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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粥递到稚殊手中,稚景便到一旁去给自己烫伤的手涂上烫伤膏。


    稚殊只能捧着热乎乎的粥,微蹙着眉,开始给楼零予喂食。


    这还是他第一次服侍别人,没想到对象是这个小肉团,心中直感慨:你这小肉团真是有福了!


    听到了稚殊的心声,楼零予立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楼零予:有福无福,我才有发言权咧!


    正想着,稚殊拿着一勺子粥,递到了她跟前。


    “吃吧。”


    勺子里的粥还冒着热气。


    楼零予抬眸瞧了瞧稚殊,正想着要不要自己动嘴吹凉一些,他却以为她不想吃。


    “赶紧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眉心迅速堆砌着嫌弃,稚殊手中的勺子又近了一些。


    当下这一刻,楼零予只觉得,那一勺子热乎乎的粥,是女巫递给白雪公主的毒苹果!


    她怕呀!


    但,看向稚殊时,他眼神里的冷意,却让她更加惧怕。


    于是,受惊的楼零予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就将脑袋伸了过来,同时张开嘴巴,“嗷呜”一口,猛地咬住了勺子。


    下一秒——


    “啊!!”


    “烫烫烫烫!!”


    她直接一吐,嘴里滚烫的粥就落下在稚殊的身上。


    稚殊:……


    端着碗的手肉眼可见地冒起了青筋,稚殊极力克制着胸腔里的愤怒与嫌弃,咬牙切齿地道:“烫你不会自己吹一下吗?”


    楼零予委屈地低下头,嘀咕:“我也想呀,你不让……”


    转瞬,那边听见动静的稚景过来了,见到稚殊身上黏糊糊的粥,眉头微微一紧,手飞快地比划起来:“让你给桃桃喂粥,你怎么喂自己一身了呀?都多大的人了,不会还偷吃吧?”


    稚殊很无语,看着稚景的眼神像是在说:我像是会偷吃的人吗?


    见状,楼零予立刻捂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还不忘朝他泼起脏水:“就是就是,偷吃还掉身上,六皇叔羞羞!”


    稚殊:……


    深感无语,稚殊反问:“你敢说真话吗?这是你吐我身上的好吗?”


    楼零予装作没听见,抬起头,眼珠子朝着天上转了转,旋即看向稚景,十分“乖巧”地说道:“三皇叔,桃桃还是自己喝粥粥吧,六皇叔不靠谱……”


    小肉团一再地挑衅自己,稚殊再没忍住。


    只见他深呼吸,嘴角一挑,朝着稚景温温柔柔地说:“三哥,我会好好喂的,你先去给桃桃煎药吧。”


    稚殊一提醒,稚景立马点着头,到药柜里去配草药了。


    看着稚景拿着配好的草药出了寝宫,稚殊笑眯眯地看着小肉团:“你刚刚说六皇叔偷吃是吧?”


    说完,稚殊直接舀起一勺子粥,一口吃掉:“这才叫偷吃!”


    楼零予呆呆地看着眼前耍起了无赖的六皇叔,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吐槽。


    咦惹……


    这是什么小学鸡行为?


    不过,算一算,六皇叔也才十一岁,确实也是小学鸡。


    那,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跟他计较呢?


    她分神的刹那,稚殊已经连吃了两口。


    随后,他才重新舀起一勺子粥,递过去给她:“吃不吃?”


    话落,又想起什么似的,手往回一缩,嘴凑过去,吹了吹,才又将勺子递过去。


    终于回过神的小肉团,看着他手上的勺子,顿时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六皇叔不讲卫生!不讲武德!不要脸脸!吃过了还给我吃!勺子上面有你的口水!恶心心!”


    小肉团脸上的嫌弃,真是赤裸裸的。


    稚殊无语,却又故意僵持着:“都说吃聪明人的口水会变聪明,所以吃六皇叔的口水,桃桃也会变聪明的,赶紧吃。”


    “都说六皇叔是谦谦君子,我看不是!”


    “哦?”


    “明明就是欠揍的样子!”


    她气呼呼的,双手交叉到胸前的刹那,无意中扯到伤口,整张脸都皱成小笼包,看起来痛苦不已。


    稚殊眉心一紧,忙问:“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楼零予要强,又挺了挺胸:“没有!”


