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文秋显然是很在意钱的，他把钱收到兜里去，然后接下我递过去的纸条。
“把这个交给顾江，你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吧，总之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衅他，不用怕，他很快就会死在我的手里。”我其实没有这么大的自信，但要想文秋安心替我干活，这样的精神安慰是免不了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这混蛋老子早看他不爽了！阳奉阴违的东西！”文秋嘴里骂骂咧咧，将纸条收进去，连看都没看一眼。
“飞哥你放心，你给我这么多钱，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真的太缺钱了！顾江那小子跟您比起来就是一个废物！咱们这一次一定要把那小子给弄死！”
我跟文秋又交代了几句小心的事宜，尽量关心他的人身安全。
随后告诉他，这件事结束之后，他可以继续在我手底下工作。虽然不能让他真的回到君澜会所，但只要在我手底下，我答应给他君澜会所的一切待遇。
和文秋分别之后，阿杜调侃道：“你对那小子怪好的啊？十万块钱，我想都不敢想！”
接着他一直追问我那纸条里写着什么，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阿杜。
但阿杜执意追问，我反问道：“你这摩托哪来的？发的工资就买这个了？”
阿杜跟我一起来君澜也得拿到两个月的工资了，按照我给他的待遇，除去必要的开销，他起码能存到一万块钱。只是这摩托……很显然一万顶多买个车头。
“嘿嘿，这是刘总送我的。”阿杜嬉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刘总对你还怪好的嘛。”我轻笑了一句，本没有别的意思，但阿杜显然误会我了。
“飞哥，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可不想要你的十万块钱啊，我是那种人吗？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好兄弟……”阿杜很快着急解释起来。
我摆手安慰道：“不用解释，我信你。刘福生很可能想利用你挑拨跟我的关系，我不会上当。我就是想提醒你，不要被他的糖衣炮弹给洗脑，他那种人想送你这么个玩意儿，简直就是挥挥手的事。”
“嗯。”阿杜点头。
我也懒得过多解释，该说的都说了，我相信阿杜跟我的兄弟情就算要垮，也不会因为钱这么俗气的东西垮。
“关于文秋的事我也要跟你解释，给他十万不是照顾他，而是我跟他的关系并没有跟你那么稳固，他很有可能背叛我。顾江现在也依附于肥猪张，肯定不会有那么多钱给文秋，而文秋现在又需要钱……”
我正解释着，阿杜抢答道：“所以你就打算用钱来收买文秋？”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十万块是我算过的数，太多不好，会让文秋越来越贪，我也不想一直利用他，但他现在确实是我仅剩的可用人力资源。如果给少了，很有可能顾江会给出更多，让他动摇。”
“那纸条呢？”阿杜又问道。
我见他执意追问，也不打算隐瞒，我告诉阿杜，这周的周末我们一起去喝酒，我有重要的事跟他谈。
到时候，我会把纸条的内容告诉给他。
果不其然，我在第二天就收到了顾江的威胁短信，他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活了，我没有理会，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我就是想让顾江怀疑身边的人，这样一来文秋就不会轻易被他策反，受着我的恩怨被顾江怀疑，文秋一定会把曾经种种对顾江的怨恨都发泄出来，我要的就是他们这种结果。
恶人还需恶人磨，我现在无比明白这个道理的重要性。
周末一到，我跟阿杜一起到附近的夜市大排档吃夜宵，阿杜说他请客，一通乱点，我们的桌上放了两大箱啤酒，好几盘小龙虾和各种烤串，阿杜开怀大吃起来。
“飞哥，吃啊！刘总又给我发了奖金，跟你混真是日子太好过了！哦对了，你不是要告诉我纸条的事么？”
我把纸条的内容告诉给了阿杜，阿杜很惊讶，问我这么做不是故意惹顾江来对付我们么？我说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顾江把持不住，最好立马就要找我。
“为什么”阿杜显然还是不解。
“要利用证据搞顾江，不能太过唐突，不然警方也不一定会相信我们。”
其实我手里还有林父这个资源可以使用，但是以顾江他们所接触的范畴还完全涉及不到白长江，如果我贸然使用的话，很有可能会遭到林父的不信任。
“所以我必须要跟顾江有所联系，而且我主动找他风险太大，也很容易惹到肥猪张尤其是杜家，一旦杜家出手，我就难以掌控局面。所以，我想让顾江冲动起来，只要他主动出手，那他就会一步一步掉进我的陷阱。”
我很自信，这一次我布置这么长的线，我肯定不要再经历之前那种憋屈的感觉，我一定要让顾江尝到苦头才行。
“真厉害啊，飞哥，要是我也像你一样聪明就好了！”阿杜一边吃着，向我投出羡慕的眼光。
“呵呵……”
我轻笑两声，而后陷入沉默。
聪明？我不聪明。
我的思绪混乱，飘到很远的地方。
多少年前，我抛弃妹妹离开的时候，我也觉得我聪明。因为我为了自保，而涌现的懦弱，我以为只是保护色。
很多年之后我才意识到，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东西，其实就是真正的懦弱。
为了自保，为了目的，我不择手段，我现在为了自己而选择利用其他人，这就是我在利用别人，并没有聪明或者不聪明一说。
最危险的莫过于自以为自己聪明，而实际上却辜负所有人的期待……妹妹，我这次一定不会退缩，我也不会自以为自己聪明，我要用尽一切努力，证明自己能够出人头地。
阿杜跟我越喝越高，醉意逐渐涌现，阿杜跟我说：“其实我也想要一个文秋那样的任务，在刘总面前太花天酒地……不适合我！飞哥，我也想锻炼自己的能力！变成厉害人物！”
“刚好，我有一个很危险的任务给你……你要吗？”
我心想，为了保证我们的一切不会功亏一篑，我已经别无他法了。
这时候，突然有几个人拿着砍刀和棍子冲进来开始打砸大排档，老板娘哭喊着冲出来，“杀人啦！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