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黎绵是一路哼着歌回到寝殿的,任谁都能瞧出它此时心情是极好的,小鸟雀早已经在小窝里候着,见它回来立刻往殿外望了望,没看到暴君,这才扑棱着翅膀去迎接它,啾啾啾个不停: "恩公,你可算回来了!小灰一只鸟好无聊呀!你去做什么啦?怎这么晚才回来呀?"


    小鸟雀当时藏柱子后,小狐狸知道它面对狗皇帝胆子小,就交代它先自行回去,小鸟雀见恩公被暴君抱回御书房后,等了一会不见出来,这才飞回来,知道小狐狸一时半会定是回不来,不曾想竟然会这么晚归!等的它都着急啦!


    黎绵脱掉小鞋,喜滋滋地解开了钱袋子,从里面倒出来一锭小金子,还有半两银子,“哥这么晚回来,当然是去干正事去啦!这是哥给狗……陛下打工挣的!"


    由于最近和暴君同吃同睡,极其亲密,以至于黎绵的狐语成限定语言了,寝殿内还有别的宫人在,黎绵生生把狗皇帝这三个字给憋了回去。


    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


    小鸟雀好奇地啄了那一锭金子,“要这有何用呀?”


    黎绵凑到小鸟雀耳朵旁,用气音小声道: "以后用它的地方多着呢,我们要把它保管好。"


    小鸟雀忙乖巧点点头,也压低嗓音小声啾啾: "小灰一定好好保管!"


    “真乖。”


    黎绵拿小肉垫拍了拍它脑袋,然后哥俩开始在小窝里找位置藏这金银,实际上在这寝殿银子放哪里都安全,根本不会有人去碰,只不过小鸟雀无聊了一下午,黎绵身为大哥自然要安抚它,带着它体验了一把藏钱的乐趣,一狐一鸟玩得不亦乐乎,藏好金银,又把圣旨也给藏好,这才作罢。


    萧最沐浴过后回到寝殿,见小狐狸不在窝里,待走到内殿,小东西果然在龙床上,还是撅着小屁.股趴着,蓬松的尾巴晃来晃去,看起来惬意极了,黎绵竖起耳朵听到暴君的脚步声,撅更高了,果然暴君走过来,顺手在上面轻拍了一下。


    没关系,为了挣钱,它忍了!


    不等萧最宽衣,小狐狸一个鲤鱼打挺,从龙床上跳起来,抬起前肢,殷勤道: “让小狐狸给陛下您服务!"


    萧最:


    暴君个子极高,小狐狸就算前肢伸长站在龙床上,也才刚到他月匈前,然这并不影响它要给暴君


    宽衣,萧最见这小东西一只爪子扒拉着他的腰,一只爪子扯腰带,虽不熟练,却很卖力,只不过暴君的衣袍极其繁琐,哪里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开的,黎绵急地哼哼唧唧,本来晃得起劲的尾巴也耷拉下去,萧最好整以暇看着,也不帮忙。


    黎绵判断失误,不曾想这腰带这般难解,一鼓作气再而衰,最终装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爪子, “陛下,您还是自己来吧。"


    萧最淡道: “不是要为朕服务?解个腰带都还要朕自己来?”


    黎绵: “那我解不开嘛。”


    自己来的还少吗?之前不都要自己解?至少黎绵在寝殿这么久,没见过暴君让人伺候宽衣解带过。


    萧最: "看着。"


    萧最手指放在腰带上,黎绵视线落上去,暴君的大手白如冷玉,骨节分明,那修长的手指为了让小狐狸看清如何解衣带,动作缓缓中带着一丝随意,落在那截着黑色云纹腰带的窄腰上,黑白互相映衬,小狐狸思绪有点跑偏,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


    玉扣咔的一声,腰带解开。


    萧最瞥它: "学会了?"


    黎绵刚刚思绪压根都不在这上面,哪里注意怎么解的,但还是点点了头,企图浑水摸鱼,只听咔一声玉扣又合上了。


    黎绵一阵无言: "……"


    无不无聊?


    顶着暴君的目光,黎绵只好老实交代了一半: "小狐狸刚刚眼睛迷住了,其实没看清。"


    不用抬头也知道狗皇帝听了它这话,表情定是很嫌弃,谁知暴君这回并未骂它蠢,耐心又示范了一遍,“这回可学会了?”


    “学会了!学会了!”


