真相,也必定会原谅吾等的……”


    张夫子浑身热血沸腾,激动不已,高声喝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老朽前半生碌碌无为,若能舍此残生,为子孙后代换取一条通天大道。


    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哈……”


    李伯谦为之动容,言道:“此情此景,当赋诗一首!


    奈何小老儿胸无点墨腹中空,仅能与好友携手并进,不离不弃。”


    余大郎添油加醋,高声喝道:“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人生幸得一知己,当浮一大白!”


    李伯谦与张夫子闻言一愣,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们未曾想到,笔墨不通的余大郎,居然会吟诗!


    余大郎并未注意到夫子们的反常。


    对着身后小伙计吩咐道:“小卧龙,你去余记茶馆为老爷定制一桌酒宴。


    老爷欲与二位夫子,把酒言欢,共商大业!”


    张夫子闻言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


    赶忙劝阻道:“山长不可孟浪行事……


    吾等书信还未写完,堂中学子亦离不得先生。


    把酒言欢,为之尚早!”


    言罢。


    将书案上已写好的书信搁置一旁,从新拿过一张纸。


    将余大郎吟的诗句,完完全全的默写下来。


    问道:“此诗何名?”


    余大郎想都未想,答道:“石灰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