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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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个奇迹!”医生看着诊断报告大为惊叹:“近距离面对爆|炸竟然只有肩部轻微骨折和轻微脑震荡?!”


    “难道现在警方的科技人员已经研发出了如此有效的防爆服吗!”


    松田阵平心里也很疑惑,防爆服的效果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只是此时人多眼杂,他终究是按捺住了自己问出口的冲动。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和奈和松田两人。


    “hagi,你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别和我说是防爆服的原因,防爆服的作用有多大我们心里都知道。”医生前脚离开,松田后脚立马就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那个啊……”萩原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心中有个答案,但这答案太过荒谬,简直不是能说出口的程度。


    “因为……运气吧。”萩原研二微不可见地偏头看了和奈一眼,最终还是把心里的疑惑咽了回去,只是笑着说:“因为小和奈把自己的幸运能量分给我了啊。”


    “嗯。”和奈用力地点点头。两个人都相信是最好。


    “哈?你们两个是都没清醒吗?在说什么胡话——”


    “那个——”萩原及时打断了松田阵平的追问。


    “其实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萩原研二躺在病床上,弱弱举手,转移话题。


    虽然伤势不重,但萩原在松田阵平的强烈要求下,依旧被医生包成了一个粽子。


    回应他的是松田冷冷瞥过来的目光和和奈拿起床头前水果刀的动作。


    可恶,小和奈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虽然也很冷淡,但是小和奈其实很心软很单纯,怎么一不留神就成了现在笑里藏刀的样子了。一定是小阵平的错。萩原研二咬着被子,向松田阵平投去怨念的眼神。


    松田阵平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不妨碍他直接瞪回来。


    病床边上,和奈随意地挽了个刀花,在萩原安静闭嘴后娴熟地削了一个苹果。


    萩原期待地望向那个苹果,他的右肩骨折,左手擦伤,都被绷带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现在吃东西全凭人喂。


    “啧啧啧,因为不想被揍到医院去的家伙最后还是来了医院。”和奈一口咬下,苹果发出清脆的响声。


    萩原研二的眼睛几乎要变成荷包蛋了。


    “还想着出院?要不是宇智波盯着你把防爆服穿上,你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呢!”松田阵平提起这事就来气。虽然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让萩原捡回来一条命,但如果没有防爆服,萩原研二必定死得更快!他以前还觉得这事儿可以慢慢来,现在他觉得不行,对萩原的思想改造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望着冒火的松田,和奈吃着苹果同情地看向萩原研二,他今后每次出任务估计都会被松田亲自盯着了。他最讨厌的防爆服,估计起码在最近的这一段日子里是别想脱下了。


    不过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萩原,和奈还是心软得帮他转移了话题。


    “所以为什么会爆|炸,当时计时器不是已经停下了吗,我抓到犯人之后甚至把遥控器也破坏掉了。”


    谈起正事,三人的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萩原研二摇摇头:“当时上面的计时器突然就重新跳动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莫非,这个犯人还有同伙?”


    “我先回去一趟把情况上报。”和奈匆匆离开。


    *


    “你这家伙!”目暮警官将审讯室里的桌子拍得啪啪作响:“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多少人!”


    接到和奈的报告之后,目暮警官立即对犯人进行了审讯,奈何对方油盐不进,除去刚开始的惊慌失措让他确有同伙的事实暴露之外,对于同伙的消息竟是一字不提。更让人恼怒的是,面对警察的讯问,对方的嘲讽简直直接写在了脸上。


    “伤害多少人?”犯人相当放松地靠着椅背上,看见警察的焦躁反而得意地笑起来:“不不不。”


    他举起双手,伸出食指晃了晃,手铐发出一连串清脆碰撞的声音。


    “我可没有要伤害普通群众,我要伤害的,从来就只有你们警察而已啊。”


    “为什么?哈哈哈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只是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罢了。”


    “啊,这样说来,伤害民众的,不也有警察的一份吗,是你们导致他们处于险境的耶哈哈哈哈哈哈哈。”


    “生气了吗?可是没有办法啊,这个国家,是没有死刑的哈哈哈哈哈,就算我杀了再多的人,你也没有办法让我偿命哈哈哈哈哈哈。”


    “你!”目暮警官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却也确实拿他无可奈何。


    审讯室里充满了他猖狂的笑声,即便是在旁看管的警察也不禁捏紧了拳头,尽全力压抑住上去爆揍他的冲动。


    犯人对警察群体的恶意简直不加掩饰,要是放任另一个犯人在外潜逃……目暮警官简直不敢想象还会有多少普通民众成为他报复警察的祭品。


    其他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案件的进展难道就要停滞于此吗?


