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沐流烟
    “母后,你怎么揭儿臣的短呢?”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说着夜羽倾从门口走了进来,向萧白礼行了礼。


    他穿着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这哪是揭你的短,无非是回忆一些过去的趣事罢了。”


    “就是就是。”洛云宛见萧白礼如此说,赶紧附和道。


    随后洛云宛便留在景妍宫用了午膳,辞过萧白礼就准备出宫。


    路径御花园,彩石路面,古朴别致。


    园内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组成900余幅不同的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戏剧、典故等。沿路观赏,妙趣无穷。


    园中奇石星罗棋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


    雪轩前摆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敲之却铿然有声,确为石质,尤显珍贵。


    “你是谁?为何见到我家公主不行礼?”


    一个极为不合时宜的声音传入洛云宛耳中,打乱了洛云宛看景的雅致。


    洛云宛这才反应过来,竟未察觉到不知何时,跟前走来了两人。


    “你……!”若霜见那宫女如此盛气凌人,顿时来了气,刚要质问回去,便被洛云宛一个手势制止了。


    洛云宛打量着眼前两人的衣着,很明显刚刚讲话的那人只是一个宫女,那另一个……从前没有见过呀。


    “你就是皇上的义女沐流烟吧?”洛云宛思来想去,便觉得只能是她了。


    沐流烟是六年前与夜祁汜一起被夜阑廷带回宫的,这据她说是夜阑廷一位故人的女儿,因故人离世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便被接到了宫中,改国姓,收为义女,也封了公主。


    只不过与洛云宛不同的是,沐流烟没有封号,无非顶着一个三公主的名号,享受着公主的待遇。


    她与沐流烟从未见过,认不出来也无可厚非,但如此飞扬跋扈……


    “你好大的胆子!”沐流烟身旁的宫女见洛云宛打扮并不华丽,身边又只跟着一个丫鬟,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入宫,不免更加气焰嚣张。


    沐流烟见洛云宛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却已经不为所动,不禁有些疑惑,突然间想到了最近的传言,双眸显出有些微错愕。


    难道真的是她回来了……?


    想到这里,又见洛云宛身后有两个宫女走来,沐流烟赶忙给身旁的丫鬟使了一个眼神,俯身向洛云宛行礼:“流烟不知是懿德公主,无意冒犯。”


    洛云宛先是一愣,当听到身后由远及近的声音顿时明白了。


    “三公主的婢女如此飞扬跋扈,这礼我可受不起。”


    “丫鬟不懂事,希望姐姐不要介意。”


    都怪这死丫头,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看来是平时太惯着她了。


    “丫鬟不懂事,是主子的问题,公主还是好好管管吧,那天顶撞了贵人可就不是这样了。”洛云宛撇了眼身后缓缓到来的两个宫女,淡然一笑离去。


    她洛云宛永远不会在别人的眼光里找快乐,因为那样很悲哀;也永远不会在别人的嘴巴里找尊严,因为那样永远卑微。


    不要用别人的眼光看待自己,自己做最好的自己,走自己路,别人的眼光没那么重要。


    沐流烟看着洛云宛渐渐远去的背影,手中的绣帕被揪的变了形。


    “谁让你那么没大没小的。”


    见自家主子话语中带着气氛,婢女立刻跪在了地上,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罢了,再有下一次,本公主饶不了你。”


    “公主仁德,奴婢知错了。”


    那婢女麻溜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一眼沐流烟,见沐流烟脸色不好,便又走到沐流烟身旁,脸上带着些许愤愤不平:“同样是陛下义女,她洛云宛凭什么,公主别忘了,您有陛下的宠爱,有三殿下,而她除了她父亲,什么都没有……”


    似乎是哪一个词戳到了沐流烟的兴趣,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


    “准备点东西,去三哥的府邸,我与他许久未见了。”


    “是。”


    *


    黄昏微妙的暗紫色渐渐从天际漫来,流入西天辉煌的落霞中,一团大火球似的夕阳,终于滚落到西山去了,晚霞也收尽了她的最后一抹余辉,天地昏暗下来。


    洛云宛带着若霜走在大街上,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京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马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景色的。


    身旁有顶轿子走过,只见那官轿帷子为蓝,由四个人抬着前行。洛云宛随意一撇并未在意,哪里想到那官轿刚行几步。


    两个黑衣人从两边的高楼一跃而下,直奔轿子,在临近轿子时亮出手中的长剑刺向了轿中,只见白刃进红刃出。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让人始料未及,待周边的百姓反应过来有人当街行凶后,顿时如炸了锅一般,四散而逃。


    洛云宛见凶手分头欲逃,便追着一个凶手离去,留下若霜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一会,官兵将官轿围的严严实实,还羁押了轿夫。


    许久,洛云宛回来了,一脸严肃,那黑衣人死了,在洛云宛追到他时,自知无力逃脱后,咬破了提前藏在口中的毒药胶囊,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唯一有价值的便是在他的身上搜到的独特的令牌,洛云宛怎么看都觉得这令牌有些似曾相识。


    正思考时,洛云宛发现若霜不见了,想来她可能提前回府了,洛云宛便也没有纠结,将搜到的令牌交到了衙门,录了口供便准备回丞相府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