    黎绵信心满满,拿小脑袋顶着暴君小.腹做支撑,小肉垫扒拉着玉扣可算听到了咔的一声,将衣袍解开,激动地差点摔了,脑袋贴着暴君勉强站稳。


    萧最脱了衣袍,就见小狐狸晃着链子上的钱袋子,一脸期待地歪着头看着他,眼睛还不停地眨。


    萧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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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绵算盘没打响,也不生气,它还有别的招数,小肉垫扯了扯暴君的寝衣, "不赏就不赏嘛,陛下快来睡觉。"


    萧最对小狐狸的性子还算了解,不如它意搁平时铁定要炸毛,这般平静一看就有后招,倒也想看它要做什么,便躺了下来。


    小狐狸熟练地爬上了暴君身上,两只小爪子顺势摸上了暴君的手指,萧最卸了力由着它揪着食指。


    萧最: "……"


    黎绵一鼓作气将暴君的手带到了自己那毛绒绒的屁.股上。


    不是爱摸吗?


    随便摸!


    萧最也是没料到平时摸一下,恨不得挠自己两爪子,今日竟这般大方,不用想也知是为何,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小狐狸,萧最自不会拒绝。


    小狐狸屁.股都被rua麻了,见暴君还不收手,虽然刚开始自己被摸得也是极舒服。


    谁知还没完没了了,牙都要咬碎了。真是给他脸了!呜呜呜,这个钱挣得真不容易啊!


    黎绵从被子里探头,试探: “陛下,您摸得开心吗?”


    萧最阖着眼睛,漫不经心道: “尚可。”


    黎绵翻了个白眼,什么尚可,明明爽坏了吧!手都没从它屁.股上移开过!


    小狐狸忍辱负重,最后忍无可忍,一爪子拨掉了暴君的大手,从他的魔掌下解救了自己的小屁.股。


    随即从被子里钻出来,坐在暴君胸膛前,晃着钱袋子,大喊: “陛下!”萧最睁开眸子,松泛着神色, “嗯?”


    黎绵终于暴露本性,嚣张道: “小狐狸屁.股不免费,摸一下一两银子!你刚刚摸了得有百来下,咱俩关系好,就算你摸了一百下,给我一百两银子就好。"


    萧最:


    黎绵打定主意要银子,坐在暴君身上晃,骄恣中带着撒娇: “陛下,不然半两也行啊,你都把小狐狸屁.股给摸-肿-了。"


    萧最:


    孙公公被叫进来,万万没想到是给小主子取银子,一百两银子钱袋子实在装不下。萧最: “给它换成了银票。”


    黎绵撅嘴对着暴君两边脸各来一口,哪里还有刚刚的蛮横劲,甜言蜜语道: “谢陛下!陛下真好!小


    狐狸最喜欢您!"


    萧最勉强接受它的爱意: “睡觉。”


    黎绵: "等一等!马上就好!"


    小狐狸跳下床,藏好银票,很快又哒哒哒跑回来,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趴在暴君怀里一动不动。


    黎绵今日醒得早,暴君还未起,黎绵对暴君身上的味道极其敏-感,它在冷香中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虽不浓郁却熏得它有些热。


    什么味道啊?


    小狐狸在被子里拱起一座小山丘,循着那个味道转了一个圈,下意识猛吸一口,这才后知后觉这是什么熟悉的味道。


    黎绵眼睛都瞪得溜圆,跟受了巨大刺-激一般,当即面红耳赤想要远离此物,却无意间踩了一脚。


    烫得它小爪子都要烧起来。


    救命啊!!!


    这味道比冷香味对它来说还要诱人!


    萧最起床气有些大,小狐狸在被子里闹来闹去,让他更加无法静下心,最后冷着脸掀开被子。


    黎绵做狐狸久了,都忘了早上还有这种正常的生-理反应,见暴君起床,它整只狐狸都埋在被子里不出来,鼻息间还萦绕着那残留的味道。


    萧最心无杂念,缓了一会,总算是平复了,扭头看着被子下的小东西, "小狐狸不服务朕穿衣?"


    黎绵闷声闷气的声音自被下传出, "小狐狸太困了,晚上再服务吧。"萧最也没逗它,起身穿戴整齐去上早朝。


    等他离开后,小狐狸猛地窜起来,小鸟雀还在睡梦中被拍醒,迷迷瞪瞪有些没反应过来,今日恩公怎地醒这般早?


    “随我一起出来!”


    小鸟雀二话不问扑腾着翅膀飞到它后背上,小青见小狐狸起来还有些奇怪,正要伺候它洗漱,就见小狐狸一阵风似得消失在寝殿内,只留下一句: “我去锻炼身体,不用担心!”


    压根不给小青跟上去的机会。


    小鸟雀爪子差点都没抓稳,只觉得自己小脑袋瓜都要晃匀浆了,等小狐狸猛得停下来,它一个没注意骨碌碌掉在地上,晕头转向没爬起来。


    黎绵不像平时管它,他可不想赤-裸着污染小鸟雀的眼睛,迅速跑进了冷宫殿内,一阵白光闪过,果然化形了,


    黎绵将上次藏起来的太监服和鞋子取出来,一回生二回熟,麻利穿好后,将头发团了团塞进帽子,这才走到院子里。


    小鸟雀已经缓过头晕,正在寻小狐狸,听到脚步声,扬起脑袋遥遥望过去,再然后看呆了,小黑眼豆一动不动的。


    黎绵蹲下将它托在掌心,笑道: "不认识啦?"