    “目暮警官,让我来吧。”和奈敲了敲门,直接走了进来。


    “宇智波,你有什么办法么?”目暮警官眼睛一亮,旋即望进那双闪过寒芒的眼睛,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目暮警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委婉提醒道:“宇智波你,即使是犯人我们也不能够随便实施刑罚,这不符合规定,这你是知道的吧。”


    “您说笑了目暮警官,这我当然清楚。”和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投向犯人的目光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所以他身上不会有任何的伤痕。”


    目暮警官看了和奈一眼,他大概能够探寻到和奈话语下的深意,但对于伤害同僚的家伙,他也不是什么圣人。只要不给外界留下话柄,这次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就交给你了,注意安全。”目暮十三扯了扯帽檐,大步流星地走出审讯室,并将看守的警察也叫了出去,这种事情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除了宇智波以外,全员会议室集合,一定要将所有的线索捋清楚,找出犯人的藏身之处!”


    和奈轻轻关上审讯室的门,在犯人面前坐下,摆弄了一会儿桌上的笔录之后直接将它合上,也不说话,就这么凉凉地盯着对方。


    “你一个小姑娘,他们也真放心让你一个人和爆|炸犯共处一室,看来警察也没那么为别人着想啊。”和奈的沉默反而让犯人耐不住寂寞,打破了屋中的寂静。


    “你很讨厌警察?”


    “没有没有。”出人意料地,犯人否定了搜查一课全体成员认可的推断——和警察群体有过仇怨。


    “我只是很好奇啊,当群众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放在天平两端的时候,警察到底会怎么选择呢?如果选择保全自己,那群众一定会很失望吧,如果选择牺牲自己保护群众,那可真是一个好警察,但这样的警察我怎么知道有多少呢,只能一个一个试过去喽。”


    “我可是在帮助这个国家的群众认清真心守护他们的人有多少。”


    提起自己伟大的试验计划,犯人舔了舔下嘴唇,眼里几乎闪着兴奋的光芒。


    “对了,今天那些警察死了吗?为国捐躯啊,这种无上的荣耀是我授予他们的哈哈哈哈哈。”


    和奈努力捋直的嘴角还是沉了下去。刚刚和这个垃圾废话的自己果然是个笨蛋,在进来的第一秒她就该这么做了。


    “还是不愿意说同伙的名字吗?”


    “哎呀呀,小姑娘这我可不能告诉你。”


    “是吗,这可由不得你。”和奈轻启朱唇,低语仿佛情人间的细喃:“把你知道的东西,都让我看看。”


    *


    十分钟后,和奈踏着轻快的步伐地走出审讯室,手里夹着新鲜出炉的笔录报告,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宇智波,你问完了?”正在白板上写写画画的目暮警官惊诧地望过来,他还以为要上半个小时才能结束。


    “嗯,问出来了。”和奈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现在犯人不是没有人看管!白鸟警官,麻烦你主持一下这里的会议,我把人带到看守所去。”


    白鸟警官点头应是,目暮警官带了两个刑警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这……这是”目暮警官刚进门就瞪大了双眼。


    犯人彻底瘫倒在椅子上,身体像是被电击一般地不断颤抖,眼睛直向上翻,口里不断吐出白沫,一直淌到下颚,分外恶心。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满屋子难言的气味。


    “这家伙,竟然尿裤子了……”


