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再说再说多给五万
    许县之外,荀潇带着数名文武在街道上急行,同时口中和戏志才详细解释心中设想。


    “我设立这么重的木柱,也不是不想让人完成,而是任难重赏,若是没人扛得起来就算了,可一旦能扛起来,必不是一般人。”


    荀潇、戏志才、郭嘉等人脚步很快,正往南门赶,按照那宿卫的说法,今日来扛木柱的猛士人高马大,壮硕如牛。


    木柱数百斤重,寻常人能稍稍挪动已是费力无比,那人直接扛起一端在肩上,另一端在地上拖拽而行。


    且行走起来还有余力。


    如此奇人,大家自然都极有兴趣。


    “那这么说,你真想募兵屯粮!?”


    戏志才亦步亦趋跟着荀潇,有些疑惑不解。


    募兵与征兵,差别巨大。


    汉末得兵马的方法大致三种。


    征兵、招募以及收降。


    其中征兵是下令强征,也就是战时抓壮丁,而在黄巾之前,各地县令太守是没这种权力的。


    黄巾之乱开始后,哪怕是乡里有名望的勇者、大佬一类,一样可以召集人手平叛立功。


    但强征来的兵,自然是良莠不齐。


    收降也一样,待遇自然不会给很高,所以要他们拼命,只能是以他们降卒的身份威逼。


    可唯有自己募集来的兵,与二者不同。


    以高额的俸钱来激励招募,再在合适的勇夫之中挑选精锐,同时以魅力彰显,这样的兵马更为忠心耿耿,而且易于练兵。


    一旦常胜成了军势,以后气势就会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滚雪球一般,成名的大军也都是从小股招募的精锐嫡系开始,不断成长的。


    “不错。”


    荀潇奇怪的点了点头,“我们,不是一直这么打算的吗?”


    “收治流民,开仓放粮,得声望之后,吸引义士到来,然后招募兵勇就可事半功倍。”


    “哦……道理是如此。”


    戏志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要他一时半会又想不明白。


    这样招募的话,的确可有无数义士到来,但也是无数张等着吃饭的嘴。


    日后喂不饱他们,还是一样得散去。


    再说了。


    募集兵马,囤积粮草之后,只会更加烧钱,不出半年,荀潇必定支撑不住。


    许县衙署,应当会入不敷出啊。


    ……


    不多时。


    他们到了南城的城门楼上,木柱已经立在了这里,挂上了大汉的旗帜。


    再稍加修整,这便是军营内的牙门旗。


    荀潇身穿墨色袍子,着纯黑色金边的腰带,身板精瘦,看似矫捷。


    但因皮肤不算黝黑,有些儒雅之感,不像是在路途奔波的贾人。


    刚到门内,看右侧蒲团上坐着一猛汉,人高马大,面前放着几十根金铸的条板,正在喝酒吃肉。


    荀潇看向门客,那人点点头,指了一下,看样子便是他了。


    “壮士哪里人士?!到许县来,是专为这木柱赏钱吗?”


    “是!”那壮士抬起头来,对荀潇笑了笑,而后抱拳道:“素问荀文伯有孟尝君之风,急公好义,封名及时雨,特意来结交一观。”


    “顺便取此百金走,于族中得用。”


    “在下许褚,字仲康,淮汝人士,自黄巾乱起,在族中以亲众,聚乡勇御贼,这些年稍有安宁,可以出来走动。”


    “多谢,县令馈赠了。”


    他笑着抱了抱拳。


    荀潇一下顿住,觉得颇为意外。


    能扛起这个木柱的人不多,在这时候十里八乡较进的当是陈留。


    其实他心里期待的是典韦。


    但细想一下也对,典韦青年为人报仇出头,杀了官吏出逃。


    他不光杀了官吏,还顺带连人家妻子也杀了,还行走十里,又与追兵交战才离去。


    才在乡里小有名气,但也太过嚣张,这种悍匪哪里敢进城来。


    许褚聚众平叛,又是乡里诸勇夫的首脑,来这里倒也是正常。


    “不必言谢,我这效法移木立信的涵义,仲康你懂吗?”


    “懂,招募勇者,一旦兑现,之后再下募兵令,境内百姓定然踊跃,接下来就可以随意挑选了!但是……”


    许诸说到这,颇有歉意的抬头来看了荀潇一眼,“恕在下不能跟随县令入营,且我来此,也不只是为了这百金赏赐。”


    “哦……”


    在场的人一下了然。


    戏志才更是站在荀潇身后不自觉的白了他一眼。


    又来了。


    让你搞这些效法古贤之事,看似学识颇多,其实也是效颦。


    荀潇啊荀潇。


    玩儿砸了吧。


    戏志才几人对视了一眼,不多言语。


    而荀潇则是眼睛一亮,当即凑近了来,很是随意的坐在了许诸面前,握住他的手道:“还有何事?一并说来。”


    “如果要钱资助,那就正好了,我屯粮有十万石,这些日子得许县商贾给面子,又可购数万石。”


    “若是缺粮,我运三万石予你所储,好让你召集人手抵御余贼,世道艰难,大家都不容易。”


    “啊?不不不,不不不!”


    许诸方才还能保持镇定,但是现在荀潇这一说,他连忙站了起来。


    这,这不会是反话吧?


    我还没开口,他就知道我要粮食,要资助,要钱财。


    这些年我家资散尽,也用于平叛除贼,而因功得赏的武人在黄巾之后被罢免,朝堂根本没有什么表示。


    已经没什么钱了。


    现在家里靠的是人情关系,许诸的豪气义气,还可聚拢人手。


    可即便如此,三万石……太多了,这得欠下多少人情。


    许褚是个要面子,在乡里出名为豪侠的人,都要面子。


    这次肯来抬柱子,就已经是出脸了,现在荀潇干脆说三万石。


    三万石,这是多少量?


    许诸威逼哭求衙署,拉动人脉寻访求人,这些年不过得了拨付六千之数。


    真能拿吗?


    “不不……”许诸放下了手里的酒,连忙站起身来,八尺大汉甚至还后退了半步。


    郭嘉、戏志才、徐庶等人也都看愣了,这什么路数,这就是他的风格吗?


    “别说了,”荀潇反手握住许褚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兄台再说,我可就给五万了。”


    “啊,不不不……文伯兄弟,我这,我……我此来,是为了,为了。”


    许褚看了看四周的人,各有目光扫来,威严的面庞一红。


    “这事儿,是不是得先把酒言欢,而后再说啊??”


    太快了,我受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