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你可有直接证据
    早在扶摇山庄接到东漠进攻的消息时,她便提前派了人赶来前线打探消息,原本打算直接赶回西郊,可她派去的人传回消息,东漠的主力军似乎并不在主城,而她离开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被人议论纷纷。


    联想到万恶谷时消息被泄露,她打算堵了一把,派人将自己的猜想告诉柏唯夏,东漠的主力军瞄准的是西郊,希望柏唯夏可以前来支援。


    置于为何不告知主帅夜瑾年,洛云宛只能说,她信不过夜瑾年。


    柏唯夏闻言后心有疑惑,但随后想到方才与自己对战时如病猫般的东漠军,心中顿感不妙,留下部分士兵守营,而自己带着大军抄近路赶往西郊。


    还好他赶到了,也还好他信了洛云宛的话,柏唯夏暗自庆幸。


    洛云宛凝着眸,不再言语,忽的想起了什么:“张禹呢?”


    自她赶回西郊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张禹,当时她派了张禹与白芜一起驻守西郊,怎么如今却只剩白芜一人。


    毕竟是在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洛云宛实在有些不愿相信张禹已经被杀害。


    正当她准备派人前去查看时,一个人从远处徐徐走来,脚上带着急促,待那身影走近,洛云宛不禁一愣。


    “张禹?”


    而张禹看到洛云宛也是一顿,随后有些激动的加快了步伐,不过随后想到了什么,步子竟又慢了下来,脸上的欣喜也渐渐淡去:“末将参见副帅。”


    洛云宛打量着身前的人,微微蹙起了眉:“你去哪里了?”


    可张禹却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急促的问道:“东漠军可是来攻打了?军中可还安好?”


    后面的六个字,张禹几乎是哽咽着说了出来。


    洛云宛与柏唯夏对视一眼,觉得颇为古怪,便带着张禹去了帐中。


    帐中,洛云宛端坐于上,柏唯夏坐在一侧,而张禹失魂落魄的站在中央,思绪似乎早已飘到不知名处。


    “张禹,你是不是又什么事情瞒了我?”洛云宛蹙着眉说着,眼中带着不解,可心口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她按下心中的不适,继续看向他:“东漠军来袭时,你带着一半士兵去哪了?”


    张禹回来的片刻后,她便知晓并非所有士兵都在了战场上,还有一半士兵被张禹带走,此时才归。


    西郊总共驻守着三万士兵,她实在是不敢相信,面对东漠的泱泱大军,白芜究竟是如何带着一半士兵从夜幕厮杀到天明。


    若是……若是段无言派兵群攻,白芜绝对等不到她与柏唯夏前来救援,而西郊也定然守不住,届时主城危在旦夕,后方诸城岌岌可危,后果不堪设想。仟韆仦哾


    良久,张禹回过了身,直直的跪了下去,洛云宛与柏唯夏皆是一愣。


    “末将有罪,请主帅治末将死罪。”张禹声泪俱下的说着。


    “既是死罪,不妨与本副帅说说,究竟是何罪。”


    听到洛云宛的话,张禹神情一愣,随后眼中更显悲怆,痛心疾首道:“末将受人指使,几次三番陷副帅于危难之际,此番甚至至西郊于不顾,私自带兵离营,还望副帅降罪。”


    说完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洛云宛气的欲拍桌子起身,却不想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只能又缓缓坐了下来,她实在不敢相信,于自己几番出生入死的人,竟然一直以来都想谋害自己,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疼与失望。


    洛云宛咬牙切齿道:“细细说来。”


    张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群谷地时,那夜遇袭,是因为我一路都留了记号。”


    “在群谷地迷路,也是我故意扰乱了方向。”


    “那次被你不小心打破的酒中被下了药。”


    “你离开军营的消息是我泄露的。”


    “军中人不平与不满的言论,也是我找人散播鼓动的。”


    “你的踪迹也是我透露的。”


    “至于此次,我提前知道东漠会突袭,但不得不奉命调走一半的兵力……”


    张禹一字一句的说着,还不等他说完,柏唯夏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拽起他的衣领,随后一锤打到了他的脸颊上。


    柏唯夏双眼怒红的盯着他:“你竟如此歹毒。”


    张禹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波动,也丝毫没有还手之意。


    “柏唯夏,放了他。”一直默默不语的洛云宛开了口,听到洛云宛的话,张禹不再面无表情,而是有些诧异的的看向了洛云宛,可谁知洛云宛下一句话却彻底击垮了他。


    “不要为了他浪费力气,不值得。”


    洛云宛语气淡然,可张禹闻言却面显痛苦,而柏唯夏听后,冷哼一声,愤愤不平的将张禹丢在了地上。


    他跌落在地,声色痛苦却不敢再直视洛云宛。


    “何人指使你?”语气中少了几分亲近与随和,冰的仿佛可以冻死人。


    “四殿下夜瑾年。”


    既然夜瑾年并未按照约定放了他的祖母,还派人想杀他灭口,那他也定然没有再为夜瑾年遮掩的必要。


    听到这个回答,洛云宛并不意外:“你可有直接证据?”


    “我……我……我没有。”


    张禹知道洛云宛怀疑他,急于辩解却拿不出丝毫的证据,且不说夜瑾年每次派人传话都是派的士兵,就连他唯一一次见夜瑾年都隔了一个屏风,这让他如何拿出证据,只能干巴巴道:“彭湛只晓。”


    洛云宛蹙了蹙眉头:“他亦是夜瑾年的人。”


    张禹自然只晓,可除了彭湛,再无人能够证明是夜瑾年派他所为。


    殿中陷入了寂静,洛云宛看着张禹,良久道:“你既受夜瑾年指使谋害我,又为何将这些尽数告知我。”


    “我受四殿指使以来,夜不能寐,现在将这件事告知副帅,只是为告诉副帅提防夜瑾年,不奢望副帅原谅,只求一死。”


    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一只箭矢,上面隐约还沾染着血迹,电光火石间,他便举起箭矢直直的刺向自己的心脏。


    “你干什么!”


    洛云宛一惊,随后反手抽出挂在一旁的佩剑,直直的掷向张禹握箭矢的手臂。


    说时迟那时快,在箭头快要刺向他心脏时,洛云宛掷出的佩剑划伤了他的手臂,手臂吃痛,张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而一旁的柏唯夏瞄准时机,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