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童话二一页 吻了上去
    辛咛当时就慌了。


    她的手小,被商之尧手掌牢牢禁锢,原本还想捉弄他,现在被反客为主,动弹不得。


    好一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餐桌上。


    辛咛佯装无事发生,侧头看一眼商之尧。他微微低头,侧脸线条明晰,显然更加淡然。


    反观她,一张脸憋得通红。


    辛咛的右手被掌控,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只好左手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汤。


    右手挣扎一下,反而被越箍越紧。


    西装裤布料很有质感,也很薄。辛咛的手掌心似乎能够感觉到商之尧大腿上的肌肉线条,是紧实的。这个认知让她心尖一颤,脑子里有点不太少儿的画面,如果她的手再往上几寸,那就真的少儿不宜。


    辛咛这会儿心猿意马,想着法子想要从商之尧手中逃脱,以至于周茵喊她,她都没有听到。


    “咛咛。”


    周茵再喊了一声,辛咛才反应过来了:“啊?怎么了?”


    周茵坐在辛咛的对面,问她:“饭菜不合胃口吗?我看你都没怎么吃。”


    辛咛淡定:“好吃的。只不过我不太饿。”


    另一边,商之尧正在同司一闻说话。现场还有其他一些人,都是司一闻邀请来的客人。


    男人都在聊生意上的事情,什么AI医疗、什么制造业,不是专业的旁人听不懂。


    周茵朝辛咛挤眉弄眼,意思很明显:你快看,商之尧是不是很帅?


    这一点辛咛不得不承认:的确很帅。


    周茵上一次见商之尧已经是五年前的事。


    还真是奇怪,这次见面,总感觉商之尧整个人身上的气质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锋利,看着也更显年轻。不过本来他也不老。


    算算年龄,商之尧比司一闻年长几岁,今年应该还不到三十。


    辛咛在周茵的催促下,将脑袋转向商之尧,硬着头皮主动进行搭讪:“你好呀,我是辛咛。”


    在别人看不见的餐桌底下,她的手正在努力挣扎,可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商之尧闻言,倒也挺有礼貌和涵养:“你好,我是商之尧。”


    如果忽略他将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插.进辛咛的五指指缝中,倒真的像个正人君子。配上他今天这一身纯手工西装,妥妥的一个斯文败类。


    辛咛的手几乎与商之尧十指紧扣,还是被迫的。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辛咛很混乱,但面上不能显露,维持着淡定:“听说你从英国回来?”


    商之尧没有否认,他以前的确在英国读书。


    辛咛直接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对面的周茵暗暗给辛咛竖起一个大拇指。她都已经打听过了,知道商之尧没有女朋友。可以放心大胆上。


    商之尧的回答滴水不漏:“合眼缘的。”


    “那我合你眼缘吗?”


    商之尧深邃的眼眸看着辛咛,不疾不徐地说出一个字:“合。”


    估计是怕别人听到,商之尧的声音很轻,在场除了她根本没有其他人听到。


    辛咛已经无话可说,这人怎么能够脸不红心不跳说谎的?


    她现在就想赶紧把自己的手从商之尧的手中抽出来,免得被在场的人发现,大做文章。


    尤其是周茵。


    辛咛望向商之尧,抿着唇,眼底露出淡淡的无辜,似在请求。那双眼睛水汪汪的,睫毛纤长自然,眼皮上还有亮晶晶的细闪,在灯光下一晃一晃的。


    最终,商之尧放开了辛咛。


    辛咛松一口气,连忙缩回手,掌心还带着商之尧的温度。


    赶紧喝一口水压压惊。


    接下去辛咛不敢作死,免得自己被反将一军。


    晚餐的同时,好看的灯光秀一并展开。他们就坐在人工池塘的小船上用餐,周围被薄薄的烟雾笼罩,如梦似幻。


    这年头,吃一顿饭也有那么多噱头。


    不过辛咛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尤其当水池里的喷泉和音乐的节奏一起舞动时,她一脸兴奋地鼓掌。


