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正要禀告此事。”
尚严其实心里比冯道渠都急，但并未表露太多。
“李子安一年前突然要跟随去东升城，然后又去了宁谷城。属下探知，其在宁谷城买了金角青火蛇和甘星草...。”
“什么？金角青火蛇和甘星草！你说的是真的？”冯道渠出言打断，眼神锐利，紧盯尚严。
尚严顿感压力袭来，“金角青火蛇属下没有见过。但属下在路上给那妖兽喂过水。金角，青色与红色纹路布满蛇身。也不确定是不是认错了。”
“那就是了。星火丹，星火丹。”冯道渠小声自语。但两人离的不远，尚严能听到。
“敢问大人，这星火丹是作何用处？”
在两人几次的见面中，尚严偷偷把称呼从余管家改成了大人。冯道渠看尚严还算得力的份上，就稍作解释。
“固基境说是要锻炼体魄，并未有错。但如果更具体点，应该是以锻炼骨骼为主。固基境九层，前六层都是打基础，为后三层做准备。七层锻双臂，八层锻双腿，九层锻脊骨！而在七层双臂锻炼完成之后，就需要星火丹先浸润双腿骨，然后借机运转灵力打通节点，突破到固基境八层。”
“传说有些丹药也能浸润腿骨，但我并未见过，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丹药还有这功效。如果不先浸润腿骨，强行运转灵力打通节点，就很有可能造成腿骨受损，万事皆休！而炼制星火丹的主料就是金角青火蛇以及甘星草。所以李子安买来金角青火蛇，必然是炼丹用的，并且不会太久。拖太久，光是喂食金角青火蛇就得不少开销。”
尚严在听到这些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人，您看这次？”尚严低声问道。
“能探查到这消息，算是大功一件，奖赏定然不会少。”冯道渠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吴清越会给多少酬劳，敷衍了一句。
“大人，属下这几天发现，虽然李府表面上平静如常。但余公绍以及他的部分心腹，似乎在筹备着什么。”吴李两家的局势不仅是一两人能看的到，其他不少人也看的明白。聪明的人在李子安突破到七层时就会注意。迟钝些的在知晓李子安准备突破到八层时就会确定两家有事要发生。
“可是亲眼所见？”冯道渠郑重向尚严确认。
“确是亲眼所见，只不过他们很少表露。今天要不是大人告诉属下李子安准备突破到八层，属下也只当他们是在筹划下一次的处理妖兽，不会把这些太当回事。”
冯道渠慢慢踱步思索。
等冯道渠停下，尚严再次说道：“大人，您说李家是不是有先下手为强的打算？”
在场的两人都是聪明人。尚严走到这里也不可能说在大势上没一点观察，因此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
“这件事你先不要管，继续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会向家主禀告。”
“是！”
尚严说完后，又有些迟疑，最后咬咬牙，“大人，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哦？说罢。”
“唉，说起来这事属下还是存有私心，还请大人饶恕属下欺瞒不告之罪。”
“无妨”，冯道渠摆摆手，不认为尚严能有什么大事隐瞒他。
“这事也是事后属下回想起来后，才觉得可能会有一些用处。属下知道修行者的修为很难判断。不过如果修行者在一定距离内出手，是不是可以判断他的修为境界？如果无法判断，那属下接下来的话也就没有要说的意义了。”尚严说的很认真。
“谁？”
“池小竹！”
“嗯？”，冯道渠这是真被惊住了，随即也认真起来，“你刚说的是池小竹？”
吴李两家的修行者，其实“相处”这么多年，基本上都知道对方的修为境界。比如一年多前贺广楼突破到三层。可李家这边有一个池小竹，一直没出手过，吴家也就无从知道她的境界。虽然吴家认为她的境界应该不高，但也在私下打听查探。
“是！”尚严确认。
“多远距离，什么情况下？池小竹修为肯定不会超过固基境。如果是固基境修为，就无法使用法器。在很具体的情形下，是可以判断出来的。”冯道渠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尚严再次仔细回想一遍，确认没有记错，才说道：“当时我欲杀宗单，他被我制住双手，凌空按在墙壁上。而我的锁喉指与他的喉咙有我一掌的距离。属下有信心在两息内取宗单性命。而当时池小竹距我虽有六仗远，但属下知道她可以救下宗单。当时我只听到她拔剑，在我停下时，她的剑就落回去了。期间应该未完全拔出。”
冯道渠闭眼，片刻后睁开，“比我强！我回去会跟家主通告，判断出来的问题不大。”
尚严连忙提醒一句，“大人，此事距今将近两年，这两年内或许池小竹修为有所提升。”
就算两年，估计最多也就提升一层境界。冯道渠轻笑，“怎么想到现在告诉我，而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说？”
这可是尚严拿命换来的。在知道自己希望不大时，他第一次跟余公绍去处理妖兽的路上就想出来这个法子。释放杀意形成欲杀宗单的假象，他不确定能逼迫谁出手，但池小竹能出手是他最想要的结果。那次冒险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他要拿这个来跟吴家换一点资源。唯一的风险就是之前担心的池小竹会当场杀了自己，结果自然是没有，所以那时他觉得冒险很值！
“这却是属下的一点私心。属下一心奢求能踏上修行路。那是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如果当时告知的话，对于吴家属于重要但又不是很重要的消息。但现在吴李两家极有可能会冲突，这个消息就比放在当时要重要些。所以恳请大人饶恕属下欺瞒不告之罪。”
看着低头抱拳行礼的尚严，一时间冯道渠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有趣的人。
“你的事，家主自有分辨。”
尚严明白，冯道渠这边是过关了。
“属下回到风安城后，探查得知李家护卫队会在明日出发，往东去抓捕妖兽。柴东作为统领，是固基境五层。如果这次能趁此机会一举击杀，那想必能削弱李家不少。”
冯道渠撇了尚严一眼，此种局面下，也不愿太严厉，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些家主会考虑，我们只需提供消息即可。”
尚严再次请罪，“是属下冒失了，大人放心，属下定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