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食肆的事
    “换药的病人还没有来,这两日都是午时末之前来换药,劳烦大叔帮我通知,他伤好之前换药不能中断,换过药我就过去”


    春丫自己留在这她不放11心,换完药也到时辰收摊了。


    “姑娘先忙,换药是大事,午时末我再来接姑娘”


    见李福走了,春丫刚要开口问大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来了几个人围着摊子选吃食,一直到收摊回家也没问成。


    “姑娘,这就是李家在渡口的宅子,姑娘以后若是有事找不到管事,可以来这里寻我”,李福笑着伸手引路。


    孟安夏跟着李福往宅子里走,亭池山石,回廊相接,花草树木相缀,布置得很是精巧。


    李福一直在用余光打量孟安夏,见她眼神清澈,目不斜视,心里也多了一分赞赏。


    要知道这座宅子虽不如县城里的李府奢华,但也不遑多让,别说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就是换做大人也很难不四处打量。


    “咚咚咚,老爷,人到了”


    “进来”


    李老爷放下手中的毛笔,给一旁站着的大儿子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到里间去。


    进屋后,孟安夏屈膝行礼,“晚辈孟安夏见过李老爷”


    “姑娘快请坐,不必多礼”


    门外侯着的丫鬟见孟安夏坐下了,快步进屋倒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


    “管家和姑娘说过了吧,今日叫姑娘来是有事相商,另外我还听说姑娘有意想租那间带后院的食肆?”


    “正是,不知租金多少?”


    “哈哈,这事不急,我们先来商量另外一件事”


    李老爷双眼闪着精光,孟安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是惦记上她手里的野山参了,这件事谈不拢,食肆的事也不必再提。


    “李老爷请说”


    “好,既然姑娘如此坦率我就直说了,姑娘手中的野山参可否让我一看?”


    “李老爷不必心急,我手中是一棵野山参,但没有带在身上,是我在深山里偶然采到的,我拿到药铺里鉴别过,是50年的野山参,李老爷是不是想要买?”


    李老爷见孟安夏拒绝他,没有想要拿出来的意思,脸色逐渐变得不悦,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


    屋内气氛诡异,但孟安夏丝毫不慌,大大方方地坐在椅子上。


    “姑娘若是肯割爱卖给我自然是最好的,至于年份和品相还要我们看过才知,姑娘打算要价多少?”


    “李老爷见多识广,您今日既能叫我来想必也都清楚药铺给的价格,不如李老爷给出个估价?”


    见两人踢来踢去就是不说正题,躲在里间的李子煜心急地探头张望。


    “咳,这样,若真是50年的野山参我出价一千两,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李老爷边说眼神边看向大儿子,李子煜连忙收回头,躲到里面。


    大约两刻钟后,孟安夏跟着李福走出李家宅子。


    “姑娘不如还是坐李府马车回去取,可以快些”


    “不必,东西此刻就在县城里,我去就回”


    孟安夏说完转身离开,为了不引起怀疑她还真去县城里转了一圈。


    等她拎着药箱和两个药包回到李府时,就见李福在门口急得四处张望。


    “哎呦,姑娘你可回来了,再晚些这参怕是用不上了,快跟我走”


    李福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孟安夏只能调整呼吸快步跟上。


    要说大宅子气派是真的气派,但走起来是真的累,尤其是有急事的时候,走得脚底火燎地疼。


    “姑娘请进,府医在里面”


    孟安夏轻轻点头推门而入,进去后反手关上门。


    这是她答应的第一个要求,用缝合之术救治李府的伤患。


    “姑娘,你这是?”,府医从里间出来,满手满身的血,疑惑地看着孟安夏。


    “李老爷说家里有伤患需要用缝合之术医治,我是来治病的,我需要一个干净安静的环境,请你暂时留在外间不要打扰我”


    “哎,姑娘你别着急走啊,我帮你打下手啊,姑娘,姑娘”


    府医看着孟安夏的背影激动地大喊,见孟安夏一直往前走连头都不回,烦躁地一甩衣袖。


    老爷刚刚还派人来传话,要他偷着学习缝合之术,这看都不让看,可怎么完成老爷给的任务啊。


    孟安夏看着面前已经昏迷的男人有些烦躁,李老爷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只说是有人受伤需要缝合,诊金另算,可没说人已经昏过去了啊。


    她连人伤在哪都不知道。


    伸手探了一下男人的额头,入手的滚烫让她一惊,照这个情况想必伤势不轻。


    看了男人一眼,认命转身往外走。


    外间的府医看到她出来了,连忙跟上,“姑娘,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的情况不太好,人已经发热了,劳烦您帮忙守一会儿,我去见李老爷”,孟安夏说完俯身行了一礼,快步往外走。


    此时,守在门外的李老爷正在焦急地转圈,这人万万不能在他这里出差错。


    听见开门声急忙迎上去,“姑娘,这么快就缝合好了?”


    “还没有缝合,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昏迷不说还高热,请李老爷安排人进去脱下他的衣服,我要查看伤口,他现在很危险”


    李老爷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可有性命之忧?”


    “严重的伤口感染会导致死亡,李老爷若想让我医治还请立刻派人进去脱下他的衣服”


    李老爷转身朝院外大喊,“来人,来人”


    李福听见声音快步跑进来,“老爷”


    “你进去和府医一起把他的衣服脱了,小心些,别伤着他”,李老爷不放心地叮嘱。


    “是,老爷”


    几息后孟安夏背着药箱进屋,在外间等着。


    她从末世来,什么没见过,但这里对女子严苛,还是注意些得好。


    “姑娘,衣服脱好了,你请进”,李福满头是汗地跑出来,别人不知里面这位的身份他作为老爷的心腹是知道的,给他脱衣服比受刑还痛苦。孟安夏点头进里间,把服役支出去。


    给手消毒后戴上无菌手套,见伤口感染流脓了,拿出小刀准备清理伤口。


    担心男人中途醒来挣扎,从空间找出一包药粉,掰开男人嘴,三两下药粉就都倒进去了。


    外面等着的人见她迟迟不出来越发心急。


    “爹,她行不行啊?这要是出了岔子我们全家都得掉脑袋”,李子舟急得直跺脚。


    “住嘴”,李老爷扫了一眼四周,小声说道“这话是能乱说的吗,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盼着点好吧”


    “爹,我们一家人百十口人,怎么是我不盼着家里好呢”


    “二弟,爹说得对,这话不可乱说,你也十六岁了,该知晓其中的厉害”


    “大哥,我就是知晓其中的厉害才着急啊,这可不是小事,看那么多郎中都不行,爹偏要找个比我还小的姑娘,她懂什么啊”


    “行了,都闭嘴”