    商之尧从头至尾一直坐在辛咛的旁边没有换过位置,他时不时侧头和司一闻谈论实事和热点,却也时不时地看向辛咛。


    他脱掉了西装外套交给侍者,白色衬衫的领口解开几颗,想抽根烟,但身边有女士,在场的所有男士都很自觉,没有人点烟。


    旁边的人身上似带花香,若有似无地钻进别人的毛细血孔。


    莫名燥热。


    那件黑白色的小礼裙比镜头里看着更加有质感,辛咛穿在身上也更显青春。夜里稍凉,她在嫌冷,在肩膀上批了个带流苏的披肩。


    也很好看。


    披肩的流苏有意无意地划过商之尧的手背,上面带着淡淡的花香。


    商之尧在嘴里放了一块薄荷糖,再抿了一口水,很快似有一道冰从他的身体里穿过,钻进五脏六腑。


    “哇!好美!”辛咛看着眼前的喷泉,惊叹。


    随着喷泉落下,有风卷来一些细小的水珠,辛咛拿着披肩遮挡了一下脸。


    似细密的喷雾落在商之尧的皮肤上,他的身体往前,替她挡了那些水珠。


    辛咛没注意到那么多。


    对面的周茵见辛咛后来再没和商之尧又任何互动,主动坐到辛咛旁边,小声耳语:“你怎么不主动点?害羞了?”


    “不是。”辛咛想和周茵坦白自己和商之尧之间的那点暧昧。


    之前没和周茵说,一来是周茵当时没在国内;二来是周茵回来那会儿辛咛又在单方面和商之尧冷战,她不想提他。


    今晚周茵的安排对辛咛来说纯属意外,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傍晚那会儿看到商之尧踏进农庄,他的身影被夕阳余晖拉长,立体丰满,周茵一颗心突突直跳。


    现在倒是平静许多,可莫名觉得见不得光似的。


    还不等辛咛开口解释,周茵一脸理解地说:“算了,不说这个。对了,你今天在活动现场见到臣漩了?”


    “嗯,还一起互动拍照了。”


    “早知道我也跟你一块儿去了,我还挺喜欢臣漩的。”周茵问辛咛,“有拿到签名吗?”


    说到这个辛咛也有点遗憾:“活动一结束我就敢去想找她要签名的,奈何人家坐保姆车走了。”


    “没事,到时候我托人去要一张过来。”


    辛咛举手:“我也要我也要!”


    “有你的份。”


    辛咛笑着一侧头,无意间撞进了商之尧的眼眸。他这匹绅士狼,双眼清明,在夜里尤其蛊惑人。


    她很快错开视线,免得被他给下蛊。


    晚餐过后稍作休息,农场的空地上会举行篝火晚会。


    司一闻给在场的所有宾客都安排了独立的房间,可以随时去休息,也可以晚上留宿。


    托了福周茵的福,辛咛的房间就在商之尧旁边。


    农场的每个房间都是独立一间,独门独户,像个小洋房,占地面积不大,里面床品柔软,设施齐全。


    辛咛有点冷,去房间换了套衣服。衣服是农场里准备的,就是普通的运动套装,也是黑白色,有点像她初中时穿的校服,质感不错。


    她干脆也把头发扎起来,绑了个马尾。


    又补了点妆。一整天下来,T区有点出油,需要拿散粉压一下,口红也都掉了。


    辛咛包包里的口红是果冻色的,涂上去嘴唇粉粉嫩嫩,看着娇艳欲滴。


    忙活完,辛咛哼着歌走出房间,迎面就见到了商之尧,脚步一顿。


    商之尧在抽烟。


    画面有几分似曾相识,不同于上一次他的穿着打扮,今天的白色衬衫显得深沉如谜,又多了一丝禁欲气。


    看到辛咛,商之尧眯了眯眼,似被烟雾熏到双眸,脸上的表情慵懒带着痞气。


    她换了衣服,运动套装显得整个人灵动青春,一张脸上没有头发遮挡,像极了小时候。


    不能否认的是,他们很早之前就见过。


    饶是自诩聪明,商之尧也无从判断,她嘴里的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所以她真记得吗?


    记得他那个时候的模样吗?


    商之尧呼出最后一口烟,视线直白地看向辛咛。


    辛咛原本是想掉头走的,可一想,她得把握住机会。


    于是抬起脚步缓缓上前,贼喊捉贼:“商之尧,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商之尧将手上的烟掐了,将她眼前的烟雾挥开了些,不解地问。


    辛咛举起自己的右手:“在餐桌下你牵我的手,还牵那么用力,你说你什么意思?”