    见她故作坚强的样子,稚殊微微叹气,转身去换了一根新的勺子,重新给她喂食。


    楼零予喝完粥没多久,稚景就端来了一碗药。


    远远地就闻到了药味,她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亲眼目睹她装模作样的整个过程,再闻声往后看去,稚殊立即就明白了小戏精这是在逃避吃药这件事。


    深谙楼零予的脾性,稚景也猜得出来她在装睡,微笑着走到床榻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楼零予一动不动,显然是打算装死到底了。


    见此,稚殊嘴角一牵:“三哥,让我来吧,趁着她睡着,直接捏住鼻子把药灌嘴里就得了。”


    闻言,楼零予立刻睁开双眸,双手捂住口鼻。


    一边还叫嚣道:“六皇叔,你好过分!”


    总算是“醒”过来了。


    稚景心知稚殊是在故意戏弄小肉团,嘴角笑盈盈,接着朝楼零予比划起手语:“桃桃,该吃药药了,放心,三皇叔给你准备了蜜饯,你喝完药药就吃蜜饯,一定不苦的。”


    这小肉团从小就害怕吃药。


    好在,她自小身体不错,鲜少生病,吃药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当下她就眉头紧皱,脑袋犹如拨浪鼓一般,用力地摇着:“三皇叔,桃桃能不喝药药吗?药药好苦,药药太难喝了啦!”


    说话的语气委屈得像是立马就要哭出来似的。


    稚景一阵心软,却又只能硬起心肠:“不行哦,必须要喝药药,不难身体很难好起来的,你这次元气大伤,得至少喝一个月的药呢。”


    “什么?一个月?!”


    “哎哟喂呀!”


    “我的阿母呀!我的上帝、我的观音菩萨呀!”


    “你们来收了我吧!我不想活了啦!”


    小肉团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简直戏精附体。


    稚殊与稚景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虽然不知道小肉团说的什么上帝是什么东西,但她也太可爱了吧!


    不过,可爱归可爱,他可是千辛万苦才从阎王手中将她救回来的,她怎么能因为不想吃药就喊着不想活了呢!


    稚景想着,板起脸色,故作生气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许胡说!”


    “你得好好地活着,得长命百岁!?·”


    “三皇叔也知道药药苦,可桃桃要乖哦,吃药药才能早点儿好!”


    见这招“要死要活”起不到作用,小肉团嘴巴一扁,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随即嘴角微牵。


    “那三皇叔你把药药放下,我等会儿自己喝。”


    “不行哦,上一次你就把药药给倒到花盆里了,这次三皇叔得看着你喝完。”


    “三皇叔,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楼零予郁闷地叹气,“桃桃现在可懂事了,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你相信桃桃嘛!”


    稚景看着企图拍胸口保证的小肉团,一脸为难。


    见状,稚殊自告奋勇:“让我来喂吧。”


    稚景闻言,看向稚殊,微笑着点头。


    反正六弟一向温润,应该能哄好桃桃的。


    正巧,外头有宫女拜见,稚景便出了寝宫。


    楼零予看着稚景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端着药碗的稚殊,心中骂骂咧咧:温润个屁,信不信他直接抓住我下巴灌我!


    稚殊吹了吹碗里的药,旋即笑着将药碗递过去:“桃桃是想自己喝药呢,还是让六皇叔亲自喂你?”


    那样子,就差把“看我怎么灌你”直接刻在脑门上了。


    小肉团身子微微一颤,干笑着接过碗,二话不说就仰起头一口气干了。


    碗中的药,一滴不剩。


    “蜜饯蜜饯蜜饯!给我蜜饯!”


    下一秒,她伸着舌头,一脸痛苦状地叫喊着。


    稚殊无奈摇头,嘴角勾着一抹不动声色的轻笑,手抓起蜜饯塞到她嘴里。


    稚景正好拿着提篮进了,见到这一幕,须臾间惊得眼睛都放大了两倍:这可是桃桃第一次喝药这么快呢!果然是六弟有办法!


    听见了稚景的心声,楼零予一边嚼着蜜饯,一边气呼呼地在心里吐槽到:我不快点,他就要灌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