    液体打湿了裤子,顺着椅子腿流到地上,在周围聚成了一小滩水洼,而当事人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禁,依旧沉浸在自己惊惧的精神世界中。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啊,不要杀我,不是我干的,我没有……”犯人断断续续地吐出不成句的词段,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宇智波那家伙,到底干了什么啊……”目暮十三震惊地喃喃道。


    *


    根据和奈在犯人脑海中肆意翻找得到的情报,他的同伙在第二天就在杯户商场的摩天轮处被捉拿归案了,连同手中的炸|弹一起收缴。


    以现在的情况,萩原还躺在病床上呢,如果再来一个这种炸弹,估计就轮到松田上了。


    思及此,和奈在抓捕的过程中动作不由得更加“轻柔”,让这些变态充分感受到警察的认真。


    “小和奈,真的假的,听说那个犯人送进去的时候鼻青脸肿的,牙都掉了一颗,你不会是按照小阵平揍的吧。”在萩原研二的强烈要求下,松田阵平终于允许他坐起身来,于是此刻的萩原研二正快乐地吃着苹果,关心着这两天警视厅的八卦。


    “不过这样揍犯人不合规定吧,目暮警官没说什么吗?”萩原研二又咬了一大口苹果,嘎嘣脆,小阵平带来的苹果真不错。


    “不合规定,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不合规定?”这两天一提起这事,松田阵平就像触发了开关一样,冷笑道:“你不穿防爆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合规定?”


    “对不起啊小阵平,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穿防爆服的,不会再让你替我担心了。”


    也唯独在这件事上,萩原研二永远毫无怨言地立正挨打,永远都会真诚地向松田道歉。毕竟他心中明白,经历了这一次的事件,幼驯染心里怕是有了某些应激反应。


    “谁说我揍他了?”和奈手里捧着刚泡好的茶,浅浅抿了一口,猫舌被烫到赶紧缩回去,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看得两人分外好笑。


    “他自己在路上摔了那么多跤,我有什么办法?我可是还好心地把他一次又一次地扶起来。”和奈狡黠地朝他们眨眨眼,好像这样就能显出自己的无辜来。


    如果让那位当事人知道和奈是这样的评价,他一定会站出来大声辟谣。那是他自己摔的吗!


    谁用脚绊他还假装不小心往他身上踹两脚,谁假装把手放在他肩上实则猝不及防就用力把他往前推到地上,谁假装好心扶他起来实际使劲把他往上抛,让他从半空中坠落再摔一次最后还假惺惺地说“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你体重这么轻”“哎呀,一不小心顺手又用那么大的力气了,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吧”,是谁他不说好吗!


    “……你不会是被萩原这家伙带坏了吧。”和奈这个说话的语气让松田觉得分外熟悉:“……别什么都学。”


    萩原研二立马露出了被背叛的神情:他才没有带坏小和奈呢!


    “你这房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些花?”和奈目光左移,看向了床头柜花瓶里插着的百合。她记得昨天来得急,什么都没准备,更别提这些观赏用的花了:“有人来看过你吗?”


    松田闻言立刻警觉起来: “不可能是警备部的,我们部门探病的代表就是我,是谁来过?难道也是针对警察的犯罪吗?”


    萩原收起夸张的表情,盯着花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不是。”


    “花是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趁着昨天夜里放进来的。我觉得……是他们。”


    松田阵平心领神会:“你是说……这两个家伙还挺关心我们嘛,难道他们一直偷偷关注着我们,呜哇好像痴汉哦。不过为什么你这么确定?”


    “因为”萩原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和奈,引来了对方疑惑的眼神。


    萩原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默默地打开抽屉。


    一小束满天星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觉得,这个,应该不是给我的吧。”满天星可不是用来探病的,他也没有想到哪个女孩子会送这种带有想念和关心意味的花束给他。


    萩原研二面色复杂,负伤了还要兼任信使的重担,这就是好兄弟的责任吗?


    和奈从抽屉里轻轻拿起那一束满天星,心中大致明了送的人是谁。


    你还好吗?


    只有松田阵平依旧完全处于状况外:“啊,不是送给你的,那是送给谁的?万一那两个家伙只是随便买的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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