    小鸟雀被这美人粲然一笑迷得晕头转向,只觉得刚缓过来的小脑袋又晕乎了,就听到了它家恩公那熟悉的声音, "!!!"


    虽然那本志怪集瞎编乱造,有一点没说错,就是阳米青确实对化形有很迅速的帮助。


    “小暴君”不是一般的尺寸,雄起之时即使不被碰触,微微分泌出来的气味,足以熏得小狐狸热乎乎。


    更别提它还猛吸了一口。


    所以感受到和上次一样的反应,知道要化形了,黎绵才把小鸟挖起来一起跑了出来。黎绵: “你不是说想看我化形的模样吗?怎么傻了?”小鸟雀有些害羞地埋下了脑袋, "恩公,你人形长得也太漂亮了。"


    黎绵:


    小鸟雀还要点不好意思,腼腆地抬头飞快看一眼,又迅速埋下了脑袋, “恩公长得真好看呀。”小鸟雀词汇量不多,来来回回只会这几个词。


    黎绵点了点它的脑袋,有些好笑道: “笨蛋小鸟。”


    小鸟雀喜滋滋,恩公这是在夸它可爱呢!


    由于起太早,还没吃饭,刚刚又跑的那么快,着实消耗了体力,黎绵肚子开始抗议,小鸟雀也有点饿了。


    于是黎绵将小鸟雀藏在袖子里,轻车熟路去找他在这边还认识的一位朋友。


    黎绵之所以这么胆大,完全因为这边偏僻。


    小秋子看到黎绵还有些晃神,只以为自己做梦,待对上那双漂亮灿澄的狐狸眼,只觉得心跳加速。


    黎绵见他呆头呆脑只觉得亲切,笑盈盈道: "小秋子!好久不见!"


    小秋子这才反应过来,局促道: “你…你。”


    黎绵有些不好意思: "有没有吃的呀?"他又来要吃的了!


    小秋子点点头,二话不问,回去给他找吃的了。


    黎绵坐在上次那


    个石墩子上等着,今日无雪,天气还算晴朗,倒也不冷。小鸟雀在他袖口里啾啾啾: "小秋子是谁?"


    黎绵压低嗓音: “我上次认识的新朋友,小灰你别叫,被人听到了不好,我不能让狗皇帝知道我能化形,会被摘脑袋,你懂吗?"


    小鸟雀一听摘脑袋,哆哆嗦嗦闭住嘴巴,点点头,也不管黎绵能不能看的见。


    小秋子很快出来,早饭没多少油水,就是馒头包子白粥和咸菜,黎绵也不挑剔,一边道谢,一边吃,心里想着下次再化形,一定带银子出来,答谢小秋子。


    黎绵吃完,还不忘拿了一个馒头, "小秋子,谢谢你的招待!下次再见!"小秋子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还是有些不习惯和他对视。


    黎绵转身离开。


    等背影消失在转角,小秋子颇有些懊恼,又忘了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只盼着下次了。


    黎绵拿着馒头原路返回,想着到了冷宫喂小灰,小鸟雀藏在他的袖子里可能被摘脑袋吓到了,一声不吭的。


    很快黎绵警惕地停下了脚步,闻着熟悉的冷香味由远及近,紧张的心都要跳嗓眼了。


    不是吧?暴君不应该出现在这边啊?


    黎绵慌忙跳下游廊,藏大树后面,以防万一将小鸟雀放了出来: “小灰,你先回冷宫等我。”小鸟雀见他表情凝重,也不多问,听话地扑棱着翅膀飞离。


    "什么人?"


    黎绵听到暴君身边侍卫的熟悉大喝,只觉得晦气,心里大骂自己一百遍,为什么要掉以轻心,这地偏僻不代表暴君就不会经过!


    侍卫眼尖地瞥见树后面没藏完全的太监服,直接要来抓人。黎绵见状,不情不愿地从树后面出来。


    萧最只是经过,并未当回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黎绵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这烦人的侍卫首领开口,疯狂输出: “你这小太监手里拿的是什么?鬼鬼崇崇躲在树后面做什么?见到陛下怎么不跪下!"


    黎绵恨不得给他两拳,人暴君都还没说什么,就你话多!


    黎绵肯定是不能开口,也不敢抬头,将馒头举了起来,晃了晃,至始至终一声不敢吭,只盼着暴君赶紧离开。


    本来遇到胆小的宫人还算正常,只是


    宫里来了几回刺客,当着暴君的面还是需仔细盘问。孙公公: “宫里何时收小哑巴太监了?”


    萧最本来负手而立,一贯面无表情,只视线落在那举着馒头皙白细长的指上,顿了顿,冷不丁开口: "抬起头。"


    黎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