    商之尧勾起唇,嘴角的弧度柔和:“我是牵了,但你清楚原因。”


    “我不清楚。”


    “不清楚?你不是要抽开我的皮带?”


    辛咛当然不会承认,扬起下巴,“我只知道,你一面对我爱答不理,可是你的手还要和我十指紧扣,可怕得很!”


    商之尧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有些疲倦,也有些无奈。


    辛咛继续喋喋不休:“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在等待你的消息,我就像是一个独守空闺的小娇妻,那么可怜。可是呢?你一个字都没有,杳无音讯。”


    “难道不是你玩够了?”


    “我?我一片真心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不见得。”


    “不然呢?”


    商之尧冷淡地点了三个字:“前男友。”


    前男友?


    辛咛想到这个就来气:“关他什么事?说起来,那天难道不是因为你包庇自己的侄女才不理我的吗?你那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没错是吧?”


    商之尧微微俯身,模样危险:“请问你是什么理解能力?”


    辛咛:“我小学理解还满分呢!”


    “看来大学不及格。”


    被戳中痛点,辛咛撇撇嘴:“你别说了,没一个字我爱听的。”


    “辛咛。”


    “干嘛?”


    “你说够了吗?”


    “我没有,我还想说你……”


    辛咛还有一堆的话要说,商之尧没给这个机会,他拽着她的胳膊,拎小鸡似的将她带到一旁。


    两套房子的中间,有一道小道,周围安静,无人经过。


    辛咛嗷嗷嗷地叫,无人应答。于是动作愈发夸张挣扎,说商之尧要家暴。


    商之尧气笑:“安生点。”


    辛咛被抵在墙角,四周的光线被商之尧高大的身躯遮挡,他身上清淡的香味夹杂着烟草,横冲直撞地窜进她心里。


    心跳突突,辛咛仰着头看商之尧,呼吸都不敢太放肆。


    商之尧微扬眉:“你继续说。”


    辛咛脑袋有点空白:“说,说什么说。我又不想说了。”


    商之尧说,那就由他来说。


    那天晚上回去后,孙书桃被罚跪在家祠,跪了一整夜。到底是女孩子,不至于真的对她动手。


    一大家人都看着,商之尧让孙书桃自己做决定。


    孙书桃最后请求,说自己以后不会在和林和泽在一起。为此,家里暂时停掉她的一切零花,让她做自我检讨。


    辛咛闻言轻哼:“这种鬼话你们也信吗?我以前也这样说。”


    “所以你也该罚,是么?”


    “我又不是你商家的人,你没资格罚我。”


    商之尧笑了笑,伸手拂开辛咛脸颊上的发丝:“派人稍微调查了一下,书桃也被骗了。”


    “我就知道你帮着你侄女!”


    辛咛要炸毛,转身就要走,商之尧按着她:“辛小姐,能听我说完吗?”


    辛咛轻哼。


    林和泽欺骗孙书桃,说自己有抑郁症。他声称当初是辛咛主动追求,他不知如何拒绝。交往下来,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爱辛咛,却不想让她伤心,于是继续和她在一起。


    这时候孙书桃出现了,他把自己的遭遇绘声绘色的告诉她。孙书桃心软,想要救赎林和泽,两个人便顺理成章在一起。


    当然,不能否认孙书桃也有错。


    所以孙书桃现在被送到英国去读书。


    辛咛听到这个结果,心里开心,也复杂,她问:“那林和泽呢?”


    商之尧笑笑:“看来你还挺惦记这位前男友。”


    他解释完,放开禁锢她的手。


    辛咛又扒拉着商之尧,不依不饶:“你这阴阳怪气的又是什么意思?”


    商之尧垂眸看她抓着自己的手臂,让她放开。


    辛咛不放,“就许你和我十指紧扣,翻脸不认人。”


    商之尧问她:“辛小姐,请问是谁翻脸不认人?”


    辛咛答非所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商之尧顿了顿,他坚毅的脸上有什么情绪泄露出来,没有完全隐藏。


    于是给了辛咛可乘之机:“你就是!”


    她眨眨眼,突然踮起脚尖,一把拽住商之尧的衣领将他往自己跟前一拽,吻了上去。


    带着花香的双唇,柔软微凉。


    辛咛用自己那点拙劣的技巧,撬开商之尧的唇齿。她根本不给他一点反抗的机会,像只八爪鱼缠着他,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